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柳暗花明
作者:慕容小寶      更新:2021-11-28 04:44      字數:2163
  屬龍語收回雙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白皙的臉上上,彌漫著一層淺淺的紅暈。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低聲道:“娘娘,真氣已經貫通了你的全身。因屬下功力深厚,而娘娘又無武功內力修為根基,故而不能貫通第二次,否則隻怕會損傷了娘娘的鳳體。”

  無聲的沉寂,良久,冷淩孇慢慢地鬆開緊咬的牙齒,整個身體猶如疲勞之後浸泡在熱水中一般的舒暢無力。那雙柔軟溫暖的手,離開她的身體,讓她整個人瞬間便如同幹渴中注入口中的清泉突然被抽離一般,帶著幾分失落的空虛,扭頭看著屬龍語。

  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不舍,無力地道:“以後都不可以了麽?”她無法想象,自己會不會愛上這樣的感覺。無需更多的糾纏,隻是溫柔的揉捏,便已經能達到她靈魂的最深處。那雙帶著滾燙溫度的手,似乎能明白的她的空虛與無助,恰到好處的溫揉,能將她骨子裏麵的空虛無助,甚至陰霾和焦慮,驅趕得幹幹淨淨。

  似乎,在這一刻。所有的榮華富貴,身份權勢,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是那麽的無關緊要。這樣的溫馨,已經足以彌補所有的缺憾。她知道,在此之後,自己不能不去向往這樣的感覺。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超出倫駁之道。可是從人性的道德之上,她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

  深夜的寢宮之中,成男之身,有著肌膚的接觸。這已經足夠將她綁上婦道倫理的枷鎖,推上淩遲的刑台之上。隨著曆史的流淌,遺臭萬年。

  可是,出奇地,冷淩孇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和愧疚。隻是,在聽到屬龍語說沒有下次的時候,隻有著一種失落的憂傷。

  屬龍語點頭道:“屬下,已經盡力了。”略帶倦色的臉上,揚起一絲溫柔的微笑,平靜地看著冷淩孇。

  強烈的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冷淩孇黯然道:“如此,也便夠了。你記得,今日之事,斷然不能與外人說起,縱是屬芳也不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思,就在這一刻,她不讓屬龍語與外人提起,並非是擔心自己受到牽連。而是擔心屬龍語的性命受到威脅。

  屬龍語低聲道:“屬下明白。”明亮的雙眼之中,那一絲焦急之色恍然淡去。帶著輕鬆的微笑,輕輕地直起身子。

  冷淩孇扭頭看了屬龍語一眼,臉上湧起一抹羞紅,柔聲道:“你走罷,千萬注意,不要被人發現了。”

  說著,吃力地翻過身子,準備再仔細的看看那張臉。忽地感覺麵前一涼,那輕動的羅帳之中,早已經沒有了屬龍語的影子。

  弓起身子,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發出嗚咽的輕哭聲。

  繡床之上,帶著幾分淩亂的斑駁。冷淩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過繡被,覆到身上。

  隨著那丹田之處那一團溫熱的擴散,冷淩孇奇怪地發現,腹部之下原本在經期之時會生出惡寒痛楚的內腹,竟然彌漫著一層暖暖的溫團。

  帶著無比的驚喜,冷淩孇猛然地坐起身子,伸手摸著下腹。淚水,又如同決提的洪水一般,奔流出來。

  自她成後以來,五年的時間,那個身無龍嗣跡象的噩夢日日夜夜折磨著她。包括冷陌在內,尋便了天下的名醫良方,終究還是於事無補。冷府費盡心思地滅人奪權,冷淩孇在後宮之中想盡一切辦法鏟除有可能威脅到她的後宮佳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無能盡那鳳身之責。

  想到了兩年前屬龍語那嬌小如童一般的侏儒之身,在短短的兩年之內,便長成了如此如玉一般的少年。那少林之寶,果然名不虛傳。難道,天下醫藥良方都無法拯救的自己,在屬龍語的那一身洗髓神經的真氣貫通之下,真的好了嗎。

  顫抖著,披上輕紗。走到掀開屏風,慢慢地朝著長明燈前的白玉觀音菩薩走去。出乎意料的驚喜,幾乎讓她亂了分寸。想了想,返身回來,換上正裝,正了正披落肩頭的秀發,走到白玉菩薩像前。

  點燃三支沉香,恭敬地拜了三拜,將香插進香爐中的香灰之上。

  返身回到繡床之上,輕輕地躺下。

  似乎,胸中的陰霾和壓抑,隨著腹部的那一團溫熱,慢慢地消失殆盡。

  第一次,冷淩孇的臉色帶著甜蜜的微笑,沉沉地睡去。

  清晨的陽光,斜照在玲瓏香爐之上,那嫋嫋升起的香煙,如同跳躍著的靈魂一般,隨風輕動。

  輕輕地喝下一杯人參蜜茶,南宮燕慵懶地蜷縮在臥榻上。心中,忽地湧起一絲焦慮。她一直都在擔心南宮秋的身體,雖然她知道,夜芳菲連鴆毒都奈何不得。可是那丹丸之中,石鶴頂紅的劑量足以可以在數天之後,蔓延至心。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破釜沉舟之念。千算萬算,那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毒藥,卻落到了自己親哥哥的身上。此時,家父已經衰老殘年,若是哥哥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縱是奪到了那至高無上的皇後之位,南宮府上,也終將無後續之能,自己永遠無法給南宮世家的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可是,此時除了等,她已經別無他法。若是自己先行自亂陣腳,南宮秋一死,自己也斷然脫離不了幹係。所以,她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有這樣才可以在皇上追查之間時,一口咬定,那丹丸之毒,自己無從得知。若是哥哥出了差池,至少還有退步保命的餘地。

  隨著垂簾格珠發出輕微的碰撞之聲,麵色凝重的宮女急步來報:“屬元帥求見淑妃,已經直闖進來了。”

  南宮燕猛然地坐起身子,瞬間收勢不住,長長的袖子拂過托盤上的茶壺,怦然一聲碎響,淡黃色的參茶濺了起來,染濕了潔白的裙擺。

  滾燙的淚水,無聲地順著蒼白的臉,流到唇邊。她知道,南宮秋必然凶多吉少。否則,那屬大元帥,如何會直闖寢宮。

  宮女發出一聲驚呼,跑到南宮燕的身邊,伸手攙著她的手臂,顫聲道:“淑妃,你怎麽了?”

  南宮燕突然笑了,嗬嗬地笑出聲來。血紅的雙眼中,充滿著無盡的絕望,扭頭看著宮女,笑道:“難道,我南宮燕真的命該絕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