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爭吵
作者:瑞雪兆豐年      更新:2021-11-28 03:31      字數:3207
  安小染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往周圍看了一圈。

  這是一間十分簡單的小公寓,幹淨利落的黑白撞色的家具,頗有些時尚的感覺。因為房子裏的東西不多,所以就算有些東西不這麽整齊,也沒有顯得亂糟糟的。

  她正努力回憶之前的事情,突然,小公寓的門開了。

  葉落帆站在門口,手裏還端著一杯熱水。他嘴巴咧開,咧成一個正合適的弧度。

  “醒了?你睡了挺長時間。”他走進來,自然的坐到床上——安小染的身邊。

  安小染看著葉落帆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還有些蒙。

  她說了一句很沒創意的台詞:“我怎麽了?”

  “你有點貧血。”葉落帆把手上的熱水遞給安小染,讓她喝了,“我剛剛找醫生幫你看過了。突然昏倒,可嚇了我一大跳呢!”

  “是……是這樣啊。”在別人麵前昏確實挺尷尬,安小染就算再大大咧咧,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啊!”

  葉落帆摸了摸安小染毛茸茸的腦袋,柔聲說:“沒關係。”

  突然被摸頭,安小染還是有點兒不習慣。她別扭的偏過頭躲開他的手,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帆帆。”葉落帆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啊?”準備下床的安小染剛要穿鞋,卻被這一聲叫住了,“你叫我什麽?”

  “不,沒什麽。”他笑笑,“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葉落帆把安小染送到了她的公寓樓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他又咧開嘴,像之前一樣,“你家那口子不待見我。我沒必要上去自己找不痛快。”

  他說的在理。安小染點點頭,就上去了。

  安小染上樓的時候,心裏就有點沒底。

  這會兒薛敬軒肯定已經回來了。怎麽辦,怎麽和他解釋?說我和葉落帆出去玩了,結果貧血昏過去,一直睡到現在?

  他薛敬軒會不會相信暫且不提,他即使真的相信了,氣急敗壞去找人家算賬怎麽辦?

  這個家夥的占有欲一項特別的強,他一定是把自己規劃為他的私有財產了,神聖而又不可侵犯!

  安小染有些憤憤地想著,正在這時,電梯“叮咚”一聲響了,電梯門打開,她大步邁了出去。

  哼,有什麽好怕的?自己是和他簽了代孕合同,又不是簽了賣身契!

  她這麽想著,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找鑰匙開門。

  “……咦?”安小染頭上冒了點冷汗出來,“我的鑰匙呢?”

  包被翻了個底兒朝天,她也沒能把那該死的鑰匙給找出來。

  這下完了,怎麽能把鑰匙給忘了呢!安小染懊惱極了,她用手敲著自己的腦門。

  難道要敲門,讓薛敬軒給自己開門嗎?

  雖然拉不下這個臉,但是這好像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安小染硬著頭皮用手輕輕叩了叩門,聲音小的她自己聽見都難。

  也不知道薛敬軒是不是一直就在門邊站著,反正安小染一敲門,他就立刻把門打開了。

  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意料之中的臉。當然,是怒火衝天的。

  “你去哪兒了?”薛敬軒堵在門口,也沒有讓安小染進去的意思,“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安小染下意識地去摸手機,隻可惜手還沒碰到腰邊的包包,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你放開!”安小染特別討厭薛敬軒這種禁錮她動作的行為。這種控製一切的方式也許是薛敬軒的習慣,但是對於安小染來說,卻極為反感。

  “我不放!”薛敬軒也吼了回去,“你自己看看表,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真是該死的控製欲和占有欲!安小染咬緊了牙關,在心中暗暗罵道。

  薛敬軒扯著她的手臂,把她拽緊屋子裏。安小染順著他的力道進來了,進來之後,男人還沒忘記帶上門。

  不得不說,屋子裏要暖和的多。安小染十分慶幸,這個男人沒有把她堵在門口來和她談判。

  “給我說說。”薛敬軒麵色不善的做到沙發上。他的左腿習慣性的搭在右腿上麵,兩手相握放在小腹,“你這一天,都幹了什麽?”

  “我沒幹什麽。”安小染偏過頭不看他,聲音也很小,明顯是在賭氣。

  “你是不是又去見那個葉落帆了!”男人壓低了聲音,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一陣一陣的往下降。安小染抖了一抖,但依舊抬著下巴,抿著嘴,明顯是強裝鎮定。

  見她不說話,薛敬軒倒是可以確定了她一天的行程。反正跟那葉落帆是絕對的有關係!

