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不雅之態
作者:慕容小寶      更新:2021-11-28 04:48      字數:2436
  宮千雪的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雙目之中忽地帶著無比的深情,沒有絲毫的謙卑與避諱,火辣而霸道地看著麵色通紅的司馬鐮。

  司馬鐮想了想,站起身子,抬頭看著宮千雪道:“宮才人,下官查過你宮氏家譜,才人並非罪官之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可是,他那深紅的麵色,讓宮千雪早已經將他的不安和慌亂,盡收眼底。諫官之身,竟私查宮中婢女之身的家譜。如此露骨之舉,明眼之人恐怕一見便知司馬鐮的心意之境。

  “是麽?”宮千雪輕輕地走到司馬鐮的身邊,臉上帶著輕鬆自然的微笑,柔聲道:“那麽,大人可曾查出,當年我父被賜白綾之罪,為何未被記錄在冊麽?”臉上那一抹輕笑之中,早已經沒有絲毫的謙卑與恭敬。那唇邊微微揚起的微笑,帶著幾分自信的平靜。

  司馬鐮沉聲道:“宮氏為官,數代清廉。宮無痕私貪賑災文銀,並非是為己之私,後有連帶之身以命證明,宮無痕隻是為留下口糧救未滿百日小女,才會私留百兩文銀。”

  宮千雪的雙目中,閃過一道冷光,咬了咬嘴唇冷笑道:“為官之身,私留賑災之銀,那不也是死罪麽?”

  司馬鐮搖頭道:“諫院後來查實,宮無痕早已在澇災之時將自己田地房產都變賣,捐出所有家產賑災。後來隨著災情的嚴重,他隻為救幼女之命,才會留下百兩文銀。”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正聲道:“所以,史冊之中,才會未曾收錄宮氏罪嫌疑。也就是說,才人也並非罪官之後。”

  宮千雪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依然帶著平靜的微笑,柔聲道:“那麽,司馬大人如今與奴婢說這些,是何道理?”

  司馬鐮輕聲道:“也便是說,宮才人並非罪官之後,也並非是永世為奴之命。”眉目之間帶著幾分縹緲,竟不敢正要看宮千雪的臉。

  宮千雪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果然,司馬府之人都是鐵麵無私之臣,怪不得司馬大人能進入諫院任職。如此看來,皇帝重用之人,果然是一身正氣啊。”語氣之間,帶著輕鬆自然的甜潤。從她的臉色,看不出絲毫的憤怒與委屈之色。

  司馬鐮伸手抓了抓頭,麵帶羞澀地搖頭道:“宮才人過獎了,為臣之身,稍有差池便是掉頭之罪。故而下官為職之時,也不過是行分內之事。並非如才人所說的一身正氣。”

  宮千雪咯咯一笑,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輕聲道:“司馬大人的父親司馬監,並是當年盤查宮府之官了,對麽。”

  仰頭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柔聲道:“司馬監大人能不顧情麵,查出宮無痕那老賊的貪贓之罪,並稟報皇上賜予白綾之罰。可是事後查明,宮無痕並非貪官奸臣之身,可是宮家上下,數十條人命,隻剩下奴婢一人了。”

  眉頭輕輕揚起,冷冷地瞟過司馬鐮的臉,輕笑道:“果然是官大壓死人,皇帝對司馬監大人,就連誤判之責都不曾有過。隻是免去了宮氏的罪官之名,我宮氏之人便要感恩戴德,感激司馬監的明義雲天,感激皇上的皇恩浩蕩。”隨著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的顫抖,宮千雪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司馬鐮臉色一變,吃驚地看著宮千雪,急道:“才人誤會了,當年誤判之罪,並非我父親一人定奪。而是諫院之中,數官定罪,再由皇上定奪的。”

  臉上,帶著幾分慌亂,連忙低下頭去。原本,他隻是想查出宮千雪的身世,替宮千雪洗去那罪官之後的汙嫌之名。不曾想到,宮千雪對自己的身世,早已經了如指掌。眼下之意,是對當年諫院的失職之錯深感不平。

  宮千雪嗬嗬輕笑著,走到司馬鐮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柔聲道:“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何要助屬芳和皇帝鏟除我義父?”

  司馬鐮咽下一口氣,臉上帶著勉強的憨笑,道:“才人深明大義,那奸詐之臣,人人得而誅之。宮氏之人,一身正氣,怎能容得龍公公那心存異念的奸詐之臣反心得逞?”

  宮千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大人所說極是,奴婢就是痛恨那種表麵忠心的妄官之臣,在皇帝麵前近三十年,處處表現忠心之貌,實則心中野心難平。這樣的人,遲早是要遺臭萬年的。”

  司馬鐮點了點頭,道:“下官果然沒有看錯人,宮才人如此深明大義,實在令下官佩服。”輕輕地看了看宮千雪平靜的麵色,沉聲道:“不知道日後,下官能否有機會再見到才人?”

  言語之間帶帶著幾分顫抖的慌亂,垂首不敢看宮千雪的臉。

  宮千雪的雙目中,閃過一絲亮光,嗬嗬一笑,走到司馬鐮的麵前,柔聲道:“大人為何如此拘謹,難道,奴婢很可怕麽?”輕輕地伸出手,托著司馬鐮的下巴,正聲道:“抬起頭來,看著我。”

  宮千雪的聲音依然溫柔而甜潤,可是帶著一股近乎命令的霸道。一雙鳳眼之中,鋒芒盡露,如同一個霸氣十足的王者,麵對著身份卑微的下人一般,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狂傲之氣。

  司馬鐮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著宮千雪的臉。身子發出輕微的顫抖,臉上依然帶著慌亂的羞澀之態,道:“才人,為何如此?”宮千雪的舉動,大膽放肆到狂妄之地。縱是她身為才人,如此不雅之舉,已屬不貞之態。

  宮千雪明亮的雙目,帶著幾分熱烈的火辣,定定地看著司馬鐮。微微一笑,道:“大人,奴婢美麽?”雙目之中,盡帶挑逗。清秀的臉上,媚態頓生。不要說在這個殷殷白晝之時,縱是在深夜無人之際,身為宮中女眷,斷然無人有此大膽。

  司馬鐮咽下一口口水,點了點頭,道:“才人之貌,閉月羞花。在整個皇宮之中,恐怕無人能及。”

  宮千雪放開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臉頰,笑道:“那麽,大人不會看不起奴婢罷?”

  司馬鐮連忙搖頭,急道:“在下官心中,才人之美,心表如一。怎敢看不起才人呢。”咬了咬牙,看著宮千雪那如同水波一樣蕩漾輕柔的眼神,沉聲道:“其實,下官前來,便是為了能再見才人一眼。”

  宮千雪點了點頭,嘴角便揚起一抹輕笑,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奴婢也一直在等大人前來。”

  輕輕地繞著司馬鐮的身子轉了一圈,口中發出嘖嘖之身,柔聲道:“大人如此身段,自當是遣兵殺敵的真英雄,在諫院任職,浪費大人之才了。”

  司馬鐮麵色一紅,笑道:“家父固執,擔心下官身手平平,若是前往沙場,耽誤戰事是小,若是誤了國之安危,恐會禍及天下。故而再三阻攔,讓下官行文官之道。”

  宮千雪的臉上,帶著幾分失望之色,搖頭笑道:“也罷,此時邊亂已平,天下太平。”唇邊,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掃過司馬鐮的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