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孽障對孽障
作者:憶江      更新:2021-11-27 11:00      字數:2076
  厲熠眼中的失望和怒意簡直要把厲安淩遲,“好,你不喜歡顏落夕了,我不強迫你,你願意跟那個孫靚靚在一起,還是願意跟那個露露在一起,我都可以不管,但你這麽欺負顏落夕,有沒有想過媽媽知道後的感受?”

  提到媽媽,厲安終於有些氣餒,低下高傲的頭顱,重新看回茶幾上盛開的花朵。

  厲熠的臉色陰冽暗沉,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說道:“媽媽當年把顏落夕領養回家,本是秉承著一片善心和愛心,可是在你的從中作梗下,媽媽的善心和愛心變成了毒心,她覺得人人都會說她教子無方,人人都會責備她沒有盡到養母的義務,把顏落夕領回家,其實是害了人家小姑娘。

  你知道媽媽從帝都到了國外後,曾經大病一場,她自責自己的失察失職,她覺得愧對顏落夕,但她的這場病,完全是因為你而起,你知道嗎?”

  厲安聽著哥哥沉痛憤怒的語氣,不由大吃一驚,焦急又難過的看著哥哥,“我怎麽不知道媽媽病了,你們怎麽沒有告訴我?”

  厲熠看著厲安因為惦記媽媽焦急的神情,無奈的輕輕歎了口氣,“我們怎麽告訴你啊?你當時腿傷沒有好,還在養病中,爸爸也覺得把顏落夕跟周廣濤偷偷送走有些對不住你,所以我們怕你擔心媽媽的身體,就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那你們也不該瞞著我媽媽生病啊!”厲安一想到被全家人嬌寵了這麽多年的媽媽,因為自己大病一場,剛硬玩劣的他眼圈一紅。

  厲熠一揚眉,“你既然還知道心疼媽媽,為什麽做事情之前就不能替媽媽想一想?就不能想想其他人的感受呢?

  爸爸為了媽媽不再為這件事情憂心分神,出資出力安頓好周廣濤和顏落夕,想著如果媽媽看見顏落夕跟周廣濤結婚了,看見顏落夕過的很幸福,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可你倒好,又跑到那邊去搗亂!”

  “即使我不去搗亂,周廣濤和顏落夕也不會在一起的。”厲安一聽周廣濤的名字就不忿,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厲熠麵上瞬間籠上了一層寒霜,“你做的那些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利用何雨凡離間顏落夕和周廣濤,如果你不派方江海去攪局,顏落夕和周廣濤又怎麽可能分開!”

  厲安沒想到大哥如此的明察秋毫,癟了癟嘴,沒再說話。

  “爸爸為了能讓媽媽安心,煞費苦心的安排一切,卻被你輕輕鬆鬆的攪亂了,你以為爸爸不知道你做的這些好事嗎?”

  厲安有些費解的抬頭看了眼哥哥,他之前估摸著自己的所作所為爸爸會知道一些的,因為什麽爸爸沒有打電話來質問他,或者回來收拾他,他就不得而知了。

  厲熠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厲安,“爸爸早就知道你把顏落夕跟周廣濤拆散,重新追求顏落夕的事情了,你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他不想你再重走他和媽媽當年的苦路。

  他念在你對顏落夕一片真情上,沒有跟你過多計較,隻要你最後可以給顏落夕帶來幸福,他可以給媽媽一個交代,這也算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沒想到你這麽任性,如此的沒有責任感,再次中途生變,媽媽現在還以為顏落夕跟周廣濤過著幸福開心的日子呢!你可以不愛顏落夕了,你可以不要她了,你讓爸爸跟媽媽怎麽交代?你讓媽媽得有多傷心!”

  驕縱自大的厲安,被哥哥這番話訓的徹底的啞口無言了,此時,他終於有些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任性,不顧大局。

  厲熠眼看著厲安已麵露悔意,語氣慢慢放緩,“你做錯了事情,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窮凶極惡,吃喝玩樂也就罷了,還遷怒於人,把那個劉四虎打個半死!”

  聽哥哥提到那個被自己打的人,厲安輕輕嗤笑一下,“就他那熊樣的,還叫劉四虎呢,那我就該改名叫武鬆了!”

  “你給我閉嘴!”如果麵前之人不是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弟弟,厲熠真想很抽他一頓大嘴巴,“那個劉四虎現在也算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被你在大庭廣眾下一頓好打,你知道有多人不滿意我們厲家,有多少人借題發揮,他們說我們仗勢欺人,說我們飛揚跋扈,聯合起來找我評論!”

  “他們找你幹什麽?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來找我啊!”厲安把眼一橫,凶狠勁又上來了。

  “厲安!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厲熠歎口氣,揉揉臉,“你以為現在是過去嗎,打死個人是打死隻狗嗎?你如果真把那個劉四虎打死了,也是要去負法律責任,也是要去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有什麽大不了!”厲安脾氣倔,受不得激,忍不住的說著。

  厲熠第一次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之情,似乎極快的抹過一絲疲憊,他不怒反笑,“看來這些年我真是把你慣壞了,你不但沒一點長進,反而冥頑不靈,頑固不化!你打了那個劉四虎也就罷了,你願意去坐牢,沒人攔著你!但你還差點掐死美卓,你想沒想過,如果你一時錯手,把美卓掐死了,你怎麽麵對邵家,陳家?你讓爸爸怎麽麵對陳伯伯,讓媽媽怎麽麵對小爽阿姨!

  厲安啊,你真的是太任性了,你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紈絝,浮躁,墮落,莽撞,胡作非為,不懂世事艱辛,不知道關愛別人,你隻知道自己逍遙痛快,有沒有想過你身邊至親好友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為你收拾這無數亂攤子,得費多少心,熬多少的神!”

  厲安看著哥哥眼神中透著的滄桑和疲憊,心中一抽,其實哥哥還很年輕,他們這樣的家世,哥哥這樣的品貌,本應該是春風得意,神采飛揚的,可是他這些年,承但了太多家族的重任,經受了太多江湖的動蕩不安,商場的詭異多變,其間的煩惱痛楚亦不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而哥哥也過早的成熟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