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素工作很忙，和女兒的見麵時間不多，兩人感情卻特別好。

  她知道這個時候一般是女兒和婆婆在外麵散步的常規時間。

  楊素素給女兒的小電話撥了過去，沒有人接聽，想了想還是撥打了婆婆的老年機。

  “喂？”

  “媽？您帶著囡囡在外麵散步呢？”

  老人不太高興，她年紀大了但沒瞎沒病，帶個孩子而已，媳婦兒竟然還不放心，每天三個電話的給囡囡打。今天她不高興了，就把囡囡的小電話給扔在了家裏！這不，媳婦兒隻能往她這裏打了！

  “是啊，你什麽時候回家？今天又要加班？”老人對媳婦其實感覺挺好的，就是婆媳關係向來微妙，她不太喜歡媳婦的每天都需要加班的這個職業。

  楊素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媽，對不起，今天局裏臨時有一個案子。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了。”

  “知道了，反正你每天都加班、加班。”老人邊講著電話，邊往前走。“囡囡就在前麵呢，等會兒我把電話給她。”

  “唉，好嘞，謝謝媽。”楊素素拿著電話等了一會兒。

  老人快步走向前方。

  之前她帶著孫女出門散步，在自家小區內也比較放心，就讓囡囡在前麵跑她在後麵跟著。這條小路兩側是兩排樹，路的兩頭分別有路燈照著小路上樹影參差，走著還是比較背光的，遠處不太看得清。

  “囡囡，你媽媽打電話來了。”

  老人喊前麵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小女孩。

  小女孩沒有回頭，依舊在前麵走著。

  老人眼睛眯了起來，仔細地看，提高聲音又喊。

  “囡囡？是媽媽的電話。”

  “恩？婆婆，您是在喊我嗎？”前麵的女孩疑惑地轉過頭來。

  “喝！”老人倒吸口氣，她喊了半天的人竟然不是她的孫女？

  這時候從左側的樹後走出一個女人，那裏是一個很小的休息區，擺了四張石椅子。女人上前兩步牽住女孩的手，警惕地看向老人。

  “阿姨，您有什麽事嗎？”

  老人愣住了，說話都有點磕巴：“你，你們剛才有看到這條路上另外一個女孩嗎？”

  女人彎腰抱起自己女兒，擺出防備的姿勢，笑著回答。

  “沒有看到呢，這條路上一直隻有我和我女兒。您是剛才突然從路口衝進來的，把我們嚇了一跳。”

  楊素素在電話那頭聽見了這邊的對話，頓時就有些急了。

  “媽？媽？發生什麽事了？囡囡呢？”

  她的聲音有點尖利，在靜默的空間內，老人機的聲音一向是放得很大的，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老人有點慌，趕忙對著電話說：“素素，囡囡不見了！”

  楊素素感覺眼前一花，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迅速地捏緊手掌，迅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鎮定下來。

  “媽！你別慌，你趕緊去找找。沿著囡囡走丟的那條小道去找！看看她是不是跑遠了？”

  “唉唉，好的。”老人捏著手機，慌忙走遠，顫顫巍巍的身體在夜色中穿行。

  抱著自家女兒的女人在邊上站了一會兒，不太確定之前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地感覺外麵不太安全。本來打算帶著女兒在小區內晃幾圈的，現在她決定趕緊回家。

  楊素素一直沒有放下過電話，她越想越覺得心慌，還是走向了上司的辦公室請了假。

  陸宇眉頭皺了皺，現在人手實在是太緊張了，但是他還是批準了楊素素的假期。

  “回家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的，謝謝陸隊。”案子剛有了新的線索，她就要脫隊回家，楊素素心裏有點不好意思。

  陸宇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你就負責你家那片區域的偵查好了，回家的路上可以注意一下可疑人員。有什麽需要支援的，隨時電話聯係。”

  楊素素感覺內心很熨帖：“我會的！您放心。”明明就是她私自離隊，陸隊還給她找了個不錯的請假理由，楊素素很感激。

  楊素素邊開車邊和電話那頭的婆婆說話。

  在她的指揮下，老人已經找過了好幾個可疑的地方，可惜都沒有找到孫女的蹤跡。

  “媽，要不你回家看看？說不定囡囡玩累了，自己回家了呢。”

  “恩恩，你說得對，說得對。”老人被提醒後才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趕忙往家趕。

  其實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楊素素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了，她這麽說隻是在安慰婆婆而已。大半夜的總不能讓一個老人家在照明度不好的小區內晃蕩，要是一個不小心摔著了那就麻煩大了。

  出於工作原因，楊素素可以有很多便利之處。

  她的車子直接就開到了小區門口，根本來不及走地下通道。

  楊素素疾步走向小區安保人員：“我可以調監控嗎？”

  安保詫異地站了起來：“我們這邊沒有權限。”

  “誰有權限？麻煩你們趕緊去申請！我的女兒在小區內失蹤了！”

  安保人員被嚇住了，連連點頭，拿起桌上的座機就給物業經理打電話。

  楊素素是警察，小區內的物業都是知道的，她提出了這個要求，那邊也沒有卡時間。拿到批準後，楊素素就跟著安保人員去玩小區最內側的監控室，裏麵有機房，牆壁上掛了幾十台屏幕。

  “主要篩查小區出入口位置。”

  “好的。”

  調出了小區出入口的錄像。

  錄像安靜地播放了幾分鍾。

  九點多的時間，該回家的人也都回到家了。有應酬的人一般都有車，他們會直接走地下停車場通道，並不會經過小區正大門，所以小區的出入口位置這幾分鍾都沒有人。

  “不對！”其中一個安保人員喊了一聲。

  楊素素凝眉而視：“哪兒不對？”

  那個被她問道的安保上前一步，手指點在屏幕上：“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有點進出的。我記得很清楚，21：06有送外賣的小哥進來，因為他包裹的有點嚴實，我不太放心，還跟他在門口掰扯了一陣子。”

  現代人不可避免地會有快遞和外賣，這些人員都是可以在登記後進入小區的，他們這個高檔小區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小區的安保人員會審查的更嚴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