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祭夜很想說是，愣是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既然是端敏有錯在先，那懲罰是必須的，不知皇後可否給本王一個麵子，本王親自懲罰她如何？”

  景祭夜的話一出，除了褚含笑以外，剩下的人都很震驚，皇後與舟汝嫣震驚的是景祭夜竟然要從她們手上搶人，而那些宮女震驚的是，端敏公主要是落在夜王手上，恐怕得脫一層皮。

  舟皇後笑的勉強，她能不答應嗎？

  “既然十七弟願意代勞，那本宮就不多過問了。”憋了一口氣在胸口，舟皇後還不得不笑臉相迎，當真是憋屈的很。

  “那便謝過皇後娘娘了。”景祭夜說完之後，帶著褚含笑就離開了。

  “姑母，夜王他……”

  舟皇後深深吸了一氣，“以後別這麽魯莽，隻要她還在宮中，我們就有的是機會。”瞥了舟汝嫣一眼，舟皇後麵色黑沉，其他人沒有看見舟汝嫣踩褚含笑那一腳，但是她卻看見了，之所以不揭穿，不過也是想借此機會懲戒褚含笑一番，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景祭夜。

  “是，嫣兒記住了。”舟汝嫣見舟皇後動怒了，急忙低頭認錯，正如舟皇後所說，她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皇叔何時動身去南疆？”

  兩人並肩走在禦花園中，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

  褚含笑突然在一處人工湖前停下，側頭望著身邊之人。

  “今晚動身。”

  褚含笑認真思考了一下，“使團要在兩日後才能動身，皇叔這是要與我分開行走？”

  “嗯，藍行舟在那邊發現了一點問題，本王得盡快趕過去。”景祭夜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聲音在空氣中蕩漾，卻是說出去的悅耳動聽。

  已經十月份了，暑夏也在逐漸消失了，褚含笑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涼。

  說道藍行舟，褚含笑發現，自從禹州之事解決之後，她就沒有見過藍行舟的身影，原來是被景祭夜派去南疆了。

  “我向師父打聽過，那次我們在山洞裏看到的，是有人在利用人體來製毒，至於那個毒是什麽，想必你也知道，就是師父所說的控魂散，但是那裏麵的都是失敗品。而且師父有一個大膽的推測，那些人恐怕不單單隻是想煉製控魂散，而是想要煉製傀儡。傀儡和控魂散如果同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該認真的時候，褚含笑是絕對不會嬉笑玩樂，她很清醒，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

  景祭夜沉默了許久，褚含笑也不著急，反而是一派悠閑的欣賞著風景，雖然不知道景祭夜在思考什麽，但是還是不要打斷的好。

  “這一次我們看到的隻是那些人想給我們看到的，幕後之人壓根都沒有出現，那個死去的男人，應該隻是一顆棋子，以後我們得更加小心才是。”良久，景祭夜終於開口了，他自認為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這一次，他卻完全沒有頭緒，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什麽消息都沒有收到，什麽準備都沒有。

  褚含笑：“幕後之人到底在想什麽我們都不清楚，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變被動為主動，我們需要掌握主權，主動出擊，引出幕後之人。”

  “這件事本王會處理，至於你，乖乖聽本王的話就行。”

  景祭夜瞥了褚含笑一眼，淡淡開口道。

  褚含笑沒有反駁，難道她是那種聽話的人嗎？她不能明著來，暗著來總行了吧。

  當夜，景祭夜就帶著人出發去了南疆，而褚含笑在芳華宮中一夜未眠。

  接下來的兩天，她幾乎是在寢宮中度過的，將南疆的所有的曆史給看了一遍。

  南疆所處之地在天元的西南方向，據說南疆之民在上古時期是屬於蚩尤的九黎族，他們擅長巫蠱之術，毒藥之類的東西，其實對於中原來說，很少有人願意與南疆之民打交道，不僅因為他們他們擅長蠱、毒，還因為兩方的文化差異極大。

  而所謂的傀儡之術也是三百年前南疆一位老祖宗無意間得到的，算是一種蠱術，不過這類蠱術極其額惡毒，是用鮮活的人類，將他們用藥物煉製，控製他們的思維，最後變不怕痛不怕死的怪物。

  當初那位老祖宗就是用著這蠱術煉製了第一批傀儡，他用在了戰場了，無疑，最後取得了勝利，但是，這些傀儡因為是第一批，還是有漏洞的，他們不受控製，最後將利刃伸向了自己的族人。

  書上雖然沒有記載最後是怎麽處理的，但是自那以後，傀儡之術，與用人體製毒就變成了南疆禁術，三百年來，那些東西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現在又重現出現，必然是有目的的。

  “公主，這是小世子送來的。”褚含笑剛剛合上書本，紅秀就已經推門而入了，而在她的手上，多了一份信封。

  褚含笑示意紅秀拿過來，她拆開信封之後，拿出裏麵的紙張，她粗略的看了一眼，足足有七八張呢，還挺厚實的。

  她一張一張的認真看了起來，紅秀沒有褚含笑的命令，也不敢出去，隻能在一旁守著。

  東西是褚含笑曾經讓褚九歌調查的德妃的信息。

  德妃此人，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了。至於她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德妃二嫁過，而兩次嫁都是皇帝，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德妃十六歲入宮，卻不是現在的文成帝，而是先皇，當時她還是一個青春小姑娘，結果被逼嫁給一個能夠當自己父親的男人，她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有什麽辦法呢？聖旨已下，父母的命令不了違抗，隻能忍著入宮，可是在入宮一年後，她便從皇妃變成了側王妃，沒錯，先皇將德妃賞給了文成帝。

  這些都不是什麽秘密，隻是皇家的事情是不能隨意評頭論足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提起過。

  無人知道先皇為何將德妃賞給文成帝，曾經有人去查證過，最後卻都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你告訴褚九歌，我想知道的是德妃與景蘭軒之間的關係，不是德妃一個人的，讓他別糊弄我。”褚含笑放下紙張之後，盯著紅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