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寧愣了會，緩緩走到衣櫃前。

  拉開衣櫃拿了第一件衣服，她去洗手間換內衣，進去之前，聽見他說：“順便把洗手池抽屜裏的麵具戴上。”

  提到“麵具”，白薇寧心裏顫了下，在第一晚，她就是戴著那個麵具，那個麵具承載的，真的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我……不想戴麵具，可以嗎？”

  他正在點煙，聞言動作頓了下，隨即挑眉：“既然拿了我的錢，當然是按照我的要求來演。”

  白薇寧不發一言，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是一件白色的雪紡連衣裙，白薇寧穿上正好，仿佛是量身定做的。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薇寧微微有些迷惑，她很少穿純白色的連衣裙，現在看上去，好像鏡子裏的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想到冷則銘還在等著看，她的心裏就點惴惴，這個男人的心真的是太難琢磨了，他買那麽多衣服給她就是為了有一日讓她一件一件穿給他看？

  深吸口氣，將內心的不安甩開，她攏攏自己的頭發，拉開了洗手池的抽屜。

  那個麵具就那麽躺在裏麵，冰冷而無情。

  她咬牙拿起麵具，戴到自己的臉上。

  涼涼的觸感讓她渾身雞皮疙瘩豎起，莫名的有點冷，趕忙抱起雙臂搓了搓，這才稍微好點。

  戴著麵具，穿著白色雪紡裙，她完全按照冷則銘的要求站在了他的麵前。

  他吸著煙，麵容在繚繞的煙霧後麵有點不太真切。

  他的聲音也帶著點朦朧：“坐下來拿本書看，背對著我。”

  白薇寧拿本書背對著她坐下了，書是什麽名字她都不知道，隻覺得心裏忐忑又煩亂。

  過了一分鍾，他又說：“起來，換衣服。”

  她便去換衣服。

  二十來件衣服，她一件件地換穿，每次穿一身衣服，他都會讓他擺個姿勢，並且大多都是日常生活的姿勢。

  最後一件衣服是條黑色的吊帶蕾—絲睡裙，這次，他拍拍自己身旁：“來，靠到我懷裏來。”

  白薇寧戰戰兢兢地坐上去，靠在他的懷裏。

  他微眯著眼睛，眸光出乎意料的溫柔，他略收了胳膊，將她擁在懷裏，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旁。

  白薇寧心中不安，總覺得這樣溫柔平靜的背後可能會有讓她預想不到的“暴風驟雨”，她有點害怕，害怕他又像第一晚那樣……

  然而，並沒有什麽“暴風驟雨”，他隻是吻了吻她的耳垂，然後就摟著她一起靠在了床頭上。

  氣氛格外的溫馨，就好像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在晚上相擁，白薇寧的心漸漸放鬆下來，慢慢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白薇寧開始覺得眼皮沉重，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夜裏，她做了個夢，夢見姨夫突然又發生了意外去世了，她和小姨去找肇事者理論。

  吵架打架和無助的到處找人，她沉浸在夢中無法自拔，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十分的疲憊。

  轉頭看身側，冷則銘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的，他的枕頭上放著一疊錢和一張紙條。

  那疊錢，白薇寧知道是什麽意思，他說過，是她的演出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