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趙寒還以為女帝姐姐隻是隨手玩一下。

  可現在契約都出來了。

  趙寒想不通，也受不了，不禁一個電話打到了女帝姐姐那裏。

  電話通了，可女帝姐姐沒接。

  顯然故意的。

  趙寒皺著眉頭又給二姐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不接。

  然後三姐四姐挨個打過去，沒一個接他電話。

  真要玩這麽大？

  遠處，陳詩雲湊到明珠若瀅跟前：“契約有這麽嚴重嗎？”

  明珠若瀅瞥了趙新蘭一眼，盡量壓低聲音：“契約一旦生效便無法抹除的，尤其是出自女帝和人間女皇所聯手締造的契約。”

  “嗯？”陳詩雲略顯茫然沒怎麽聽懂。

  明珠若瀅低聲解釋——逍遙白玉頂替逍遙無量暫代人間至尊之位，雖是暫代也同樣有著人間至尊的氣運加身。

  那逍遙白玉便等同女皇，她所締造的契約也便等同於人間契約。

  女帝更是如此，其所締造的契約所含秩序之力比之逍遙白雪絕對隻強不弱。

  而如果將契約分級，逍遙白玉是人間契約的話，那女帝便是……銀河契約。

  甚至等級更高。

  “更高？”陳詩雲驚愕：“都已經銀河契約了還能更高？”

  明珠若瀅眼眸閃爍，她也不確定。

  銀河契約是已經夠高的了，在人間契約之後直接跳過了太陽契約和三界契約，在整個明珠皇室的認知中基本已是契約金字塔頂尖的存在。

  但真要細究，以趙寒那位女帝姐姐的本事……

  “不可能吧？”陳詩雲神色凝重：“他那位女帝姐姐到底有多恐怖啊，還能跳脫銀河之外？”

  明珠若瀅咬唇不言，跳脫銀河之外在表麵看來自是絕不可能的，但就她對趙家的了解而言……

  恐怕還真沒有什麽事情是趙家所做不到的。

  “真有這麽恐怖？”陳詩雲滿眼不敢置信。

  明珠若瀅慎重點頭：“你是不知道，等以後你親眼見識到趙家那七位嫡係的恐怖，你自會明白的。”

  “小姨你親眼見識過嗎？”陳詩雲趕緊追問。

  明珠若瀅神色一頓，她當然親眼見識過。

  且是在……床上。

  也就是在趙寒身上。

  趙寒在南海重傷之前的巔峰時候究竟有多恐怖？

  超凡百階強者他都能隨手虐殺的。

  蒼穹之上他也從不放在眼裏的。

  一重天？

  二重天？

  還是三重天四重天？

  誰知道呢。

  反正那時候的趙寒在明珠若瀅眼裏真就是深不可測的。

  而趙寒又是他那七個嫡係姐姐給調教出來的。

  他在他那七個嫡係姐姐麵前能乖得跟條狗一樣。

  可想而知身為趙家七大嫡係之首的女帝，究竟有著何等恐怖的實力？

  反正不是她們所能揣測的。

  “把沈濤放了吧。”趙寒旁邊，趙新蘭突然一句。

  趙寒默默點頭，契約都已經出了，是該把沈濤給放了。

  否則沈濤一死的話，契約懲戒自動觸發，趙小可趙新蘭都得跟著一起死。

  一份契約，便等同於給了沈濤一麵免死金牌，嗬。

  “得去找一個對契約有所研究的人。”趙寒想了半響低聲一句。

  趙新蘭轉頭瞥他一眼，麵顯沉思：“女帝和逍遙白玉聯合締造的契約，旁人即便對契約再有研究也沒用的。”

  “可總得試一試。”趙寒眉頭緊皺：“否則豈不隻能坐以待斃了？”

  趙新蘭咬唇沉默。

  陳家祖宅底下，嘶鳴聲已經弱了下來，逐漸消失不見。

  冷風吹起落葉，喵喵化作本體小奶貓跳過來鑽到趙寒懷裏。

  趙新蘭瞥了喵喵一眼，又抬頭掃一眼高空那隻正在遠去的龐大鷹隼。

  妖族。契約其實是從妖族的文明演變之物。

  在這世上妖族是對契約最了解的。

  “你去找蛇皇莎華問問？”趙新蘭輕聲一句。

  趙寒點頭，他也剛想到這裏。

  隻是眼下莎華不在霜城，一時半會兒可能也不會回來。

  遠水解不了近渴。

  “那怎麽辦？”趙新蘭蹙眉問道。

  趙寒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整個心裏一頭亂緒，很是煩躁。

  片刻過去，趙寒拉著趙新蘭在一片草地上坐下，又躺下去枕在趙新蘭腿上，默然沉思絞盡腦汁地想。

  空氣一陣靜謐。

  “聽說過趙家的一個傳聞嗎？”遠處，明珠若瀅突然問陳詩雲。

  陳詩雲搖頭：“什麽傳聞？”

  明珠若瀅眼神閃爍滿眸複雜：“傳聞趙寒在趙家是一個養成之物，且並非唯一，是有可能被棄用的。”

  “被棄用？”陳詩雲驚愕，沒懂：“棄用是什麽意思？”

  明珠若瀅深吸一口氣：“養成之道，強則用，廢則棄。”

  “如同人們豢養寵物一樣，養廢了沒用了達不到自己的期望了，便直接扔掉，換下一個。”

  “啊？”陳詩雲吃驚不小，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會吧？趙寒他，他不是跟他那七個姐姐感情很好的嗎？”

  明珠若瀅苦笑，感情？

  趙家哪來的感情。

  尋常豪門皇室之家都沒有感情可言的，猶然淩駕皇室之上的趙家怎麽可能會有俗世感情這種東西？

  趙家七個嫡係看重趙寒隻是因為他有用而已。

  一旦哪天廢了，沒用了，自要將其棄掉。

  養成之物尤其如此。

  世間曆來殘酷，像那些豢養貓女為玩物的男人，將貓女玩廢之後還會親手將其宰掉，屠殺，甚至食肉喝湯。

  如果趙家那個傳聞是真的，趙寒也一樣如此。

  “你，你的意思，趙寒隻是他那七個姐姐的玩物？”陳詩雲咬著紅唇低聲一句。

  明珠若瀅瞥了陳詩雲一眼，話雖不能講得這麽直白，但真要細究起來，這話卻也沒什麽錯。

  就像趙寒現在不也對喵喵挺好的麽？

  可從本質而言，喵喵不就是趙寒所豢養的玩物麽？

  喵喵對於趙寒的那種死心塌地，不也正因如此？

  有些事情說來殘酷，可不管說與不說，事實就是事實。

  不承認也沒轍。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趙新蘭收到短信。

  沈濤發來的。

  “我已經出來了，也看到了契約。”

  “你等著，洞房的時候老子一定會把趙寒給我的痛苦百倍千倍還在你身上。”

  “賤人，有種弄死我，弄不死老子早晚將你變成北宮子雨那樣的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