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密室發生的事
作者:世傾研      更新:2021-11-28 03:20      字數:3577
  那些正在打掃的侍女門,尚且是年輕的,孟安然在她們的臉上可以看到青春的朝氣的那種什麽都不怕的勇氣。

  孟安然的心態一直都是十分平靜的,有時她覺得自從傾姲走後,自己就好像是那冬天的櫻溪了。

  唯一能讓孟安然提起興趣的事,就是風逆和風府了。孟安然自然是心思都放在了風逆的身上,其他的事,她也不關心。

  妖華也是個不關心,他在山林裏遊蕩千年,沒有遇到過任何讓他提起興趣的事,他的不關心,是對著自己的。

  但是孟安然的不關心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那個人,其他的事和人在她的眼裏是忽略的,沒有色彩的。

  孟安然聽底下的侍女們一邊在做事,一邊議論著,孟安然好像聽到了櫻溪兩個字。孟安然走了過去。

  “你們在討論什麽?”孟安然的聲音溫柔至極,其實也是因為擔心風逆,所以孟安然有些鬱鬱寡歡,聲音更顯得柔和。

  那幾個侍女一看是大小姐,放下了手中的活,對著孟安然微微屈身行了個禮。她們知道大小姐自從風城主走了以後就是不太有興致的樣子。

  她們相視了一眼,然後回答孟安然說到:

  “大小姐,鶯兒在說今年櫻溪的櫻花開的非常早,十分好看,像是粉色的雲霞一樣。”

  孟安然笑了笑,這櫻溪的花是年年開,今年不過是開的早了一點,而且就算是家中的樹,不是也開了花嗎?

  孟安然說到:“不過是花開得早了些,城裏人都是這般驚奇嗎?”

  那個侍女聽完後,連忙說道:“並不隻是開得早了些。而是今年在那一片的花團錦簇中,有一棵樹,全然是隻有禿的。一個花骨朵都是沒有的。”

  孟安然的眼神微動,這樣聽起來,的確是有些蹊蹺了。這萬物到了春天發芽是不變的規律,就連這石頭縫裏小草不都是出來了嗎?

  “大約是人們看錯了?怎麽可能會有到了現在這個李季節還是不開花的的樹呢?”

  “小姐,我們怎麽敢騙您呢!隻是今年這別的花開得早,唯獨一顆不開花的事,在河城都是傳遍了。

  小姐你一直在家中,所以才不知道的呢……”

  說道後來,那個侍女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是在害怕孟安然的責怪。但是孟安然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地說道:

  “如此奇觀,改日我再去看看吧?”

  說完,孟安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留下了剛才的幾個侍女,其中一個在責怪剛才的那個侍女,說道:

  “明知道小姐心情不佳,還要說些小姐不出門的話!”

  剛才的那個侍女有些委屈地回答到:“我……我隻是一時說的順口了,沒有注意到了。我哪敢故意地說小姐什麽……”

  孟安然才關上門,還是可以聽見她們的聲音,孟安然的白淨的手指停留在了門上,頭上風逆送她的金步搖還是因為剛才的走動而在微微地顫動。

  孟安然的頭低了下來,孟安然的手在門上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眼神低垂,連帶著肩上的秀發也是垂下來。

  孟安然打開了門,她對著那群沒有走遠的侍女說道:“今日我便去看看吧,告訴王姨一聲,幫我備轎吧。”

  孟安然倒也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想去那櫻溪了,難不成真的因為自己在家中待的太久,想出去了?

  孟安然抬頭看了看天空,從這裏到櫻溪,怕是要到下午黃昏的光景了,但是孟安然還是邁出了自己的步子。

  她坐到了專門為她備著的轎子裏,從前傾姲也是和她一起,坐在轎子裏的。

  但是還是會想著豆蔻的時候,和傾姲一起在路上走著去櫻溪,再走著回來,路上的風景,比坐在轎子看的,要好很多。

  孟安然掀開簾子看著外麵的街道,也不過是幾年的光景,什麽都沒有變,為什麽孟安然的心境,卻遠不如當時輕鬆呢?

  轎夫大聲地說了一句:“起。”孟安然就是被他們載著,去了那被河城人盛傳的櫻溪異端。

  隻是對孟安然來說,那不隻是異端,而是開始,一個將要改變她人生的開始和節點。

  “風公子,你可知,令妹的死因是什麽?”坐在風逆前麵的那個人,撫著自己的胡子,幽幽地問著風逆。

  風逆垂下了頭,他的內心如同是翻山倒海一般。風逆拒絕麵對風姝的離去,和她離去的原因。風逆麻痹著自己。

  站在一旁的孟宇看著風逆緊緊皺了起來的眉頭,他有些急了,風逆無疑是在浪費時間。這位道長曾經和天下道盟有過舊交,這才答應回見孟宇和風逆。

  若不是這樣,誰又會在乎沒有了攝魂珠的風逆和河城?

  孟宇碰了碰風逆的胳膊,他給風逆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風逆要趕緊回答道長的問題。

  風逆咬了咬牙,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躲閃的光芒,最後回答著說道:“我不知道。”

  那位道長聽了以後,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微笑,他一年見兩次客已經是極致,今天為了天下道盟破例,可是等來的,確實這樣一個人。

  “風公子當真不知道?若是風公子不知道,急著來我處又是為何?是要我來告訴風公子?還是風公子自己說?”

