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東吳特使
作者:華夏智囊      更新:2021-11-27 11:12      字數:1992
  洛陽宮中

  “陛下!數日前,東吳特使諸葛瑾奉吳主孫權之命前來求見,此刻已在偏殿等候!”司徒鄧芝見封賞已經結束,於是出列說道。

  鄧芝,字伯苗,是蜀漢重臣,受到劉備與諸葛亮的賞識。劉備夷陵之戰逝世後,他奉命出使吳國,成功修複兩國聯盟,深為諸葛亮和孫權所賞識。他曾在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時,與大將趙雲佯攻郿城,作為疑兵吸引曹真率領的魏國主力,後街亭失守,諸葛亮退軍,鄧芝也被擊退。鄧芝為人質樸,性格好強驕傲,唯獨器重薑維,可謂獨具慧眼。諸葛亮北伐後上表加封其為陽武亭侯,升任司徒,主持東吳外交,聯絡東吳牽製曹魏東線力量。

  劉禪轉頭看了看下方的諸葛亮,隻見諸葛亮微微頷首,於是劉禪正了正衣襟,清了一下嗓子,“傳!”

  近侍上前大聲說道:“陛下有旨,傳吳國特使,諸葛瑾覲見!”

  過了一會兒,隻見殿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踏進來,他麵露微笑,走路不緊不慢,給人一種溫潤和善的感覺。正是東吳大將軍、特使諸葛瑾。

  夷陵之戰時,諸葛瑾曾經出使前來勸和劉備。劉禪即位後,兩國邦交頻繁,但像諸葛瑾這種高居大將軍之位的特使還是頭一次。除了少數年老重臣,眾人包括劉禪,都是第一次見到諸葛瑾。

  望著這位大伯,諸葛果卻並不陌生,她年幼時曾經去江東做過客。她看著眼下情景,心想伯父的名字中的瑾瑜果真不虛。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依然神采奕奕,父親諸葛亮有他的溫和卻無他的溫潤。父親平日裏公務繁多,辦事嚴謹,少不了嚴肅,眾人雖然十分尊重,但卻難以親近,而伯父給人自帶春風拂麵的感覺,縱使是陌生人,看上去也想與之結交。

  這大概就是伯父特有的人格魅力吧,諸葛果不禁感歎道。

  不過許久未見,諸葛果還是十分思念伯父的,畢竟諸葛家族如今人丁稀少,即使遠在東方還是有血脈之親。

  諸葛果越想越激動,正想高聲呼喊伯父,一旁的黃月英連忙製止她,淡定地搖了搖頭,諸葛果雖然不解,也隻好作罷,低下頭不再言語。

  ”吳國特使諸葛瑾,奉我主大皇帝陛下之命,特來拜會漢國皇帝,願兩家永通秦晉之好!”諸葛瑾走到台階前,收起笑容,目不斜視,仰頭正色作了一揖,嚴肅地說道。

  劉禪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丞相的胞兄,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諸葛瑾相貌與丞相相似,一樣的是有名士風範,風姿卓然,不一樣的是卻比丞相多了幾分親近溫和。

  不知道怎地,雖是初次相見,劉禪卻忽然心生暖意,他嬉笑著說道:“免禮,免禮!子瑜先生是當代名士,朕早就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何況先生又是相父的兄長,那也就是自家人,何必拘禮,請上座!”

  諸葛瑾忽然有點受寵若驚,他早聽說蜀主劉禪寬容博愛,沒想到初會便如此親熱招待,不僅大誇了他一通,還不避嫌地搬出了他與諸葛亮的特殊關係,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連忙再次作揖回謝,恢複起和煦的笑容,在內侍的指引下緩緩入座。

  看到諸葛瑾如此“受寵”,蜀漢的眾臣不禁皺起了眉頭。

  對於諸葛瑾的突然到訪,眾人雖然有些意外,但多少還是有些預期的。早在之前的宴席上,薑維和郭淮就已經明確指出,孫權是個無利不起早,有利不落後的角色,他勢必會趁曹魏大敗出兵進行攻略。

  雖然大家尚不清楚諸葛瑾此行的動機為何,但是絕不是以往的邦交拜訪那麽簡單。一國大將軍親自到訪,必定非同小可,眾人心裏隱隱覺得,絕不會是什麽好事。可是劉禪一上來就給了諸葛瑾如此高的禮遇,這必定給稍後的談判增加了難度。

  眾人憂慮地望向諸葛亮,發現諸葛亮仍然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丞相如此淡定,胸中必定已有對策。

  但是實際上,諸葛亮此刻心中遠沒有表麵上的淡定。孫權派諸葛瑾前來,必定是有所圖謀。如果意見不合,少不了當庭爭議。雖說各為其主,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諸葛亮和諸葛瑾一母同胞,又多年未見,很難說不被影響理智。而眾人礙於諸葛亮的情麵,也很難據理力爭。諸葛亮不禁感歎孫權果然手段老辣,談判還未開始就已經搶占了先機。

  大將軍費禕仔細看了看諸葛亮,見丞相並未發話。憑借多年的交情,他心知諸葛亮必定有所苦衷,於是他率先站了起來,向不遠處的諸葛瑾敬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子瑜,好久不見。這杯酒,我敬故人。不知故人遠道而來,有何要事?”

  諸葛瑾抬頭望去,見是費禕,不禁會心一笑。當年費禕經常出使東吳,受到孫權的格外器重。諸葛瑾作為孫權的親信近臣,與費禕也十分友善。後來費禕回國逐漸升任高位,不再親自出使,兩人便很少見麵。如今再見之時,二人都已經高居當朝大將軍。

  其實費禕的提問十分巧妙,以故友相稱,討論之事便是私事,即使不和,也有空間上升。

  諸葛瑾自然明白裏麵的道理,他先是滿飲了一杯酒,然後笑道:“謝過大將軍,不過我此行前來並非為了探訪故友,而是國事在身,還請見諒。”

  費禕心中咯噔了一下,心想一向有君子之稱的諸葛瑾怎麽變得如此“薄情”,他這麽急切地表明國事為先,看來此行所談必定非同小可,乃至諸葛瑾不得不如此小心謹慎到“不近人情”。

  而事實上,諸葛瑾也有著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