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這是怎麽了？我剛剛在路上遇見夜王殿下了，他臉色好像很臭，你惹他生氣了？”褚九歌一進門就發現褚含笑站在那裏發呆，一動不動的，就跟雕塑似得，因為是背對著他，所以他壓根沒有注意到褚含笑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我哪裏敢惹他？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夜王殿下。”褚含笑現在的心情隻非常的不好，聽到褚九歌的聲音，她也沒有要在他麵前掩飾的意思，把對景祭夜的不悅與憤怒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來你們是真的吵架了？為什麽？”褚九歌走到褚含笑的麵前，看到褚含笑那麵帶黑色的臉色，還有她唇上的傷口，愣是把還要說的話給憋回去了，“你被誰咬了？”

  他很是驚訝，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差點把褚含笑的耳膜震壞。

  褚含笑抬眸，冷冽的眼神落在褚九歌的身上，宛若寒冰，褚九歌打了一個寒顫，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褚含笑，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些不可置信，即使相處這麽久，褚含笑在褚九歌麵前也沒有展現出有什麽不一樣人地方，而今天是因為景祭夜著實把她給氣到了，腦子有些不靈活，竟然在褚九歌的麵前露出了那樣的眼神。

  不過很快，褚含笑便掩蓋住了眼底都寒意，換了一種看似平常的眼神，卻也帶著憤怒，“狗。”

  “哈？”褚九歌大概還沒有從褚含笑額眼神中回過神來，一時沒有理解到她的意思。

  “被一隻瘋狗咬了。”在小幾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讓她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越是如此，褚含笑越有一種想把景祭夜拖出去打一頓的衝動，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打不過景祭夜，跟景祭夜鬥武，就是去送人頭的。

  咳咳……褚九歌終於明白了褚含笑的意思，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用想都知道，她說的人是夜王，不過這兩人也聽激烈啊，都咬出血了。

  “你一會兒上點藥，好的快一些。”順著褚含笑身旁坐下，褚九歌略略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這個妹妹心情不好，拿自己出氣。

  褚含笑白了褚九歌一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這不是廢話嗎？還用你來提醒？

  “找我什麽事？”喝水都困難，褚含笑索性不喝了，渴著吧，總比痛著好。

  今天可真是什麽事都不順。

  “跟你匯報一下，蘭王手上的人我們怕是動不了了，他已經有所察覺，如果在動手，恐怕會被查出來。”一秒變正經，一說到正事，褚九歌也收起了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假裝眼瞎忽略褚含笑那亮眼的傷口說道。

  他早就想跟褚含笑說這件事了，奈何人不在京都，所以他便直接過來了。

  正好他沒事做，過來散散心，順便保護一下自己這位好像不怎麽樣的妹妹。

  “嗯。”褚含笑點頭，並未覺得有多驚訝，景蘭軒能夠隱忍多年，手中的勢力錯綜複雜，褚含笑也沒有覺得憑著褚九歌能給他造成多大損失，不過能損失一點是一點，惡心惡心他也是不錯的，看著他著急上火的樣子好像也不錯。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什麽？”看著褚含笑逐漸散下去的火氣，褚九歌舒了一口氣，這女人發起火來真是太可怕了。

  “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一想到上一世褚九歌的死，她就不願意讓褚九歌過多參與。

  景蘭軒想要的不就是那個皇位嗎？他不是看不慣景蘭胤嗎？讓他們兩個人狗咬狗好像也不錯，不過得想一個完全的法子才是，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發現是她做的，她要全身而退。

  景蘭胤她到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景蘭軒，能夠走到現在，他靠的可不是蠻力，也不是文成帝的喜歡，他靠的是自己的腦子。

  “你想要做什麽？”聽見褚含笑這樣說，褚九歌擰著眉，看著她，問的十分嚴肅。

  一直以來，他以為褚含笑隻是想要調查當初他們父親的死因，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他好像知道了褚含笑要做的事情比他想的要危險好幾倍。

  “笑笑，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可以幫你。”褚九歌抓著褚含笑的手，有些緊張。

  看著這樣都褚九歌，褚含笑緊抿著嘴唇，眼中平平淡淡，猶如一潭死水，驚不起半點的波瀾。

  這樣都眼神哪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該有的眼神，在這波瀾不驚下，卻是無盡的痛苦與不可觸碰的傷痛。

  “你隻要保全你自己還有整個秦國公府就好，其他的你不要管了。”

  不想讓褚九歌牽扯太深，太危險了，皇室中的人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可以幫你，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會讓你一個涉險，你不告訴我，那我就隻能自己查了。”褚九歌從來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他就算是再怎麽的胡來，他也知道，褚含笑所做的事情很危險。

  褚含笑歎了一口氣，看來不讓褚九歌參與是不行了，不過就算是參與，也是她來選擇他要做的事情。

  “不必，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你如果真的想為我做點事情的話，就去查查德妃娘娘的事情吧，她平生所有事，一件不差。”褚含笑搖了搖頭，不願再與褚九歌討論這件事，先找點事情把他穩住再說吧。

  “哥，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不等褚九歌反問，褚含笑揉了揉眉心，疲憊的對著褚九歌道。

  看著褚含笑那疲憊的樣子，就算是有再多話他也不忍心問出口了，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他也不強求了，等到了她想說的時候他在認真聽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看了褚含笑一眼，她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了，還是不願意搭理褚九歌，始終沒有抬頭。

  等到腳步聲遠去時，褚含笑緩緩揚起頭，將眼中的淚水給逼回去，奈何並沒有什麽用處，閉上眼，眼角滑落著一串晶瑩，哥，對不起，我不想再看到上一世的悲慘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