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被懷疑的妖華
作者:世傾研      更新:2021-11-28 03:20      字數:3854
  妖華站在了孟安然房子的頂上,剛才的那一幕讓妖華心有餘悸,沒想到孟安然突然驚醒了。妖華還正準備幫孟安然撫平她的眉頭。

  妖華有些緊張,孟安然不會看到了自己吧?若是她看到了自己無故闖入她的房中,會不會就對自己心聲厭惡?

  妖華的心裏已經完全被孟安然占據,就連著他擔心的事情,也是關於孟安然會不會對他不滿,他如同是一個孩子,心裏是隻有這個關心的東西的。

  妖華隻是一個有些單純的妖。在其他的地方,在其他,妖華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想到,也不會想到的地方,針對著妖華的調查,正在展開。

  正因為妖華長得實在是和這河城裏的人差別太過明顯,他去京城時,因為那裏是天下之人的聚集地,別人不太會注意他罷了。

  可是妖華忘了,他是在河城,縱使這裏再過繁榮,這麽多年了,不過也隻是那些人,那些事。

  妖華一個新鮮的麵孔出現,還是如此俊郎不凡的一個麵孔,就算是那些那個河城裏的人再遲鈍,也會注意到了。

  於是,關於那個神秘的白衣年輕人的說法是越來越多,他們在河城人的口裏一遍遍地說著,最後,終於傳到了風府人的耳朵裏,傳到了風逆的親信陸亞的耳朵裏。

  “城主說……那隻白狐是可以變成人的是嗎?”陸亞撫摸著那隻為他和風逆之間傳信的靈鴿,那隻鴿子是受了靈性的。

  不僅是可以傳寫在紙上的信,還可以將風逆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給陸亞聽,讓陸亞更好領會到風逆的旨意。

  畢竟有些事,寫在紙上是沒有辦法說清楚的。比如風逆說道妖華時,那咬牙切齒的語氣,陸亞就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了。

  靈鴿歪著頭,他的眼睛像是綠豆一般的小,但是確實無比的明亮,上麵還有些微微的光亮。靈鴿張動著自己的嘴,口裏吐出的,卻是風逆的聲音:

  “我還要在京城再滯留一周,一定要找到那隻白狐。那隻白狐……有了攝魂珠,可以變成人的模樣……河城裏所有突然出現的人,都給我死死地盯著。”

  陸亞的眉頭皺了起來,第一遍聽的時候他沒有聽清楚。這一遍聽,陸亞覺得,城主的聲音,似乎是十分虛弱的樣子。

  城主走的時候,就和陸亞吩咐過,他這次去京城,事態緊急。陸亞留在河城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白狐。

  陸亞的眼神微動,他看著靈鴿,對著靈鴿說道:“城主,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可疑的人。懷疑他就是那隻白狐,我們已經派人去緊緊地盯著他了。請城主放心。”

  說完,陸亞就把放在靈鴿身上的手拿開了,靈鴿的眼睛中也沒有了光芒,它撲騰著自己的翅膀,化成了一道白煙。

  陸亞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風逆,那就是,他們的人好幾次發現這個疑似白狐的人,都是在天下道盟的府前了。

  白狐去天下道盟做什麽?天下道盟裏,隻有兩件東西極為珍貴,一是天下道盟的神器淩落戩,第二可就是住在天下道盟裏……未來的城主夫人孟安然。

  但是陸亞不敢確定白狐為什麽去天下道盟,所以他沒有急著將這條消息告訴風逆,他知道他們城主的脾氣。

  雖然陸亞是風逆的親信,但是陸亞並不覺得,如果影響了風逆的判斷,風逆會放自己一馬。陸亞還是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孟安然在頭上戴了一隻花簪,其實今天,她是沒有心情出去的,隻是她的母親必須要喚著孟安然一起,說是帶她出去散心。

  孟安然知道自己的母親用心良苦,是不想自己在擔心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所以才說帶著孟安然一起出去。

