沈天澤聞聲一愣：“你聽誰說的？我結婚了？”

  “昨晚我跟朱哥喝酒，他跟我說的啊，他說你結婚了，去國外度蜜月了。”

  “艸，你別聽他扯淡了，我就是跟嵐嵐領證了，沒辦喜事兒，出去溜達了一圈。”沈天澤笑著解釋道：“真辦事兒了，能不告訴你嗎？”

  “那啥時候辦事兒啊？”蔣光楠笑著再問。

  “最近沒時間，在等等吧，反正證也領了。”

  “你在哪兒呢？”

  “我在內M一個農村，幫朋友辦葬禮呢，他爸去世了。”沈天澤如實回應道。

  蔣光楠聞聲停頓一下，隨即直言問道：“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說，你有時間嗎，我過去找你一趟。”

  “啥事兒啊？”沈天澤一愣。

  “……電話裏一句兩句的說不明白，你有空嗎？我去內M見你一麵？”蔣光楠又問。

  “行，那你就來唄，我在內M估計能呆個三四天。”

  “妥了，我要過去了，給你打電話哈。”

  “好。”

  “行，那你歇著吧，我在外麵正辦點事兒，回頭聯係。”蔣光楠著急忙慌的說了一句。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緊跟著二胖問道：“楠楠找你啊？”

  “嗯，說有點事兒要說，還不能在電話裏談。”沈天澤點頭。

  二胖聽到這話，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問了一句：“他現在是拴死在塗嘯坤，駱嘉鴻那邊了吧？”

  沈天澤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就拿起了煙盒。

  ……

  東北H市郊區，某農家山莊餐廳包房門口，蔣光楠揣好手機，笑嗬嗬的就推門進了屋。

  屋內，六七個虎背熊腰，剃著蓋頭，平均年齡在三十五歲往上的中年，此刻正吃飯聊天。

  蔣光楠進屋後，邁步坐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笑著又問了一句：“江哥！你看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能談嗎？”

  餐桌首位上，一個身材魁梧，穿著夢特嬌T恤的中年，抬頭看了一眼蔣光楠，就低頭繼續吃菜，根本沒有搭理後者。這人叫曹B江，是H市本地人，千禧年之後起來的一個大混子，但他目前根朋友一塊合夥弄啤酒，混的可謂是風生水起，基本各大夜場的啤酒，除了哈P外，就必須得賣他的，就兩三年時間，掏了不少錢。

  “江哥，老吳找小彭了，小彭又找我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鬧過啥矛盾，但你給我個麵子行不行，你讓老吳的啤酒也往外買賣，咱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不至於非得把誰逼的黃攤子了吧？”蔣光楠笑著再次說了一句。

  “嗬嗬。”曹B江聽到這話一笑，沒有吭聲。

  旁邊一個中年，看見曹B江沒有說話，直接就衝蔣光楠懟了一句：“你們三鑫公司是主要幹地產的，我們是賣啤酒的，兩個行業根本就不搭邊，你說你們往裏摻和什麽玩應呢？！你看中一塊地皮，能掙一百塊錢，那我跟說一句話，這一百塊錢，你就不掙了唄？!這現實嗎？”

  蔣光楠舔了舔嘴唇，沒有回話。

  “幹好你們自己的事兒就完了，老吳有啥想法你讓他自己來談！”

  “老吳跟你們談了啊，你們直接要人家廠子，這不是要命嗎？嗬嗬！”蔣光楠再次笑嗬嗬的看著曹B江說道：“哥，你玩的比我早，在圈裏人脈也廣，來錢的路子也肯定不在啤酒這一行上！所以多一個老吳，少一個老吳，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我還那句話，這事兒您隻要讓一讓，老弟一定……！”

  “啪！”

  曹B江還沒等把話聽完，就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抬頭看著蔣光楠直接回了一句：“老九要在這兒，我還能跟他談談，你啊？我是真不熟悉，這五十萬的存折，你咋拿過來的，咋回去，然後告訴老吳一聲，啤酒這一行，有我沒他！”

  蔣光楠聞聲足足沉默半分鍾：“這事兒肯定是談不了了唄？江哥！”

  “嗬嗬，要不你把老九請回來，我跟他談？”曹B江歪脖問了一句。

  “行，那我知道了。”蔣光楠起身收回存折，點頭說了一句：“你們喝著，今晚的帳，算我的！”

