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這樣不說出來，我會胡思亂想。有什麽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好嗎？是我出了什麽問題嗎？還是你……”又做出什麽事情來了？但莫憶兒沒有說出口，這樣無根據的懷疑她不會隨便亂說，否則就讓他們本來就很脆弱的關係變得更加破敗！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就我們兩個！”幡戈知道，這件事情爆出來之後會有大亂，所以暫時他隻想讓莫憶兒知道。至於他該承受的一切，他不會逃避的。

  “好吧！”莫憶兒心裏沉甸甸的，這種感覺非常不好。然後摸了摸小炎姿的頭，告訴她說：“你在這裏幫幡戈阿父看著草藥，我們有點事情！”

  “知道了阿母！”小炎姿很乖，沒有鬧著要聽莫憶兒和幡戈的悄悄話。

  莫憶兒轉身先下了樓，幡戈緊隨其後。

  他們離開木屋好遠，在一片草地停了下來。四周什麽都沒有，他們的話不會被任何人偷聽到。莫憶兒問：“現在可以說了嗎？是我的事情？”

  “嗯，莫憶兒，對不起。我不祈求你原諒，是我做錯了！”

  幡戈的話讓莫憶兒心裏‘咯噔’一下，隻是不知道他又做出了什麽離譜的事情。上一次害的小絨球那麽慘，這一次呢？是自己？但到現在莫憶兒都敢肯定幡戈不會害自己。“先別說這些，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幡戈的臉色依舊慘白，他站在那裏，還是不敢抬頭看著莫憶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愧疚的氣息，莫憶兒現在直覺敏感，能感覺的到幡戈是何等的愧疚。但她沒有多說什麽勸慰的話，隻想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她靜靜的等著，幡戈不可能這樣站一輩子，今天她一定要聽到答案。

  的確，幡戈沒辦法這樣站一輩子。可他現在寧可化作一顆石頭，就這樣千百年的立在這裏。不過，他終究是鼓起勇氣開口：“莫憶兒，是這樣的，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還記得嗎？我曾給你吃過一朵落生雪花兒。”

  “記得，你自己不也是吃過許多嗎？而且這東西真的不錯，我吃過之後都不會怕冷了。”莫憶兒聽幡戈提到這個，心中更加迷茫了。

  “的確，它是有好處。我經過多方研究、試探才得出的結果，這落生雪花吃下去之後人的身體會跟著變冷，所以就不會感覺到寒冷。吃的越多，身體越冷，抵禦寒冷的能力也就越強。”

  “嗯，要是每個族人都能吃到，那根本就不會害怕大冷天了。也不會再受風寒之苦！”莫憶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對這珍貴的落生雪花覺得真是不錯。

  “可錯就錯在這裏，莫憶兒……”幡戈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頭看莫憶兒了。“我當時隻研究出了它的這種好處，沒發現它的壞處！”

  “壞處？什麽壞處？”莫憶兒想不到這樣珍貴的東西還會有什麽壞處。

  “壞處就是，它讓人體太過冰冷，一些功能會受到影響……比如生育……”幡戈小心翼翼的看著莫憶兒的臉色，生怕她接受不了。

  而聽到他的話，莫憶兒反而鬆了一口氣，之前生怕幡戈又做錯了什麽事情。“這樣啊，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不能生小孩子了嗎？”

  莫憶兒看起來很鎮定，沒有任何的不妥，如果無視掉她聲音中的一絲顫抖的話，那麽會更加妥當。

  “也不是肯定的，我去過人臉山，已經找到一點兒方法，隻需再好好研究，一定能好起來。”這樣的莫憶兒讓幡戈更加心裏不安，所以馬上說出自己的想法，生怕莫憶兒會承受不了。

  “這麽說就更沒有什麽了，我相信你會把我治好的。隻是這樣？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莫憶兒平靜的問幡戈，這句話連聲音中的顫抖都沒有了，仿佛她真的不在乎這件事情一樣。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莫憶兒……我知道你一定非常在乎的，我，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會是這樣！而且我 ……我現在也已經不能孕育下一代了。”其實，這個問題對於幡戈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因為莫憶兒不會再接受他，他也不會再去喜歡別的女人，所以能不能孕育下一代，他都是不可能再有下一代了。

  “嗬嗬……是這樣嗎？幡戈，你這麽努力，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部落裏就你一個巫醫，你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好了，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回去吧！”莫憶兒話說的心不在焉，說完之後就率先轉身往回走，心裏亂糟糟一團，自己都抓不到重點。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沒有關係。幡戈不是故意的，而且當時是為了自己身體好，而且她已經有些小炎姿了，這根本不是事兒！幡戈為部落做了這麽多的貢獻，這點小失誤而已。她沒理由怪他，也根本不會去怪他。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天色還很早，莫憶兒直接回到房間，蓋了獸皮就睡去。

  小絨球很奇怪，莫憶兒怎麽都不管阿麽喀自己睡了？他走到莫憶兒身邊，問：“莫憶兒，你睡了？是累了嗎？”

  莫憶兒沒有回答，她的呼吸均勻綿長，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與她心靈相通的小絨球就是知道，她現在根本就沒有睡。

  他看看外麵樓下站著的幡戈，知曉必定和幡戈有關係。但他沒有去問，莫憶兒想告訴他的時候就一定會說，他不想多嘴，到時候讓莫憶兒更加的為難。尤其和其他男人有關係的事情，小絨球已經學會了不去刨根究底。

  而幡戈，也察覺到了莫憶兒的不對勁，他跟著莫憶兒的身後回到了木屋旁，眼看著莫憶兒上樓，他並沒有跟上去。那個房間，並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他隻能在下麵遠遠的看著他。現在就算是讓他上二樓去晾曬草藥，他也有些不敢。在他的心底，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錯誤，而莫憶兒越是什麽都沒怪他，越讓他心底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