  孟安然不好拂了母親的心意,便是起來後簡單地梳妝打扮了一下便出去了,隻是母親嫌她太不重視,她才回來戴了一隻花簪。

  孟安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的眼底平白地多黑黑的眼圈,這幾日是越發的重了。孟安然將其歸於自己的鬱結和每晚的噩夢。

  最近不知怎麽回事,本來是已經停住了的噩夢竟然走在孟安然的睡眠中出現了。而且,那隻白狐離自己更加地近了。

  孟安然起身,一晃神中沒有提起自己的裙角,被凳子卡住了的裙角讓孟安然整個身子傾斜,眼看著孟安然就要摔倒在了地上。

  妖華本來是在這天下道盟的屋頂上看著一切的,自從上次開始,妖華就不太敢靠近孟安然了,上次是嚇了自己。

  但是無奈孟安然又是從來不出門的,妖華根本找不到機會和孟安然交談,隻能是日日站在了這屋頂上,看著孟安然。

  偶爾他累了,便是將自己的隱身咒褪了去,在天下道盟的周邊,找一處茶館歇著。那些人一開始看見妖華還是竊竊私語,到後來也是沒有人再管他。

  妖華現在的心中,是完全沒有了那處山林了,他在這孟安然的身邊,仿佛自己就是在這裏生的了。那山林,他是半片也不記得了。

  隻是可憐了霖羽,在那山林上左找右找,卻總是找不到妖華的身影,她曾無數次來到那處山崖上,可是卻再也沒有看到過妖華。

  霖羽好幾次遭到了靈獸的攻擊,因為她是除妖之人,如果吃了她,會功力大增。好在霖羽雖然不用心,但還是學了一些法術的,這才保住了自己。

  霖羽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她的心思單純,找不到妖華的她完全不想再沒有他的地方待下去。

  可是沒有找到妖華,就更別說殺了妖華了。霖羽隻能是待在這裏,沒有辦法回去和師傅複命。

  霖羽曾經回去問了那隻她曾經見過跟在了妖華身後的靈蛇,她一個稚氣的除妖人,問著一條稚氣的靈獸:

  “你知道,那隻白狐去哪兒了嗎?妖華,妖華,就是你一直跟著的那個妖怪。”

  靈蛇搖搖頭,紅色的信子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靈蛇說道:“不知道,不知道。可能是修為大增,就找了別處修煉吧。”

  霖羽大驚失色:“什麽?找了別處?去哪兒找了別處?”霖羽握緊了自己手裏的羅盤,可是自己才遇見妖華,沒多久啊。

  霖羽低頭看著那個以極慢的速度旋轉的羅盤,速度幾乎慢到無法注意。霖羽的師傅曾經告訴過她,當羅盤是什麽速度時,妖離自己有多遠。

  可是霖羽忘了,她胡亂地揉著自己的頭發,恨自己沒有仔細地聽師傅和她說過的東西,霖羽好後悔。

  她看著遠處的河城……不。妖華怎麽可能去人那麽多的地方,他那一副樣子最不喜歡吵鬧了。可是……霖羽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她隻能,是去河城裏碰碰運氣了。

  霖羽摸了摸她身旁黑蛇的頭,她縱身一躍,本來以為會跳上自己的法器,卻發現師傅給她的那把劍卻是被折斷了。

  霖羽沒辦法,她轉過了頭,對著旁邊靈蛇說:“你可以帶我一程嗎?”靈蛇扭動著身體,算是默許了。

  妖華看到了孟安然在那房中,她的鏡子裏是她美麗的麵容,可是下一秒,當孟安然起身時,妖華卻發現孟安然將要倒在了地上。

  妖華顧不得許多了,他也不管孟安然會不會看見自己,妖華化成了一道白光,飛去了孟安然的房中。

  妖華溫柔地托起了孟安然,看到了孟安然睜大地眼睛,妖華的手放在了孟安然的眉間,下一秒,妖華就消失在了房中。

  孟安然茫然地站在了那裏,她隻記得自己在那裏戴著花簪,接著就起身離開了,怎麽會在這裏站著,有一種……記憶斷檔的感覺。

  孟安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己真的怕是要得恍惚症了。想來出去走走,真的還是有必要的。

