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呼浩某賓館內。

  沈天澤拿著電話衝駱嘉俊問道：“你那個同學回來了嗎？”

  “他可能今天晚上到，然後在自己的夜總會裏招待幾個朋友，明天能和你見麵。”駱嘉俊話語簡潔的回了一句。

  “好，那你晚上跟他約了具體時間後，再給我打個電話。”

  “好！”

  “嗯，那就這樣哈，我先忙點自己的事兒。”

  “行，你忙吧！”

  二人在電話內簡單聊了幾句後，沈天澤就掛斷手機衝老黃問道：“咱啥時候見你那個朋友啊？明天我可能有事兒。”

  “我已經打完電話了，晚上就能見。”黃總躺在床上，打著哈欠回應道：“我他媽先睡一會，養養神，晚上說不定還得喝呢。”

  “行，那就晚上吧。”沈天澤點頭應了一句。

  ……

  中午，呼市火車站，付誌鬆雙手插兜的跟著大皮走到了路對麵，剛想趁著他找車的功夫買盒煙，就看到兩個人影背對著自己，就到了大皮旁邊。

  剛開始付誌鬆還沒有太注意這兩個人，但其中一個男的側過了身後，付誌鬆頓時愣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對方的身影特別熟悉。但還沒等付誌鬆往前走兩步細瞧，三個人就一塊上了一輛出租車。

  “艸！”

  付誌鬆來了精神，煙也不買了，伸手叫了一輛摩的，張嘴就衝司機說道：“跟上前麵那輛出租車。”

  “好勒！”摩的師傅點頭後，擰著油門就跟了上去。

  出租車內。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扭頭看著大皮說道：“最近在家呆的怎麽樣？”

  “挺好的。”大皮點了點頭，齜牙問道：“又有新活兒了？”

  “嗯，還有個事兒能幹。”中年點了點頭後，轉身就指著副駕駛的同行人員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老板，叫……！”

  ……

  晚上，五點半。

  黃總叫來了一輛商務車，拉著沈天澤，小吉，二胖，曹猛，還有方沐嵐就一塊奔著呼市市郊趕去。

  “去的地方這麽偏啊？”沈天澤隨口問了一句。

  “奶廠能不偏嗎？”黃總睡眼惺忪的回了一句。

  “艸，我們大老遠跑來一趟，他就在奶廠安排我們啊？”二胖調侃著問了一句。

  “哎，我跟你說，你還別小看這奶場，老尤在那兒還真是藏龍臥虎的。他奶廠下麵的那些女銷售，全是大學生，個頂個的漂亮，姿色完全不亞於你們會所的。但就是人少，總共能有個六七個，不過咱們也夠分了……嗬嗬！”老黃騷了吧唧的解釋了一句。

  “注意影響，這還有女同誌在呢。”沈天澤無語的打斷了一下。

  “沒事兒，你們聊你們的，我就當沒聽見。”方沐嵐表麵上對老黃很是尊重，但心裏不知道有多厭惡這種人到中年，每天屁事兒不幹，就專門研究女人的中年老色棍。

  眾人聊著聊著，汽車就開到了市郊的一家奶廠，隨即車在院裏剛停下，破舊的主樓內就走出來七八個男子。

  領頭一人四十多歲，剃著貼頭皮的短發，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哈。這是沈天澤，老尤你肯定聽過，小澤，這是尤老板，我多年的好朋友。”黃總下車後，就給雙方引薦了一下。

  在沈天澤的想象裏，對方應該是一個衣著得體，看著起碼能像是生意人的打扮。可這個尤老板體態，神態，都跟正規老板不太一樣，有著非常明顯的江湖氣息。

  “沈老弟，我這破地方好長時間都沒翻修了，你別見笑哈！”尤老板伸出手掌跟沈天澤握了一下。

  “挺好的。”沈天澤打量著場內的設備，見到不少工房都明顯是處於停工的狀態，周圍的工人也少，不像是正在琢磨迅猛發展的朝陽企業，莫名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來來，屋裏坐，我都安排好了，咱們吃口飯，晚上就在這兒住吧。”尤老板再次招呼了一聲眾人。

  方沐嵐也是扭頭打量著場內的陳設，黛眉緊皺的衝二胖問了一句：“我看這場子也不像是有啥經濟實力的樣兒啊……就這麽幾個車間，能有多大產能啊，還至於去赤拿貨？”

  “老黃說他幹的還可以啊，”曹猛也是疑惑的回了一句：“難道這不是總廠？”

  “那誰知道了。”方沐嵐撇著小嘴回應道：“反正我看這個尤老板，也不像是搞大廠的人。你看他的穿著打扮，比你們還像是社會上的人呢。反正我見過的正規工廠老板，很少有這樣打扮的，不好談客戶啊！”

  “你也覺得不靠譜哈？”二胖衝著方沐嵐反問道。

  “嗯！”方沐嵐麵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黃總介紹的人，不能差吧？”小吉皺眉反問了一句。

  “他？他就更不靠譜了！”方沐嵐非常有經驗的回應道：“黃總這樣的人，其實是辦事兒最沒譜的。他人到中年，不跳槽，那上升空間就慢慢閉合了；跳槽了，又怕自己幹不好，把前半輩子的努力全打水漂了……所以就整天隻能過著，不犯錯，也很難立功的日子。背後靠著一個大公司，到月領工資，平時再占點合作方的便宜，吃點回扣，蹭個便宜炮……也就這樣了。”

  “哎，沐嵐，你看人還真準。”二胖聽到這話，非常欽佩的豎起了拇指。

  “見的多了，自然就看的準了。在上那邊，像老黃這種人一抓一大把，沒做事兒之前比誰吹的都響，做事兒之後基本各個酒囊飯袋。”方沐嵐一針見血的評價道：“我看啊，咱們這頓飯是吃不出來啥滋味了，弄不好啊，小澤一會看他們不靠譜，就得找機會溜了。”

  ……

  眾人一邊聊著，就一邊走進了奶廠主樓，隨即尤老板給沈天澤等人安排到了飯桌上後，就一個人拿著電話走到了衛生間，張嘴說道：“嗯，人來了……嗬嗬，剛要吃飯。”

  另外一頭。

  付誌鬆站在某街道上，眯眼看著不遠處的一間門市房，腦袋已經急速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