  話音落，蔣光楠領著兩個跟班，轉身就出了包房。

  餐桌上，曹B江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扭頭衝著旁邊的中年說道：“買單，咱們走了！”

  “他還敢JB弄別的事兒啊？”中年滿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老九以前對這小不錯，但剛有點要出事兒的苗條，他就給老九賣了，這小子不是啥好鳥，咱先走！”曹B江催促了一句。

  中年聞聲後，邁步就走出了包房。

  ……

  不到兩分鍾後，蔣光楠雙手插兜的走出了山莊正門。

  “吱嘎！”

  一台破舊的捷達，還有一台金杯，直接就停在了飯店門口，而坐在捷達副駕駛的陳浩降下車窗直接問了一句：“談妥了嗎？”

  “辦他！”蔣光楠話語簡潔的回了一句。

  “咣當！”

  陳浩聞聲直接推開車門，領著七八個人大步流星的就進了山莊。

  蔣光楠與兩個跟班的，邁步進了停車場，彎腰就鑽進了自己的奔馳轎車內。

  ……

  又過了將近一分鍾，樓上包房門口，曹B江剛帶著朋友走出來，陳浩等人就迎了過去，也沒蒙麵，也沒躲避，就直愣愣的攔住了出路。

  “啥意思啊？”曹B江夾著包，看著眾人後退了一步。

  陳浩伸手直接從後腰掏出一把隻能打六發子彈的六響手槍，一句話都沒回，抬手就扣動了扳機。

  “亢，亢！”

  兩聲槍響突兀間泛起，曹B江單腿中彈，撲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跟著曹B江的中年，咬牙就要掏後腰裏的刀。

  陳浩上前一步，槍口直接頂在中年的腦袋上喝問道：“你行啊？來，你把槍掏出來，我在開槍！”

  中年愣住，看著陳浩當場僵在原地。

  陳浩蔑視的掃了他一眼，扭頭又看向曹B江說道：“在找老吳，我整死你！”

  曹B江咬著牙，一聲沒坑。

  “聽見了嗎？”陳浩皺眉再問。

  “聽……聽見了。”曹B江從牙縫裏蹦出來了幾個字。

  “哎，聽見了就行！”

  陳浩點頭，擺手直接喊道：“走了！”

  話音落，眾人步伐沉穩的離去，而跟陳浩來的人，基本上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是上樓跟著他來溜達了一圈。

  在蔣光楠火速竄起在H市的過程中，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其實他接的難活，大活，基本都是陳浩帶隊辦的，蔣光楠自己很少參與，甚至很少出謀劃策，但不知情的人卻以為，蔣光楠手裏全是亡命徒，拿槍就敢崩！

  所以，後來有人調侃，說蔣光楠是踩著陳浩的肩膀竄起來了的，花了不到十萬塊錢，就從小混混變成了大哥，因為後來有不少人都知道，陳浩當初出事兒的時候，就是蔣光楠幫過他，給他拿過錢，辦過案子，也幫著照顧了家裏。

  外人這麽說，是不是有失偏頗，這事兒真的不好判斷，但隻要是蔣光楠的事兒，陳浩確實就宛若一把鋼刀，鋒利無比的為他掃清前路。

  ……

  十幾分鍾後。

  汽車在土路口停滯，陳浩上了蔣光楠的奔馳，話語簡潔的說道：“沒事兒了吧？那我回去了！”

  “有事兒，這幾天咱倆得去小澤哪兒一趟！”蔣光楠沉吟半晌後回應道。

  PS：今天剛到家，淩晨就不加更了。明天早晨有正常更新，加更在晚上，我爭取明後兩天，就把欠下的六章，還有額外加更的兩章全還完。

  第八六五章立場

  兩天後的上午，陸鴻升葬禮結束，屍首被埋在了祖墳內。

  中午，沈天澤等人幫忙準備完流水席後，就與陸濤打了個招呼，準備返回呼市。

  “有個朋友，從外地過來說點事兒，你跟我們一塊回去嗎？”沈天澤站在農家院門口，衝著陸濤問了一句。

  “我就不去了，堂叔留我呆兩天，我等燒完頭七再回去。”陸濤思考了一下後，搖頭說道。

  “那也行，你好好休息休息，啥時候想來了，隨時給我打電話就行。”沈天澤拍了拍陸濤的肩膀。

  “好。”陸濤點頭。

  “那我們走了。”

  “哎。”