  “我跟你說過。”薛敬軒放緩了語速,頗有點循循善誘的意思,“那個人,你不要接近。”

  “憑什麽?安小染十分的不滿,“薛敬軒,我應該對你說過,你不要幹涉我的私生活。”

  那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我也應該對你說過,你既然是我的女人,那很多東西該過問我就得過問!我沒這麽多的時間精力去管你的事情,但你至少不要給我惹麻煩。”

  他說完,就回到房間裏去了,留下安小染獨自一人在客廳裏,把一嘴小銀牙咬的“咯吱咯吱”發響。

  臥室裏,薛敬軒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在私底下找許安偷偷調查過“葉落帆”這個人。

  但結果顯示,這是一位女孩子,二十歲出頭。

  比較嚇人的是,這個姑娘三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車禍,因為撞到了要害而當場死亡。

  直覺告訴薛敬軒,安小染不該、也不能和這個人葉落帆的人有任何的關係,無論他是人,還是鬼。

  他本來就不擅長解釋,更何況這件事情他自己都還沒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該說的都說了,不過安小染聽不聽倒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丫頭心高氣傲,吃軟不吃硬。和薛敬軒吵了這麽一架,她不僅沒有聽他的話,拒絕和葉落帆往來,反而變本加厲起來,甚至還主動約他出去!

  安小染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心態。她其實也不怎麽喜歡葉落帆,對他的好感僅僅是因為兩人共同的語言和話題,性格又相近,聊起來比較開心,也很適合做朋友罷了。

  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藍顏知己,隻是這鏡花水月一般地美夢,卻在初春的時候結束了。

  春天是急匆匆的踏著點兒來的。

  冬日刺骨的寒風還沒有完全過去,屬於春天的話就已經結了花苞,一個一個小小的,玲瓏可愛。

  “倒春寒、倒春寒”,春天有一陣子是像冬天一樣冷的。安小染和葉落帆的友情,就結束在三月的冷風裏。

  自從和薛敬軒吵架了之後,她在跟葉落帆出去玩,就學會了好好把控時間。每天按時出門按時回家,定期定點的打電話,薛敬軒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倒也沒怎麽管她。

  三月中旬的一個早晨,葉落帆給她打了個電話。

  “小染,我家附近開了一個小畫展,你要是不介意,一起來看看?”

  她是學設計的人,對和藝術有關的東西自然很感興趣。於是,她便一口答應下來,開開心心的準備好東西去赴約。

  地點就定在上次葉落帆帶她去的那件小公寓。

  隻是安小染並沒有看到什麽畫展。

  “落帆,你說的畫展在哪裏?”安小染左顧右盼了半天,最終把目光放在了葉落帆身上。

  葉落帆隻是笑著,一句話也不說。他麵色有些蒼白,眼睛裏還帶著點血絲。在初春的早晨,他的這副模樣,居然讓安小染有些害怕。

  安小染伸出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落……落帆?”

  “畫展已經開始了。”葉落帆伸出手臂,一下子將安小染緊緊地箍進懷裏。他的力氣很大,無論安小染怎樣狠命的掙紮都無濟於事。

  “你在說什麽?落帆……你放開我……”

  “太晚了,小染。”葉落帆在她的耳邊“嘿嘿”的笑起來,詭異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被恐懼包圍的女孩兒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葉落帆就這麽抱著她,把她拖進了公寓之中,扔在床上。

  她的小腿碰到了床沿,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骨頭,但是她知道,磕的肯定不輕。

  因為她痛得一下子縮了起來。

  那個曾經對她笑得開懷,甚至是有些沒心沒肺的大男孩已經爬上了床,壓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嘴裏魔症了一般不停地叫著:“帆帆……帆帆……”

  安小染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不安和恐懼感緊緊地將她包裹住。她歇斯底裏的大喊了起來:“落帆!你在幹什麽!別……你放開我!”

  葉落帆當然不會因為安小染開口讓他放開自己就鬆手。

  他解下了自己皮帶,將安小染不安分的雙手緊緊地綁在了床頭。

  在恐懼的趨勢下,安小染終於哭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問:“落帆……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朋友?”葉落帆勾起唇角笑了一笑,“帆帆啊,你怎麽能不記得了呢?我們哪裏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我們是情侶啊,你不是說,要嫁給我的嗎?”

  “不!我不是帆帆!”安小染也大概明白了一點,也許是自己和誰長得像,葉落帆把她們兩個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