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蓋棺、封土、插墓碑、上香
作者:羅詵      更新:2021-11-28 02:43      字數:2166
  賀蘭越石急得都要哭了,一旦這骰盅放下,他這輩子就完了!

  然而,這時候下方則是傳來武元慶的聲音:“你這白癡,趕緊砸下去,那三個骰子疊起來又不著力,隨便震一下就會掉下來,你怎麽樣都會贏!”

  賀蘭越石茅塞頓開,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羅信你完了,你死定啦,啊哈哈哈哈……”

  羅信摸了摸下巴,點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哦。”

  這個時候,賀蘭越石仿佛將自己這輩子的腦汁都用盡,他眼珠一轉,對著羅信怒喝:“羅信,我們再增加賭注如何?”

  羅信眉頭一挑:“你還有啥?”

  “聽說你還有一個酒坊,而我還有一個七進的宅子,在親仁坊,占地七十七畝!”

  長安城一個“坊”通常情況下占地為“一千畝”左右,羅信家現在占地大概十畝。十畝地對於羅信而言就已經很大了,那七十七畝地得多大?

  一個足球場大概是10畝,這家夥的家竟然有七個多足球場?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那可是親仁坊啊。親仁坊居住的基本都是長安權貴,與東市毗鄰。

  雖然羅信現在居住的永寧坊和親仁坊隻有一條街道的阻隔,但是在檔次上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而且七十七畝地的話,就利用的空間就很大了,就算自己不用,賣的話,也非常值錢。

  羅信笑著點點頭:“好啊,你敢下,我就敢跟!”

  “好,一言為定!”賀蘭越石轉頭看向四周眾人,接著對那武元慶大喊,“勞煩應國公準備紙幣,寫下契子!”

  賀蘭越石是怕羅信會死不認賬,畢竟空口無憑。

  那武元慶也很是上道,連忙抓過筆和紙,跟著一個侍女進了後台,迅速拾階而上,來到了舞台上。

  武元慶就在羅信和賀蘭越石兩人中間的桌麵上開始寫契約,契約上清清楚楚地寫明,羅信這邊的賭注是夢紅樓、不太貴酒樓和他在小王村的酒坊;賀蘭越石則是他在親仁坊七十七畝地的家宅、小王村邊上的一百多畝良田和武順的婚書。

  羅信一開始還沒注意,結果沒想到賀蘭越石的百多畝良田竟然也在小王村!

  寫完之後,武元慶還特意拿起紙,對著四周眾人展示了一下,之後右手仍舊在搖骰盅的賀蘭越石迫不及待地用他的左手按下手印。

  武元慶將契約遞到羅信麵前,抖著滿臉的肥肉,笑嘻嘻地對著羅信說:“嘿嘿,羅郡公,請吧。”

  羅信也很是爽快地按下手印,就在羅信按下手印的瞬間,賀蘭越石反手就將骰盅罩下去,隻聽“碰!”的一聲,整個桌子都產生了微微的顫抖。

  賀蘭越石迅速掀開骰盅,隻見他的骰子有兩個疊在一起,頂端那個骰子是一,而另外落在旁邊的骰子也是一!

  “兩點!”

  武元慶大喊一聲,他和賀蘭越石頭同時轉頭看向羅信這邊。

  這時候,三個疊加在一起的骰子開始傾倒。

  “倒!”

  “倒!”

  賀蘭越石和武元慶同時呼喊,除了他們之外,四周也有很多人開始大喊:“倒!倒!倒!”

  於是,在眾人的呼喊聲中,上邊的兩個終於應聲滾落,掉在了桌麵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賀蘭越石揚天長嘯,他跪在地上,張開雙手仰頭擁抱頭頂的空氣,同時放聲大喊:“賀蘭家的列祖列宗,我賀蘭越石之前雖然不孝,但現在我終於東山再起了!”

  然而,這偌大的空間裏,隻有賀蘭越石一人在呼喊,四周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距離舞台近的人,由於看不見桌子上的骰子如何,反而往後排走。一樓的大眾座位是成階梯式的,後排比較高,能看得清楚。

  賀蘭越石狂笑之後,發現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而且一個個都用一種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桌麵。

  他站起身,對著身前大大方方地甩開手,放聲說:“諸位,今天晚上的酒水全免,本公子請客!”

  “你請得起麽?”

  二樓的獨孤星辰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整個夢紅樓都是我的,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賀蘭越石再次放聲大笑,可是他很快就發現武元慶也沒有反應,不由得轉頭過去,恰好看到羅信從武元慶手裏拿過契約,慢慢地卷了起來。

  再看羅信身前的桌麵,那掉落的兩顆骰子竟然碎了!

  破碎成粉!

  賀蘭越石眼眸猛瞠,那眼球都仿佛要從眼眶裏彈出來,上邊布滿了血絲!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賀蘭越石想要靠近,羅信則是快步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伸手就從他的衣襟裏抽出了武順的婚書和三張田契。

  三顆玉石骰子有兩個破碎成粉,但底下那一顆仍舊是一點,賀蘭越石輸了。

  雖然賀蘭越石懷裏並沒有那占地七十七畝宅子的房契,但契約已經生效,從現在開始,那占地七十七畝宅子已經不姓賀蘭了。

  “你、你作弊!你無恥!”賀蘭越石伸手指向羅信,眼裏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之色。

  羅信冷冷一笑,說:“賀蘭越石,無論是一開始,還是現在。我的骰子都是一點,至於你說我無恥,我倒是想問問你,上邊那兩顆骰子是你故意震下來的吧?”

  不過說起來,其實我本來不想要你的地和房子的。以你之前所擁有的財力,再娶一個持家能幹的媳婦,重新過上好日子也沒什麽問題。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太貪心,太愚蠢。是你,將你們賀蘭家的所有一切都拱手送給別人。無論是你以前在賭坊輸的,還是現在輸的,你這一生都已經輸了。”

  羅信的話並不重,但每一個字卻是如同一把刀,一刀一刀地紮進賀蘭越石的心裏!

  “不,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賀蘭越石已然成了瘋魔,雙手不停地抓自己的頭發,不停地將頭發揪下來,即便是流出了血,他也仿佛沒有意識到一樣,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

  羅信拍了拍手,當下就有健碩的侍女將桌子抬下去,羅信檢驗了一下婚書和田契之後,當即彈地而起,落在了二樓的走廊上。

  武元慶看著賀蘭越石,長長一歎,叫自己的家丁抬起賀蘭越石,下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