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內。

  沈天澤聽到關磊讓自己點二胖之後，這心裏就慌了起來。因為他的潛意識裏最怕這種事兒，怕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身份的問題，而不得已的去害那些真心對自己的朋友！

  “小澤，從人證到昨晚在現場找到的物證，都已經確定二胖有重大的殺人嫌疑。而且死者的手機裏有一條未讀短信，大致的內容是，浙J那邊詢問二胖是否還要繼續當他們的鬼，如果價錢不合適，那也可以讓二胖重新開價！”關磊思維邏輯清晰的繼續說道：“所以，二胖應該是浙J老塗那邊的人！”

  “不可能！”沈天澤聽到這話後，頓時心裏感覺非常可笑的擺手打斷道：“我告訴你，二胖是一個對錢，對物質性要求並不高的人！在我們公司，分錢的事兒基本都是我和蔣光楠做主，每回給他多少，他連問都不問的……！”

  “小澤，這些事兒太流於表麵你懂嗎？！”關磊有些激動的衝著小澤說道：“這人是有兩麵性的，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他真實的性格！就像陸相赫一樣，他沒有爆發之前，你們誰能認為他會殺人，並且把所有人都玩的團團轉？”

  沈天澤聞聲沉默。

  “我跟你說，如果二胖是塗嘯紳的鬼，那他肯定就非常了解兩個團夥的一些隱秘事兒！”關磊順著自己的思路，強行給小澤洗腦：“所以他很重要，如果你想保護他，當他是好朋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交給警方！”

  “交給警方？！他他媽的拿我當最好的朋友，我這麽做還是人嗎？”沈天澤瞪著眼珠子吼道：“我當初進這個團夥，隻答應你去扳倒九哥，給我大哥報仇，並不是要找其他人的麻煩，對嗎？”

  “……小澤，你現在有些失去理智了，你知道嗎？”關磊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天澤，指著他的胸口吼道：“你不是混子，也不是江湖大哥，你就是一個臥底……你現在所經曆的任何感情都是假的！換句話說，如果二胖知道你是警方的線人，他還會拿你當朋友嗎？之前我一直勸過你，你要對其他人保持一定距離，不能在情感上和他們發生糾纏……因為你一旦這樣就會徹底陷進這裏麵，懂嗎？”

  沈天澤聞聲靠著牆壁，表情非常掙紮。

  “從道德層麵講，二胖哪怕跟你關係再好，那他隻要殺人了，就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就應該受到法律製裁！從私人層麵講，如果你當他是朋友，就更應該把他交給警方，因為昨天晚上的案子，最開始不是我接手的，所以二胖是鬼和殺人的消息，在我們內部封鎖的並不嚴密。而老九在市局是有關係的，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二胖的身份……你讓他在外麵跑著，老九就一定不會放過他！”關磊語氣激動的衝著小澤勸說道：“你還記得肖國濤嗎？他這邊一髒了，被警察盯上了，最後老九怎麽選擇的？！直接內部處理，把他打死在了大野地裏！你想讓二胖也變成這樣嗎？想嗎？！”

  “我告訴你，二胖不可能當鬼。如果他不是鬼，那殺人的事兒就一定也不成立！”沈天澤非常嚴肅的看著關磊吼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推測的，但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你讓我去點二胖，我他媽做不到！”

  “如果是真的，如果他殺人了呢？你點不點他？”關磊沉默了大概半分鍾後，隻話語簡潔的看著小澤再次喝問了一句。

  “呼呼！”

  沈天澤聽著關磊的逼問，額頭冒著汗珠，沉默許久後搖頭回應道：“不，他不可能是鬼，我相信他！”

  “好，我們各退一步，如果二胖聯係你，那你就帶著我們這些警員一起過去找他！”關磊原地轉了一圈後，就馬上調整思路說道：“既然你相信他不是鬼，也沒有殺人，那我們找他了解情況總沒問題吧？如果他沒做這些事兒，我也不可能強判他吧？”

  “行，我答應你！”沈天澤盯著關磊的表情，想了半天後，就直接點了點頭。

  “小澤，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行為上稍微過點線，我都能幫你，你的臥底身份也能幫你……但如果你在心理上過線了，那就是真的危險了。”關磊臉色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沈天澤望著他，沒有吭聲。

  “我的人會便衣偵查，分部在富都酒店四周，如果二胖聯係你，他們會暗中跟你去的！”關磊再次補充了一句。

  “恩！”

  沈天澤低頭點了根煙後，隻輕輕點了點頭。

  ……

  兩個小時後，富都酒店客房內，沈天澤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桌上擺著的手機，隻無聲的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

  “滴玲玲！”

  電話鈴聲響起。

  “喂？”沈天澤迅速接起電話。

  “……是我，二胖，你剛才電話怎麽打不通？！”

  “警察來店裏了，你到底他媽的幹什麽了？！”小澤暴跳如雷的吼了一句。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在老地方等你，你過來我找一趟！”二胖說到這裏後，就再次囑咐道：“千萬別帶外人來，就你自己過來！”

  話音落，二胖就直接掛斷了手機。

  “噌！”

  沈天澤猛然從沙發上站起，邁步就要往外走，但人剛接近門口的時候，就突然變得猶豫了起來。

  短暫思考半晌後，沈天澤拿著電話就撥通了關磊的號碼。

  “喂？！”

  “二胖聯係我了！”沈天澤直奔主題。

  “他怎麽說？！”

  “讓我去他父母家樓下的倉買找他，但這會酒店裏全是熟人，你們別在門口就跟上我！”沈天澤拉開房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囑咐道：“你讓你的人把車開到芳華路路口等我，我步行過去，咱們上車就走！”

  “……！”關磊聞聲沉默半晌後，才點頭應道：“好！”

  ……

  五分鍾後，樓下。

  沈天澤直接去了酒店後廚，衝著掌勺的師傅問了一句：“咱們拉菜的車在嗎？”

  “在啊，怎麽了？！”

  “你讓切墩的開車送我一趟！”小澤輕聲回應道：“我有點事兒！”

  “行啊！”掌勺師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滴玲玲！”

  話音剛落，小澤的手機就再次響起，他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九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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