  孟宇聽了道長的話之後吃驚地看著風逆,難道風姝的死,是有什麽隱情嗎?為什麽這位道長會這麽問?

  風姝的死,全城悲痛。孟宇也知道,風家幾乎是被打擊地無心再振作起來。

  孟宇去看過老城主,年前還是精幹的他,突然就被躺在了病榻上不能再起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風姝的離去,可是現在聽著道長的意思,風姝難道不是非正常的死亡?孟宇轉過頭看著風逆。

  風逆隻告訴了他,風逆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樣,已經嚴重到必須要求助這位天下知名的道長,因為孟宇是天下道盟的盟主,所以風逆來找了他。

  但是風逆沒有告訴他,風姝的死,竟然和風逆的身體有著關係。孟宇看著風逆的眼神裏,多出了幾分懷疑。

  風逆抬頭看著那位坐在高處的道長,若不是他實在是有求於他,風逆現在就可以把他殺了,但是風逆隻能咬著自己的牙齒,他說道:

  “我自己……說……”

  道長點了點頭,他說道:“等你說完後,我自然就會幫你解去你身上的毒。”

  風逆的鼻子裏發出了不可置否的一聲嗤,道長強迫他想起風姝的離去,風逆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他的聲音低沉:

  “我自小就知道攝魂珠是放在我家密室裏的,那是天下人都想要的東西。父親從來不去管那攝魂珠。

  他也告訴我們,不要去理會攝魂珠,攝魂珠自有密室保護。風家要做的,是保護好密室,不用接近攝魂珠。

  因為攝魂珠,之所以可以做到可以起死回生,那是有違天命,在天意下,偷取力量,它的力量注定就是邪惡的。

  攝魂珠為什麽可以如此強大,因為每一次當人活著妖來到密室裏之後,他們不會馬上死去。攝魂珠靠著吸食他們靈魂中的惡壯大自己。

  當我在接管河城之後,我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平日裏父親都是看緊我,不讓我靠近攝魂珠和密室。

  可是有一次,他因為老友的邀請離開了家。那天晚上,我沒有能控製住自己,走進了密室裏。因為風家世世代代守護攝魂珠,所以密室的力量不會傷害風家。

  我看著攝魂珠,很奇怪地,我覺得它也在看著我,我和它對視了幾秒鍾之後,逃一樣的離開了。

  因為我能感覺到,攝魂珠在進入我的思想。攝魂珠在觀覽我的記憶,他想存在於我的腦子裏……

  那天之後,隔了很久了,我都再也沒有進去過密室。那對十五歲的我來說,仿佛真的已經是一個禁區,裏麵的攝魂珠讓我害怕。

  可是等到我再長大一點,十七歲那年,當時的我才吃完了晚飯,在風府裏漫步,可是神差鬼使的,我又走到了密室的麵前。

  我看著密室,裏麵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一步一步地,在已經過了兩年以後,我又走進了密室裏。

  可是這一次,我看著在那裏幽幽地沒有任何顏色的攝魂珠,我沒有再害怕了,我看著攝魂珠,我問到:

  ‘你究竟,是想要什麽?’

  幾乎是在我問完話的那一刻,攝魂珠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他黑體上的浮紋在慢慢地流動。一種白色的光芒以攝魂珠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

  我驚異地看著這些變化,如同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不僅如此,當那些白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時,我感受到了力量。

  冥冥之中,攝魂珠雖然並不能和我就交流,但是攝魂珠用這樣一種方式,告訴了我。我可以在他的身上吸取能量,為自己所用。”

  道長的眼睛微微抬起來,他看著風逆,打斷了風逆的話,言辭銳利地說道:“用攝魂珠來讓你自己的修為精進,終究要付出代價。”

  風逆沒有說話,風姝的死不是用攝魂珠修煉的代價,那是一個意外。真正的代價,是風逆用攝魂珠修煉後,身上的怪病。

  “自從我知道攝魂珠可以助我修煉以後,我發現在攝魂珠的幫助下,我本來的修為隻能是三成,竟然快速地提高到了五成。

  但是我慢慢地發現,用攝魂珠修煉,我的身上就會出現黑色的印記,這樣的印記是怎麽也消不掉。並且隻要時間一長,就會開始腐爛……

  我曾經試過擺脫攝魂珠的靈力,不再修煉攝魂珠,但是,我的背上便開始大麵積的腐爛,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回到密室。

  於是我便是定期去到密室之中,一邊用攝魂珠治療自己,一邊用攝魂珠來增進修為。可是在年前的一個晚上,

  到我進入密室的時候,我忘記關上了密室的門。在外麵玩耍的風姝跟在了後麵,她和我一起,進來了密室……”

  風逆的聲音沉默了,三個人之間隻剩下了呼吸的聲音,風逆站在那裏不動,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眼神低垂,裏麵是無盡的懊悔。

  風逆的嘴唇微動,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他的聲音隱忍,但是卻透出了一絲的狠,風逆說道:

  “風姝跑到了我的麵前,她不知道我在幹什麽,突然被打斷了修煉的我和攝魂珠驚到了,攝魂珠……打中了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