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永遠都不會是朋友
作者:慕容小寶      更新:2021-11-28 04:41      字數:2290
  冷流世緊咬的齒間,發出陣陣碎響,大步地走到司馬恩的麵前,沉聲道:“我警告你,休要胡亂猜測。”伸手抓著司馬恩的手,逼到她的麵前,厲聲道:“我喜歡她,也無需告訴你罷。好像,小爺也用不著事事向你匯報。”

  緊捏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在司馬恩的手腕處留下條條深紅。

  司馬恩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在冷流世的身上,似乎帶著一股逼人心魄的殺氣。讓司馬恩這性烈之人,也感覺到莫名的怯意和壓迫。縱是在皇帝麵前,雖然在禮儀上帶著謙卑的恭敬,可是心中從未有過如此膽顫的感覺。

  冷流世放開司馬恩的手,冷冷一笑,道:“記得,日後在宮中注意你的言行。身為一介女身,便要有女子的矜持之道。逞那匹夫之勇,你死不足惜,還會害了你身邊的人。”

  司馬恩的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火,咬牙道:“我說了,你可以走了。”那一臉的冷漠和不屑,激發起司馬恩心中的怒火。原本冷流世能出麵救自己,司馬恩的心中帶著無限的感激。

  可是,冷流世那高傲的冷漠和不屑,讓她心中的感激,變成了委屈的怨恨。性直的女子,可以無視生死,可是斷然無法接受別人的冷漠和不屑。

  冷流世雙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冷冷地看著司馬恩,輕蔑地道:“還有,你要記住我們不會,也不可能是朋友。”

  那司馬府和冷府之間,在官枷的牢鎖之下,早已經形成了一道永遠都無法破除的障礙。司馬監攝於冷府的權勢,冷府卻因冷淩孇無龍嗣之能,一直擔心司馬監行那諫官之能廢除冷淩孇的後位。

  兩府之間,互相防範抵觸。雖然表麵上渾清之水互不相犯。可是,那互相威懾的權官之能,早已經將兩府變得水火不容。

  那夜府之後,最大的威脅便是司馬府。冷陌早已經對司馬監起了防範之心,可是攝於諫院的權威,他也不敢貿然樹敵。那夜嘯天雖有戰神之威,可是有勇無謀。這司馬監為諫官之首,出身文官之道,雖然看似粗枝大葉,可是文人的城府心思,讓冷陌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恩咬了咬牙齒,轉身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冷流世高傲地挺胸大步離去,心中帶著幾分失落的慌亂,躺倒在床上拉過被子緊緊地蒙住頭。

  日前,她從未對夜芳菲的身份產生過懷疑。可是,隨著冷流世對夜芳菲的上心和幫助,慢慢地讓她感到了害怕。

  夜氏小女在冊封盛典之上,驅身為冷流世擋刀之事,民間街頭巷尾都早已知曉。若非冷流世對夜氏遺孤心存內疚,憑借他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性,斷然不會毫無目的地幫助任何人。就連皇脈之根的趙璟他都無所顧忌,出手毫不留情。天下,除了皇帝之外,恐怕不會再有冷流世不敢動的人。

  原本司馬恩擔心司馬監得知自己被打入深牢,便會找皇上理論求情。她隻擔心皇帝惱怒之下,將怨恨發泄在司馬監的身上,必將影響到司馬監在朝中的地位。此時,既然冷流世已經出麵替自己圓謊,所有的擔憂消散而去,整個人都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冷流世出得牢門,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因地牢之中昏暗陰冷,忽地感覺到外麵的陽光帶著幾分刺目的眩暈。

  他在心中盤算,若是前去麵見冷淩孇,姐姐必會追問他進宮的目的。想那練兵場訓兵之事日益緊迫,若是冷淩孇盤問,恐怕無法立即趕回。

  想了想,冷流世大步地朝著宮外走去。

  行到皇宮城門之處,冷流世走到樹蔭下,解下韁繩,翻身上馬。

  一個藍色的身影從側門出閃了出來,夜芳菲的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紅暈,低聲道:“流世哥哥,你就此回去了麽?”自冷流世前往禦書房求見皇帝,她便捏著一把冷汗。後來聽聞龍公公說皇帝雖然惱怒,可也並未降罪於冷流世,她才放心下來。

  司馬恩幸免於死罪,夜芳菲的心中卻帶著無比的沉重和不安。如此看來,冷府之麵,果然強大。若是普通朝官之家,恐怕無膽去麵見皇帝。也許,她麵對著的冷府,擁有的實力比常人想象的更加的強大,而且堅不可摧。那父親的遺詔,也不知道今世能否完願。

  冷流世看著夜芳菲的樣子,似乎在此等候多時,朝著她揮了揮手,沉聲道:“此地不便說話,你隨我上馬。”

  夜芳菲見冷流世的臉上,依然帶著幾分冷漠的平靜,依然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樣子,急步跑到馬下。

  冷流世伸手抓著夜芳菲的手,將她拉到馬背上,催馬朝著宮外跑去。

  宮門的城頭上,南宮燕雙手倒背,冷冷地看著馬上的二人消失在拐角之處。

  南宮燕的臉上,依然帶著幾分蒼白。那掌摁之罰已時隔多日,可是兩邊的臉頰之上,依然泛著微黃的暗青。

  微紅的雙眼中,悄然滑下兩道清淚。

  仰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用手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回頭朝著兩名宮女冷聲道:“你們可曾見過那福祿宮中的屬芳?”

  她怎麽也想不到,憑借冷流世那狂妄而且目中無人的性格,竟會與屬芳那麵容醜陋的女孩走得如此的親近。

  宮女垂首答道:“回昭儀,奴婢隨昭儀前去福祿宮之時,見過了。”

  南宮燕吸了吸鼻子,臉上帶著幾分輕蔑的不屑,朝著宮女柔聲道:“你見她的容貌,怎麽樣?”

  宮女身子一抖,連忙道:“奴婢不敢看她的臉。”夜芳菲那暗沉的臉上,帶著奇黑的陰暗。膽小之人,見之那麵容,著實不敢多看。

  南宮燕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城樓外麵繞牆的紅葉,笑道:“也許,流世哥哥與司馬恩一樣,是可憐她罷。”

  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氣,朝著宮女道:“我們回去罷。”

  那深秋的輕風,帶著幾絲寒意。縱是在這烈日之下,也透著一股莫名的刺骨之冷。

  隨身的宮女手持雲邊,恭敬地跟在南宮燕的身後,慢慢地走下城樓。

  一直以來,冷府便是南宮府最大的靠山。縱是因為他們兄妹隨冷流世到處與人闖禍結怨,惹得朝中人人生恨,南宮府也依然未受到影響。若非司馬監公報私仇,南宮府也不至於會淪落到碌官之地。

  在南宮燕的心中,冷流世便是她所有的希望。她身在宮中,唯一的靠山便是冷淩孇,而她的哥哥南宮秋,也隻能依靠冷流世之能,前往邊界驅敵立功。隻要冷流世有朝一日能手握實權,南宮府便能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