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流樾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一家酒樓之中，花落宸看著麵前的人，燭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變得清冷了。

  猶如這冬季的夜色一般，那邊的寒冷清冽。

  衛流樾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他的第一反應是景寂夜，但是後來仔細一想，景寂夜應該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然後能夠想到的就隻有褚九歌了，畢竟不想讓褚含笑嫁出去都可不止景寂夜一個人，還有褚九歌。

  花落宸他做了好久的心裏思想才約了褚九歌出來，想要問清楚。

  褚九歌做這個事情有他的思考他不想說什麽，可是為什麽要犧牲一個不相關的姑娘呢？這樣對於夜南曦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他跟夜南曦有過一麵之緣，也看出來了她喜歡景寂夜，但是再怎麽說她都是無辜的。

  “你今日找我來就是問這件事的？”褚九歌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花落宸一臉認真的的樣子，淡笑著道。

  “是你做的嗎？”花落宸再一次問道，他不想被褚九歌牽扯到別的地方去，他想問的隻有這一個問題。

  “是。”褚九歌堅定的回答道。

  “你想保住褚含笑，為什麽要犧牲別人呢？夜南曦她做錯了什麽？就要成為你的犧牲品？”明明是已知的答案，但是聽到褚九歌這樣清楚的說出來，花落宸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也手染鮮血，但是他所殺的人都是該殺的，像夜南曦這樣的無辜之人，他從未想過要把人給牽扯進來。

  褚九歌微微一怔，王這花落宸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裏跟他大吼大叫的？

  “你……喜歡夜南曦？”褚九歌實在是想不到花落宸怎麽激動的理由，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這個。

  不過花落宸的眼光何時這麽差了，夜南曦那樣的人也能看上？

  “當然不是！”花落宸直接否決道，他又不瞎，夜南曦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心思太多的人，他不可能看上。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想做的都還有做完，怎麽可能有心情去談情說愛。

  “可是你為了她在這裏對我大吼了一通。”褚九歌淺淺的笑著，語氣中有著不可察覺的森然，他突然發現，花落宸似乎到了這京都之後，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對他一頓吼，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花落宸聽到褚九歌的話之後，眼眸微垂，如果不是褚九歌說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對他似乎是越來越放肆了，他有些示弱的低下頭，“我隻是覺得她怎麽樣都是一個無辜的女子，我們不應該這樣對待他，是不是在哥哥的眼中，隻要對你有用的人，你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也包括我在內？”花落宸說著說著，就抬起了雙眸，定定的盯著褚九歌。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褚九歌對他好是真的好，但是他總覺得褚九歌對他的好摻雜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褚九歌任由著很花落宸看著，瞥了他一眼之後，將目光移到了窗外，那漆黑的夜空，映在他的眼眸之中，似乎融為一體。

  “我不是一直在利用你嗎？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嗎？”褚九歌沒有去看花落宸，他害怕看到花落宸那受傷的表情，但是他也不想騙花落宸，他對花落宸，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啊。

  花落宸身體一顫，望著褚九歌的側臉，瓷白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因為褚九歌說的都是事實。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褚九歌是在利用他啊，為什麽他還要問這種白癡的問題呢？簡直是太丟人了。

  “而且，夜南曦一點都不無辜。”沒有等到花落宸開口，褚九歌繼續道，“當初圍場的事情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當時他的手下的確是告訴他，褚含笑會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虞妃從中作梗，但是那咬卻是從夜南曦手中拿來的，所以在褚九歌這裏，夜南曦可一點都不無辜。

  褚九歌這個人，他心狠的時候也的確是心狠，當然，也隻是對於傷害了他在乎的人，若是跟他無關的，他幾乎看都不會看一眼。

  褚含笑那次若不是有景寂夜相救，她可能就已經沒命了，他護了這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會讓別人來傷害？不論是虞枝蘭還是夜南曦，都不可以，傷害了褚含笑，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次是夜南曦，下一次便是虞枝蘭了。

  聽了褚九歌的話，花落宸微微一愣，竟然是如此的嗎？是他錯怪了褚九歌？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褚九歌起身，對著花落宸道。

  說完，也不管呆滯的花落宸在想些什麽，轉身離開。

  花落宸待到褚九歌離開之後，才回過神來，這一次他似乎又惹得褚九歌生氣了，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公子，有人在暗中跟著我們。”林白走在褚九歌的身後，輕聲道，這個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褚九歌的腳下沒有停，隻是目光稍微的向後邪了邪，不用林白提醒他也感受到了，他們被人盯上了，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仇人，因為他並沒有感受到殺氣。

  “不必在意，走吧。”褚九歌淡淡回應道，既然不是來殺他的，什麽都好說，他也不是不知道，最近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他的周圍晃悠，看來以後出門要更加的小心了。

  花落宸看著麵前絲毫沒有動過的食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扯出了一抹笑容。

  他夾了一些青菜放在自己口中，卻發現味同嚼蠟，花落宸直接吐了出來，甚至是連著之前喝的茶水都吐了出來，他臉色十分的難看。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他會覺得這裏的菜沒有任何的味道？花落宸有些不信，又挑了一塊自己愛吃的糖醋魚吃了進去，然而這次不等他咀嚼，他就已經吐出來了。

  花落宸苦澀的笑了笑，他竟然吃不下這裏的東西了嗎？隻要一想到褚九歌對他說的話，他就覺得好難過。

  原來在褚九歌的心裏，他隻是對他有利用價值的人罷了，這麽久以來，他對他的關心，對他的照顧，隻因為他有利用價值，若是某一天他沒有利用價值了，褚九歌會不會殺了他呢？花落宸這麽想著，心底一片冰涼。

  “嘩啦啦”的一陣響聲，驚動了站在外麵的侍衛。

  推門而入，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侍衛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他家王爺竟然把所有的食物都摔了，而他別過去的臉，侍衛還能看到一點，他的眼角似乎是濕潤的。

  侍衛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盯著花落宸，他家王爺這是哭了嗎？

  “王爺，你沒事吧？”侍衛有些擔心，想要靠近，但是又害怕花落宸心情不好直接給他來一拳，隻能站在原地，等著花落宸的回答。

  “滾出去！”花落宸的聲音有那麽一點點的啞，但是並不影響什麽，他頭都沒有回，對著侍衛吼了一聲。

  侍衛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決定出去，雖然不是的他家王爺這是怎麽了，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想任何人看見的，所以他還是聽了花落宸的話，出了房間，順便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聽到聲音之後，花落宸突然鬆了一口氣，若是他現在的樣子被人看了去，他肯定是不會讓那個人活到第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