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源酒店大廳內，付誌鬆聽見蔣光楠的司機罵他，抬腿一腳就踹在了他腰上。

  “你他媽打誰呢？”司機被踹了個趔趄後，順手拎起酒瓶子就砸了過去。

  “別動手。”沈天澤一看司機抄起酒瓶子，頓時伸手就攔住了他的胳膊。

  “嘭嘭！”

  付誌鬆趁著這個功夫衝上去，對著司機的臉頰就是兩拳。

  “別打了。”陳浩放下水杯，走到付誌鬆身前就攔了一下。

  “你給我起開。”付誌鬆以為沈天澤在幫自己拉偏架，所以還要動手。

  “我讓別打了。”陳浩不認識付誌鬆，並且看見蔣光楠的司機已經挨揍了，所以再次推了他一下。

  “我他媽讓你起開！”

  “你罵誰呢？”陳浩一棱眉毛，伸手抓著付誌鬆的頭發，奔著桌角就要磕去。

  “唉唉！”二胖趕緊上前一步，雙臂抱住陳浩喊了一聲：“哥們，這是小澤朋友。”

  “你起開，我看能把我咋地！”付誌鬆瞪著眼珠子，還要躍躍欲試的動手。

  “你消停點，”沈天澤回頭衝付誌鬆喊道：“那他媽是我兄弟！”

  付誌鬆一聽這話，才愣住停手。

  “怎麽回事兒啊？”蔣光楠也跑過來問了一句。

  “……我……我他媽在桌上玩牌，他倆非說我……！”司機指著曹猛和付誌鬆就要解釋。

  “行了，行了，別說了，去衛生間給鼻子洗洗。”沈天澤見大廳內人太多，心裏感覺這時候要談誰耍錢做鬼了，那當事人會很沒麵子，所以拉著司機就要離開。

  “你別動小澤。”蔣光楠陰著臉攔了一句，低頭衝著司機又問：“咋回事兒？”

  司機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伸手再次指著曹猛和付誌鬆解釋道：“我在桌上玩撲克，他倆非說我做鬼了，換牌了，但我根本沒有……我他媽輸了兩萬多，玩鬼能輸錢嗎？”

  蔣光楠聞聲掃了一眼曹猛。

  “行了，進屋說吧，行不行？”沈天澤再次勸了一句。

  “你這個養的，你沒玩鬼，人家冤枉你啊？”蔣光楠火冒三丈的衝著司機罵了一句後，抬腿一腳就踹在他的腰上。

  司機挨打後，整個人氣的直哆嗦，表情非常委屈的喊道：“我沒玩鬼！”

  “啪！”

  蔣光楠再次抽了司機一個大嘴巴子：“還強嘴，他們合夥一塊冤枉你，是不？”

  “我就是沒玩！”

  “啪！”

  “……！”

  司機執拗的就是不承認，蔣光楠連續抽了他好幾個嘴巴子。

  “你啊！”沈天澤無奈的看著蔣光楠歎息一聲，隨即強拉著司機就往外走。

  曹猛此刻看著蔣光楠的表情略微有點尷尬，沉默許久後，轉身就要走。

  “猛子。”蔣光楠突然喊了一句。

  “咋了？”曹猛回頭問道。

  “下回你要看不上我的人，直接跟我說，我幫你揍他，咱倆不是兄弟嗎？”蔣光楠臉色陰沉的扔下一句後，邁步就離開了酒店大廳。

  曹猛聞聲一愣，沒有回話。

  “你看清楚了嗎？”二胖衝著曹猛問了一句。

  “……他說他看見了。”曹猛指著付誌鬆說了一句。

  “你看清楚了嗎？”二胖又問。

  “我跟他押的牌，怎麽可能沒看清楚。”付誌鬆堅持著說了一句。

  二胖掃了一眼對方，心裏覺得即使他沒有看清楚，此刻也不會再承認了，所以隻衝曹猛勸了一句：“他又不總在赤呆著，你看不上他，也就忍個幾個天唄。你說現在弄成這樣……何必呢！”

  曹猛低頭點了根煙，臉色認真的回應道：“下回不會了。”

  ……

  衛生間內。

  蔣光楠的司機在洗臉上的血，陳浩和沈天澤站在門外聊了起來。

  “……每個人的機遇都不一樣，自己有自己的路走，”陳浩雙手插兜，臉上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光楠這段時間過的並不輕鬆！”

  沈天澤沉默半晌後，點頭應道：“我能想到。”

  “小澤，其實有個事兒楠楠不讓我說，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也懶得在中間傳這些話，但咱們幾個的關係跟別人不太一樣，所以我得把這事兒告訴你。”陳浩猶豫了好半天後，才張嘴又說了一句。

  “什麽事兒？”沈天澤追問。

  “人人歌廳的老板，借你了一百五十萬吧？”陳浩直言問道。

  “對啊，”沈天澤點頭：“怎麽了？”

  “這一百五十萬裏，有八十萬是蔣光楠的，二十萬是我的。”陳浩低頭回了一句。

  “……！”沈天澤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最近一段時間，朱哥和楠楠一塊幹了個工程，我們經常接觸……！”陳浩再次解釋道：“你給朱哥打電話借錢的時候，我和楠楠就在旁邊，是他說要多拿一點錢幫幫你的。”

  沈天澤嘴唇蠕動了半天，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嗬嗬，我說自己借你二十萬，不是賣人情昂！”陳浩難得解釋了一句的補充道：“但楠楠手裏的那八十萬，是這個工程的公款，是江北小彭的錢，他偷著挪用了，但肯定會沒啥事兒。隻是等工程結束之後，他的尾款就拿不到了，得用這個錢去堵挪用的窟窿。”

  “……我找他去。”沈天澤內心有點激動，轉身就要出去找蔣光楠。

  “啪！”

  陳浩伸手就抓住了沈天澤的胳膊，張嘴勸說了一句：“別去了，我告訴你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說，楠楠心裏一直挺惦記你們的，他對你們的感情，和九哥是不一樣的。”

  沈天澤聞聲歎息道：“……其實我能理解楠楠。”

  “你能理解？”陳浩一愣。

  “我不跟你撒謊，”沈天澤扭頭看著陳浩回應道：“當初我差點也像楠楠那樣做了。”

  “賣了，九哥？”陳浩追問。

  “對！”沈天澤坦然承認：“雖然我和楠楠的出發點不一樣，但我當時確實差點就那麽做了。”

  “……！”陳浩沒有回話，靜等下文。

  “可我跟楠楠的區別是，”沈天澤再次歎息一聲說道：“事情到了末尾，我看著九哥心軟了，選擇相信了他……但楠楠沒有。”

  陳浩聞聲後輕點了點頭。

  ……

  另外一頭。

  付誌鬆和蔣光楠的司機發生了矛盾後，也就沒在桌上繼續玩牌，而是拿著電話跟一個朋友說道：“我明後天再去吧，今天不行……哎呀……赤的小澤不是要開一個夜總會嗎……我在他這兒呢，明天參加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