  二人寒暄兩句後，沈天澤，二胖，曹猛，還有小吉，喬帥，楊鑫等人開車就返回了呼市。

  ……

  晚上，七點多鍾，兩台汽車開進了呼市，陳浩坐在副駕駛上，插著手問了一句：“光楠，你這次找小澤，是帶著任務來的吧？”

  蔣光楠一愣：“你聽誰說的？”

  “這也不用聽說啊，猜就能猜出來啊。”陳浩輕聲回了一句後，就再次問道：“是不是啊？”

  “也是，也不是。”蔣光楠斟酌半晌回應道：“上麵就是不說話，咱倆和小澤他們也是這麽多年的關係了，那在一塊幹點事兒，相互拉一把，不都能更上一個台階嗎？”

  陳浩扭頭看著窗外，眉頭輕皺的回應道：“光楠，你幹別的事兒，我從來都沒勸過，但這事兒你真得好好想想。”

  “嗬嗬，怎麽了？”蔣光楠笑著問道。

  “這哥們感情越好，就越不能往一塊湊的太近，更何況你和小澤上麵的人還一直不對付……你這摻和的太深，那相互損失點利益不要緊，但給這點情誼整沒了，我覺得就犯不上了。”陳浩話語簡潔的勸說道：“這歲數越大，朋友就越少，怎麽衡量，你要想清楚。”

  “你不想讓小澤他們還跟咱倆一塊嗎？”蔣光楠沉默半晌後反問。

  陳浩搖了搖頭：“想，但不太現實。”

  “我想試試。”蔣光楠補充了一句。

  陳浩聞聲後陷入沉默，沒有再次勸說。

  ……

  四十多分鍾後，呼市某大酒店餐廳包房內，蔣光楠和陳浩與小澤等人擁抱一下後，就帶著自己兄弟圍著餐桌坐了下來。

  “你怎麽胖成這熊樣啊，現在得有五百斤了吧？”蔣光楠衝著二胖調侃了一句。

  “我跟你比不了啊，你這大老板日夜操勞的，人累心也累，我他媽天天在裏麵就睡覺，不長膘長啥啊？”二胖很少主動跟蔣光楠說話，雖然談不上冷淡，但也僅僅止步於“朋友”層麵。

  “你那個案子結束了嗎？”

  “沒有，保外。”

  “浩子，喝點啊？”

  “喝點唄！”

  “……！”

  眾人都是老哥們，老朋友了，彼此談話沒啥顧忌，也根本不用誰暖場，所以往那兒一坐，話題自然而然的就打開了。

  桌子正中央，沈天澤與蔣光楠坐在一塊，一邊吃著菜，一邊就小聲交流了起來。

  “哎，你在內M幹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被整沈Y去了？”蔣光楠好奇的問了一句。

  沈天澤其實最怕蔣光楠問他有關於工作的事兒，因為他們屬於兩個“對立係統”的，很多話說深了說淺了都不好，但對方主動問了，他也不能不回話，所以小澤沉默半晌後，才話語含糊著應道：“沈Y那邊的情況挺複雜的，嘉俊缺一個臉生，辦事兒又沒啥顧忌的人，去那邊重新梳理一下內部，所以就找我了。”

  蔣光楠一愣，皺眉回應道：“那這不是讓你去當小壞人嗎？”

  “嗬嗬。”沈天澤無奈一笑：“唉，上麵讓幹啥，那咱就幹啥唄。”

  “你內M不是獨立核算的嗎？還用聽嘉俊調動嗎？你倆不是合作關係嗎？”蔣光楠又問。

  沈天澤一怔，扭頭回了一句：“我內M這一攤確實是獨立核算的，但嘉俊股份占大頭，在幾次事兒裏，都是他接的新關係，拿的大部分資金，所以我這一攤是屬於嘉俊旗下產業，不算是合作關係。”

  “你當時缺錢應該找我啊。”蔣光楠啃著雞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雖然沒那個資本能力，但幫你找點錢，還是不難的。”

  沈天澤聞聲沉默半晌，心裏已經意識到這話題有點過線了，所以笑著調侃道：“你上哪兒幫我找錢啊？你那錢我能接嗎？”

  “那有啥不能接的啊？我給你找錢，你要覺得不太好，那按月給利息就完了唄，這樣最起碼你公司還是自己的啊，何必跟駱嘉俊綁在一塊呢？”蔣光楠用大咧咧的語氣回應道：“你用了他的錢，公司股份讓人拿走一大半不說，還得聽他調動，幹一些得罪人的事兒，這樣劃不來啊？”

