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莊園外的草叢裏。”程處亮說，“那幫王八羔子事情做得也太幹淨了，不留一點痕跡。懷道和陛下他們過去的時候，地上就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而我帶著人過去時，早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好不容易才從草叢裏麵找到了這麽一個物件。”

  “這是箭頭吧？”羅信問。

  程處亮點點頭：“是的。”

  雖然，羅信知道這個線索很重要，但他還是想套一套程處亮的話：“一個箭頭而已，值得這麽大驚小怪的麽？”

  程處亮對羅信的糙性也或多或少有了一點了解，當即翻著白眼說：“你小子就別套我話了，我實話告訴你，這不是普通的箭頭，它的材質是百煉鐵。”

  “百煉鐵？”

  “對。”程處亮點頭說，“陛下對兵器管製得十分嚴格，長安城所有的鐵匠鋪都在官府的監控之下，他們每天打造了多少鐵器，都是什麽鐵器都會登記在冊。先不說著百煉鐵，就算是普通鐵塊鑄造出來的箭頭，也是在嚴格控製範圍內。而百煉鐵十分難得，別說那些普通看家護院，就連我們左右衛都沒有配備百煉鐵材質的箭頭。”

  說著，程處亮將自己腰間的唐刀取下來，放在茶幾上：“我手裏這把唐刀就是用百煉鐵鑄造的，這還是五年前陛下賞賜給我，你說百煉鐵精貴不？”

  羅信舔了舔嘴唇，笑著說：“可是那天，我所看到所有人，他們手裏的刀、槍頭、以及箭頭都是這種材質。”

  羅信將扭曲的箭頭放在自己掌心裏，很快就將血炁凝聚掌心之中，接著那百煉鐵就如同剛從火爐裏取出來一般，通身火紅！

  程處亮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你小子究竟是從幾歲開始修煉內功的啊？你這一手，就已經比懷道強多了。他可是從三歲就開始練武，而且還是秦伯父親手調教出來。”

  “嘿嘿，我才不會告訴你才練了幾個月不到。”

  程處亮直接啐了一口，學著羅信的笑罵一聲：“滾犢子，你小子蒙人就不能找一個更好的謊言？”

  羅信聳聳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好了好了，咱們先不扯這些，按照你這麽說，太子真的在私自訓練軍隊？”

  “嗯。”羅信鄭重地點點頭，特意看了一眼門外，對著程處亮小聲說，“你這些家夥很奇怪。”

  “這麽個奇怪法？”程處亮連忙問。

  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羅信一邊回憶說：“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傀儡一樣，沒有痛覺，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他們隻是單純地執行命令。”

  程處亮臉上寫滿了不信之色：“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愛信不信。”羅信撇了撇嘴。

  聽到這話，程處亮的臉色是越來越沉了：“眼下我已經將所有的眼線都布置了出去，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次陛下是真的動了怒，他一定要將那些突然消失的人都找回來，到時候再跟太子當麵對質，看看太子時候還有什麽話說。”

  羅信的眼珠子微微一轉，當即問：“按你這麽說，太子現在是被禁足了？”

  “嗯。”程處亮點點頭，“不僅僅是太子，現在太子所有的黨羽都被陛下控製起來了。”

  “這麽嚴重？”

  “假如太子真的私自訓練軍隊，這就已經不是禁足這麽簡單了。陛下極有可能將太子一擼到底，他的很多黨羽都會跟著受到牽連。”

  聽到這話，羅信不由得在心裏爽了一把。

  他想了想，對著程處亮說：“亮子，我建議，你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子和他的黨羽身上。”

  程處亮愣了一下，當即問：“難道說著裏麵還有別的人參與進來了？”

  “具體呢，我也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這裏麵有可能還有別的什麽東西參與進來了。”

  程處亮沉吟片刻，之後對著羅信拱拱手：“信兒哥，此番多謝指點。等我立功之後，再來跟你暢飲！”

  說完，程處亮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李世民的動作，讓羅信覺得心安了許多，隻要李承乾從太子之位上掉下來，那什麽都好說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的聖旨又到降臨羅府。

  和昨天一樣，羅信和李妘娘再次乘坐馬車，前往楊淑妃的寢宮。

  李妘娘進入楊淑妃寢宮之後，羅信還是坐在馬車裏等候。

  不過，這一次李妘娘來去的時間則要短了很多，眼見李妘娘出來，羅信當即開口問：“怎麽樣？”

  李妘娘說了一句：“師父來了。”

  “哦，我明白了。”

  李妘娘還這麽一說，羅信就知道這個聖旨的含義了。李妘娘昨天診斷過楊淑妃，而今天則是將孫思邈從太醫署調過來專門處理這件事，孫思邈需要從李妘娘這裏了解到一些信息。

  這一次那個太監沒有跟隨，畢竟馬車的車夫已經熟門熟路了。

  二人上了馬車，李妘娘就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對著羅信說：“這是姐姐給奴的，今後奴可以隨意進出姐姐的寢宮，陛下還特意賜了奴一個官職，叫太醫署供奉。”

  羅信眼睛一亮，沒想到自家小嬌妻竟然還當官了，當即將李妘娘攬入懷中，笑著問：“幾品？”

  李妘娘搖搖頭，接著又微微垂首，輕聲說：“不知道，奴不好意思問。”

  這還是羅信第一次見李妘娘流露出這般嬌羞的模樣，不由得玩心大起，將她攬入懷中，正想要調戲自家小嬌妻呢，結果馬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刹，使得羅信和李妘娘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前傾移了一下。

  “怎麽回事？”

  羅信正詫異時，外邊就傳來了一個略微顯得有些尖銳的聲音：“小賤人，給本宮下來！”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羅信發現李妘娘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當即問：“外邊那人是不是陰德妃？”

  李妘娘微微頷首，她顯然也沒有想到陰德妃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眼眸之中略略閃過一絲不安。

  “贛，這老女人仗著自己胸大，還真膨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