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冷則銘抬頭，目光一下子就與白薇寧的視線對住。

  白薇寧鮮少這樣直直的與他對視，但此刻，她不回避，隻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目光交織，刹那間，包間裏奇異的安靜下來。

  大約半分鍾後，季東宇笑著問冷則銘：“則銘，看來你對她有興趣？”

  冷則銘眉頭一挑：“你舍得讓嗎？”

  “我舍不舍得作不得數吧，還要看人家女孩樂不樂意跟冷總你玩耍。”季東宇說著轉臉看白薇寧，“你樂意陪我們冷總一會嗎？”

  白薇寧冷冷回答：“不好意思，季少，我是服務生，會所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幹。”

  “那好辦，我讓別人接替你好了。”季東宇揮揮手。

  “我不是陪酒女。”白薇寧沉聲回答。

  她的話說出來，包間安靜了下，隨即那些女人的攻擊就炮火一般，朝著白薇寧射擊而來。

  “陪酒女怎麽了，陪酒女就比你們服務生低人一等？”

  “少來了，你這種貨色，想當陪酒女還不夠資格呢！”

  “有些人就是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白薇寧沉著臉，隻當那些汙言穢語是放屁，垂眼對季少說：“您要的酒已經送到了，我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就聽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是你的組長？”

  她停步回頭，看見冷則銘伸手指著她身旁的陳東。

  陳東立刻點頭哈腰地回答：“是的，冷總，我是她的組長。她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大人大量別跟她計較，我回頭會好好教育她。”

  冷則銘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轉頭看向季東宇：“你們怎麽用人的，當組長連自己的手下都沒帶好，可見工作能力不行，我看你得找你們經理談談。”

  季東宇點頭：“是啊，最近這邊的事情沒怎麽打理，是要好好管管了。”

  陳東大驚失色，愁眉苦臉地求：“我會好好做的，冷總、季總，你們高抬貴手！”

  冷則銘不說話，目光有意無意地瞟過白薇寧。

  白薇寧暗暗咬牙，這個男人最擅長就是掐人死穴。

  為了不讓陳東和莊妍受到牽連，她深吸口氣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冷總，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像陪酒女那麽會喝酒，隻怕是要掃了你的興致。”

  冷則銘微微一笑：“興致是我的，掃不掃，別人倒是做不了主。”

  白薇寧隻好說：“那我就陪冷總喝幾杯吧，有不當之處，冷總還請多包涵。”

  他眯眼，似笑非笑：“當然，我會包、涵的。”

  他刻意把“包涵”這兩個字咬得重重的，好像不表現下其中的隱喻，就不舒坦。

  季東宇輕笑一聲，拉過白薇寧：“那就最好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陳東看著白薇寧，有點擔心的樣子，白薇寧對他點點頭示意他放心，他這才惴惴地出去了。

  冷則銘返身往沙發裏一坐，拍拍自己的大腿，之前的那個女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摟住她的腰，抽出一支煙來，女人趕著要給他點，他別頭，目光瞥著白薇寧：“不是服務生麽，不服務，呆坐著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