  沈天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著看蔣光楠問道：“你他媽鬼鬼祟祟的拿小話點我，到底要幹什麽啊？”

  “沒有，我就是給你分析這個事兒，嗬嗬。”蔣光楠一笑。

  “分析個毛，九哥倒了之後，我就在嘉俊這兒了，他幫我的根本就不僅僅是錢，所以我跟著他是理所應當的，你明白嗎？”沈天澤臉色嚴肅的回了一句。

  蔣光楠掃了一眼小澤的表情，心裏仔細斟酌了半晌後，才擺手回應道：“哎呀，行了，我知道你和他感情好啊，不用在這兒顯擺了。”

  “你來找我到底要幹啥啊？”沈天澤輕聲問道。

  蔣光楠伸手掰下來蟹腿，一邊品著其中滋味，一邊語氣輕鬆的回應道：“也沒啥大事兒，H市的三鑫公司，現在不是更名鵬程國際了嗎？我和小彭關係處的還行，所以上麵就把這一攤給我幹了，現在地產熱，兜裏有錢就能在生錢，你沒去沈Y之前，我就想在那邊在弄一攤，現在你去了事兒就更方便了，你借著嘉陽地產的關係，幫我搞點項目，弄點手續，我算你一股，怎麽樣？”

  沈天澤一聽這話，就徹底印證了心裏的想法，他眯眼看著蔣光楠，暗自感歎道，這各為其主的兩波兄弟，終於還是在利益上再次相遇，隻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並肩作戰，而是有了各自的陣營和立場。

  蔣光楠來幹什麽？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送錢，給小澤送錢！

  第八六六章有言在先

  沈天澤聽著蔣光楠的話一笑，語氣挺無奈的回應道：“你別老逗我了，行不行？我才來沈Y幾天啊，那駱嘉鴻都在沈Y幹投資多少年了？你想在這邊弄一攤，還用我給你跑手續嗎？”

  “小澤，第一，這一攤我也是想獨立核算，雖然有嘉鴻股份，但最後占的絕對不會太多，所以我不想用他的關係。第二，咱倆雖然是哥們，是兄弟，但上麵的一把卻是不對付的，那你要幫了我，就很容易讓嘉俊多想，所以這個事兒我不為難你。你要能幫，咱就私下接觸，自己把事兒幹了就完了；你要不能幫，這話就當我沒說。”蔣光楠一句話就把沈天澤的後路封死。

  小澤聽著蔣光楠的話有點頭疼，因為答應了他吧，這事兒明顯有點違規，私下接觸駱嘉鴻的人，還幫人家辦事兒，回頭要一不小心傳到嘉俊那邊，那很容易引起誤會。但如果要不答應他，那人家蔣光楠在小澤困難的時候，通過老朱還借給了他錢，所以小澤一口回絕，就會顯得做事兒太雞賊，不仗義，遇事兒就躲。

  蔣光楠吃著蟹腿，扭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人，聲音很低的衝著小澤再次補充道：“哥們，你不用為難，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沈天澤喝了口茶水，斟酌再三後衝著蔣光楠說道：“我幫你幹這個事兒可以，但有兩句話，咱哥倆必須說在前頭。”

  “你說。”蔣光楠一笑回應道。

  “不論是出於九哥那邊，還是嘉俊這邊，我都不可能跟駱嘉鴻走在一條道上，所以咱們私下接觸，就是兄弟間的正常往來，必須跟別的沒關係。”沈天澤臉色嚴肅的看著蔣光楠表了態。

  蔣光楠聞聲沒有回話。

  “還有哈，我幫你辦的這個事兒，咱們倆知道就行了，不用往外麵去說，我也不會占你一點股份，這沒有意義，你明白嗎？”沈天澤再次補充道：“你看上哪個項目，直接跟我說，我讓人幫你跑一跑。如果跑成了，你最好找個新公司，私下把這個事兒確定了，但不能有的我影子。至於以後你怎麽運作，我也不問，你看行不行？”

  “小澤，你是抵觸錢啊，還是就抵觸嘉鴻這邊的人啊？”蔣光楠歪脖問道。

  “都抵觸。”沈天澤毫不猶豫的回應道：“錢我隻拿該拿的，人我隻交能交的。嘉俊跟我一塊經曆的事兒，那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所以你要是我哥們，那就別在立場的事兒上勸我。”