  妖華看著孟安然走向了天下道盟的大門,他的心中一陣狂喜,孟安然終於出門了。妖華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孟安然接觸了。

  孟安然坐到了轎子裏,她覺得今天有些怪,怎麽總像是,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孟安然轉頭看向了拐角處,奇怪,沒有人。

  孟安然放下自己轎子的簾子,她的母親今天是要帶孟安然去寺廟裏祈福。孟安然歎了口氣,風逆不回來,多少的福,孟安然都是消受不起的。

  轎子四平八穩地起來了。孟安然的感覺沒有錯,的確是有人在盯著他們,不過不是在盯著她,是風府上的人,盯著站在了樹邊,眼神癡癡地看著孟安然的妖華。

  妖華盯著孟安然的轎子,他不知道孟安然要去向哪裏,但是妖華知道,自己今天,終於是可以再和自己的心上人再說一句話了。

  妖華使了一個隱身決,跟在了孟安然轎子的後麵。本來孟安然的轎子在這河城就是矚目的,妖華再跟後麵,那可是全城人都要知道的了。

  跟蹤妖華的那個人,眼睜睜地就看著妖華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隻是聽說過白狐,可是能如此快速地使用隱身決,著實是把他驚到了。

  那個人給站坐在茶館裏喝茶的一個人打了一個手勢,便轉身離開了,他是要去向陸亞匯報他的勘察情況了。茶館裏的那個人跟在了孟安然的轎子後麵。

  “你說的,可是當真?那個白衣男子,使用了隱身決?”陸亞聽到了這個消息站了起來,他問到眼前的這個人。

  陸亞的身材十分高大,臉上雖然有一條長長的傷疤,但是卻絲毫沒有擋住陸亞的英俊,隻是陸亞的眼睛,是比風逆還要更加深邃幾分的。

  陸亞站起來,就是給人一種山一樣的壓迫感,那個人跪在了地上,低著頭對著陸亞說道:“千真萬確。

  我親眼看到了他,明明是一個人在那裏,突然間就變成了虛無。他一定是一個妖怪!”

  陸亞揮手,那個人停下了他的話,陸亞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寒光,陸亞繼續問到:

  “當你看到那個人時,他在幹什麽?”

  跪在那個人回答說道:“我……我看到了天下道盟孟姑娘的轎子出來了。那個人就一直盯著孟姑娘的轎子,等著孟姑娘的轎子走遠了,他也不見了。”

  陸亞的神情突然緊張了起來,他盯著那個人說道:“你確定,那個人是在盯著孟姑娘的轎子嗎?你沒有看錯?”

  那個人惶恐地說道:“我不敢騙大人,的確是這樣的。我是交代了另一個眼線以後,才離開的。等他回來以後,大人可以問他。”

  陸亞說道:“好了……退下吧。”那個人便是連忙地離開了陸亞的房間。陸亞的眼睛盯著自己掛在架子上的盔甲,沒想到……那個妖怪的目標,真的是孟姑娘。

  陸亞的窗邊突然飛來了一隻靈鴿,嘰嘰喳喳地在窗台上叫著,是讓陸亞幫它打開窗戶,一雙小嘴不停地啄著窗紙。

  陸亞走了過去,打開了窗戶,把靈鴿放了進來,他看著靈鴿,手放在了靈鴿的上麵,靈鴿的眼睛發出了異樣的光彩。

  靈鴿的小嘴張開了,裏麵傳出來的是風逆低沉的聲音,他說到:“明日回城。那隻白狐的事情,可有新進展?有沒有確認他的身份?那個男子?不要動他,等我回來以後,再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