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我很自私？”

  從頭到尾，墨霆謙就隻聽見了這麽一句話。

  霍寒凝著他，眼神堅定。

  不否認，她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是自私怎麽了！

  插手管理她的事情，經過她同意了嗎？

  一次次不公平的將自己置於一個更高的位置，對她卻約束再三。

  領證那天，說好的誰也別便宜了誰！

  這麽快，他就反悔了？

  真是甚至還一度讓她產生錯覺，真以為他就是她真正的丈夫似的！

  明明一切隻是有名無分罷了！

  而且憑什麽，他對於薑婉煙，總是有那麽多的包容耐心，他總是有說的名正言順的理由，她就反成了那隻被他捉住偷腥的貓了？

  墨霆謙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霍寒那張不在意卻又氣憤的臉上，微眯，有絲波瀾不經意間溢出眼眶。

  一絲促狹的快意，飛速掠過眼皮，淡淡的縈繞在他的眉目間，“看來你是很想翻身農奴把歌唱？”

  “你……”

  霍寒真是服了這男人，夠行，說他自私，還洋洋得意，以為自己真是欺壓平民的大財主了？

  其實……要是換成舊社會，墨霆謙還真不就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大財主麽。

  “如果這樣可以解釋我對你的約束行為，我不介意被曲解歪讀。”

  “墨霆謙，你真的夠不要臉！”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真是惡劣到一個極端了！

  霍寒內心默默誹謗了他很久！

  腎疼，氣的腎疼啊！

  就在霍寒準備毫不所為時，墨霆謙跟她說了件事，心情，豁然開朗。

  “收拾一下，出院。”

  電話的事情，暫且過去，存檔。

  “等等，你說什麽？”

  霍寒以為自己聽錯了，出院？

  這兩個字，他沒說錯吧？

  “不想出院？”

  男人凝著她，可笑至極，目光半許興味繚繞。

  如今如她的願了，現在是不樂意了？

  霍寒再三確認自己是沒聽錯，墨霆謙真的是在說讓她出院。

  可是，怎麽口風會變得這麽快？

  不由得一絲懷疑，審視的眼神，重新落回了男人身上。

  “你不是在玩我吧？”

  這是她聽見自己可以出院後，第一句發聲。

  墨霆謙：“……”

  “不是玩你，真的。”

  目光灼灼，堅定的語氣，給了霍寒相信他的理由。

  心情瞬間晴朗，風一吹，都是涼涼且又舒爽的，簡直是爽進了她心裏去。

  “好，我這就收拾。”

  女人粉白的嘴角勾勒明顯弧度，月牙般的眼眸，眯起一條窄窄極細的縫隙，笑的那叫一個實誠。

  “讓你出院就這麽開心？”

  墨霆謙看著女人臉上露出的那種就像是得到全世界一樣的興奮臉孔，得瑟又得意，比較剛剛，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獄。

  “能出去難道不好嗎？”

  霍寒隨手拿來黑色橡皮筋，綁了個丸子頭。

  光潔的額頭雪白盈盈，兩鬢的黑發自然散落，陽光落在她燦爛又好看的微笑上，歲月靜好。

  清湯寡水的麵容，未施粉黛，卻比外麵的那些妖豔賤貨好看太多。

  醫院門口，車已經停在了外麵。

  霍寒換下了那身病號服，終於，穿上棉纖維材質的衣服，身上都舒服多了。

  “回家吧回家吧，我一刻都不想待這兒了。”

  霍寒催促司機快開車。

  後者悄悄看了一下墨霆謙，得到男人沉默的閉眼答應，隨後，立刻啟動油門。

  撲在窗戶口，霍寒感覺無比的爽，真的是四肢通透。

  “爽成這樣？”

  男人冷不丁的開腔，這女人蹦蹦跳跳沒完的樣子，真是好笑。

  霍寒才不搭理他，兩個腮幫鼓鼓，看著窗外的美景，“你不會知道這種感覺的。”

  就像一個人生活久了深宅大院，膩了，現在去去市井小區，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對新鮮的事情充滿了好奇，這就是她的寫照。

  聞言，墨霆謙瞬間輕嗤一聲。

  回家的途中，因為一個問題，車內，氣氛微微僵硬：“回墨宅去，還是去我們那？”

  墨霆謙給了霍寒兩個答案。

  其實選擇哪一個，都無所謂。

  “我，我去……”

  也不知為何，霍寒一直在糾結，始終都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答案，以至於讓司機的車速，都慢到和烏龜賽跑。

  墨宅與他們所住的地方，完全是兩個方向，在十字路口，左右不知前行。

  “隻是一句話的事，為何一直浪費時間？”

  墨霆謙也有些急了，不知她怎麽就一直在拖。

  深呼吸，霍寒仍舊沒說去哪，而是開口，“那個，爺爺知不知道我要回來？”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難道你還怕他不讓你進門？”

  霍寒抿抿唇，好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墨宅吧，這麽久了，總得先回去看一眼。”

  “開車。”

  一聲令下，車陡然一個大轉彎，駛向墨宅。

  ………

  半小時後，墨宅，瞬間熱鬧起來。

  墨老爺子倚坐沙發，古香古木，眼前，還有龍井微微蕩漾開來的茶氣，微掀眼簾，霍寒與墨霆謙，一同進了來。

  “爺爺。”她叫了聲。

  老爺子並未答應，不過眼神，倒是掃了霍寒一眼，“身體終於好了？”

  終於二字，用的略微微妙。

  “嗯。”

  霍寒抿了抿唇，有些謹慎的回複。

  老爺子戴著老花鏡，卻是用一對眼珠子看著霍寒，眼睛向上翻，打量了霍寒全身上下一眼。

  “嗯，看來的確是好了。”

  霍寒笑笑，不說話。

  “霍寒啊，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跟我來。”

  老爺子的語氣，很平常，甚至是某種要拉攏她的意思。

  “什麽事情不能當麵說。”

  墨霆謙即刻拉住了她，不準她跟上去。

  “你放心，不會把她怎麽著。”

  老爺子知道他孫子那點心思，他要問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段時間，一直就是在等她回來呢。

  “當著麵就不能說了？”

  男人再一次固執的道。

  旋即，老爺子薄怒的眼神嗔了一眼墨霆謙，與後者，勢均力敵。

  隨後，老爺子索性一轉，狡猾的將目光擱置在了霍寒身上，“我去書房等你，自己上來。”

  言外之意，你自己處理好這一切，總之我要在書房問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