  “行，我明白了。”蔣光楠若有所思後點頭。

  “我明後天就回沈Y，你要過去了，就給我打電話，咱們研究研究你項目上的事兒。但我剛才跟你說的，你一定記住了昂。”沈天澤再次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隻幫忙，不摻和，也不拿錢。”蔣光楠無奈一笑。

  “對。”

  “行，來喝酒。”蔣光楠張羅了一句。

  話音落，眾人推杯換盞的就再次喝了起來。

  ……

  深夜，酒席散去，小澤，二胖，付誌鬆等人給蔣光楠送到住的地方後，就一起開車往公司走。

  “你看明白了嗎？”二胖坐在車後座，抬頭問了一句。

  “啥啊？”沈天澤明知故問了一句。

  “你說啥啊？蔣光楠找你談啥，你自己不知道啊？”二胖撇嘴問道。

  沈天澤聞聲沒有回話。

  “這事兒多明顯啊，蔣光楠就是在替駱嘉鴻拉攏你呢。”二胖再次補充道：“咱幹好了，得到嘉俊重用了，他們就想讓你跳槽了！你想啊，如果你能跳到駱嘉鴻那邊，沈Y不好說，但內M這邊咱百分百得帶走。但嘉俊又投了錢，所以這內部矛盾瞬間就得整起來……到時候駱嘉鴻還沒等自己動手，咱這邊就肯定內鬥了。”

  沈天澤低頭點了根煙，還是沒有接話。

  “……小澤，聽我一句，蔣光楠這次找你做項目，意圖就是想給你白分點錢，拿好處砸你，而且他們現在亮出來的隻是小數目，未來誘惑會更大……但不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跟對麵往一塊湊！這事兒第一對不起嘉俊，第二他們意圖本身就不純。咱和駱嘉鴻的矛盾已經積累起來了，所以現在就是真跳槽，那嘉俊要倒了，咱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我覺得肯定不會！”二胖腦子很靈的分析道：“這做人啊，要麽就幹脆沒立場，要有立場就必須堅持到底，不然弄到最後一定雞飛蛋打，裏外不是人。”

  “我明白。”沈天澤歎息一聲，扭頭看著窗外說道：“大鬆啊，二胖跟楠楠一直不對付，那以後就你和楠楠接觸。咱就保持一個原則，幫他把事兒辦了，但一分錢好處都不能拿！我把楠楠這個人情還了，以後他再跟我提這種事兒，我也好拒絕，你明白嗎？”

  “我明白倒是明白，可問題是，咱在沈Y誰JB都不認識，你找誰幫蔣光楠辦事兒啊？”付誌鬆費解的問道。

  “李陶光。”沈天澤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真他媽累腦子。蔣光楠明明可以靠著駱嘉俊的關係，就自己在沈Y把這事兒辦了，但非得要找咱們來弄。可你這整來整去，又把事兒推給了李陶光……哎呀，太亂了。”付誌鬆搖頭無語的說道：“我就覺得啊，這個三鑫公司水太他媽深，派係也捋不清楚個頭緒，咱與其跟他們攪這個渾水，還他媽不如自己直接拉出去單幹呢。那多省心啊，何必在這兒跟他們勾心鬥角的？”

  話音落，沈天澤和二胖不自覺的就看向了付誌鬆，一臉嚴肅。

  “瞅我幹JB啥啊？我這人就說實話。”付誌鬆斜眼回了一句。

  沈天澤無奈的看著他，皺眉勸說道：“祖宗啊，以後這種話，咱千萬別在外麵說，行不行？！真的挺敏感的!”

  “我就認你，誰都不認。”付誌鬆莫名其妙的主動表了個態。

  “別說了，行不行！”

  “行！”

  ……

  沈Y，李陶光晚上下班後，就回到了高檔住宅小區洗了個澡，隨即從廚房裏拿出一套看著很新的斧子，鑿子，短鋸等工具，邁步來到了冰櫃旁邊，拉開了上麵的玻璃門。

  幾分鍾後，海爾牌的冰櫃嗡嗡作響，李陶光穿著一套睡衣，拿著個小馬紮，體態乖巧的坐在冰櫃旁邊，在昏黃的燈光下，拿著短鋸，吱嘎吱嘎的鋸著一塊硬邦邦的大凍肉。

  呼市某酒店內。

  蔣光楠洗了澡後，擺在床頭櫃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態度十分恭敬的接起電話叫了一句：“哎，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