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被別人取代？”

  楚芊芊滿眼驚愣，追問：“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被別人取代？誰能取代寒寒？”

  趙小可滿眸複雜，臉色也逐漸黯淡。

  楚芊芊脫離趙家自立門戶太久了，以致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而趙小可也是才知道不久。

  趙寒這個外人眼裏的趙家童養夫，其實根本不是抱養的，根本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棄子。

  但究竟是何來曆，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他來自南海古墓，乃天地孕育而生。

  第二種，他是幻靈，即幻境中的生靈，是被人為賦予生命而誕生的。

  而不管哪一種，都是由趙家七位嫡係傾力賦予人格並加以調教和改造的最終成果。

  目的是為了打造最完美人格，步步成長不斷蛻變，以成就這諸天萬界古往今來，最完美的神格！

  以最完美神格衝擊最強至尊之位，這才是趙家七位嫡係所真正想要的結果。

  但若趙寒不能做到，那趙家七位嫡係自然要從頭來過，自然要另立一位，取而代之。

  就像是大號練廢了，那自然要重新再練一個小號。

  “怎……怎麽可能？”楚芊芊聽完這些，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可能的。

  她所知道的根本不是這樣。

  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

  “趙小可你，你胡編亂造弄這麽一通鬼話來忽悠我是不是？”楚芊芊咬牙質問。

  趙小可卻是凝重搖頭：“都是真的，寒寒自己也知道。”

  “什麽？他，他也知道？”

  趙小可點頭：“對，他也知道。”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別人取代？”

  “是。”

  “那，那他什麽反應？”

  趙小可苦笑，還能有什麽反應？

  從小到大，趙寒對七個姐姐從來都是唯命是從，從未有過任何質疑。

  她們說一，他從不說二。

  她們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從來都是無條件順從任何指令。

  而在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別人取代的事情後，趙寒的反應很是平靜，平靜得近乎詭異。

  “優勝劣汰，物競天擇，若有一日我真的達不到七個姐姐的要求，那我被人取代也是無可厚非。”

  這是趙寒的原話，他沒有失落，沒有懊惱，沒有不滿，仍舊保持著對七個姐姐一如既往的無條件順從。

  即便對於自己有可能被人取代的這種事情，他也沒有絲毫質疑。

  可楚芊芊知道這些卻是急得不行：“他是不是傻啊？為什麽不質疑？憑什麽他要被別人取代？他不知道抗議嗎？這個傻子……”

  “芊芊！”趙小可皺眉開口將楚芊芊充滿憤懣的聲音打斷，抬頭緊盯著楚芊芊雙眼：“你知道寒寒的，心性如此，這也是七位嫡係傾力調教的結果，她們要的就是這樣。”

  “心無旁騖拚命去搶，其間過程不擇手段絕不心軟，但真要搶不到，也絕不怨懟，心平氣和接受自己能力不足所帶來的結果，這就是寒寒，寒寒一直都是這樣。”

  楚芊芊臉上神色變換不斷，心頭逐漸湧上一層陰霾，她知道的，趙寒的的確確一直都是這樣。

  “可，可是……”

  “沒有可是。”趙小可搖頭將楚芊芊聲音打斷：“世間殘酷曆來如此，尤其在趙家。”

  這話是真的，趙家內部之殘酷比起別的地方隻會更加冷血、無情，乃至不講絲毫人情。

  楚芊芊必定是深有體會的，因為她和趙小可、趙悅、趙新蘭等人，每一個都是渾身浴血踩著無數屍體走進的趙家大門。

  而趙家七位嫡係的來曆，一直都是個謎。

  這天地之間最為神秘莫測的謎。

  不過趙寒早已習慣了，習慣了七個姐姐的霸道，武斷，高高在上，甚至……

  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姐，我想你了。”深夜，趙寒撥通了老大趙千雪的電話。

  “嗯？”女帝的威嚴深深浸透在聲音和語氣裏麵，隔著千百萬裏也令得趙寒情不自禁心裏一頓。

  “想我？”

  “嗯嗯，想。”趙寒瞬間化身小奶狗。

  一聲輕笑從電話那邊傳來。

  趙寒瞬間心裏一鬆，整個人都沉浸在女帝姐姐的天籟笑聲當中。

  “是為了蛇皇美杜莎的事情吧？”趙千雪一語道破趙寒心思。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姐姐你了，真的。”

  “是嗎？那我過去看你？”

  “啊？”趙寒完全反應不過來：“現……現在？”

  聲音剛落，電話掛斷。

  時空波動，一道曼妙人影憑空浮現。

  趙家老大，七位嫡係之首，一代女帝趙千雪，轉眼立身在趙寒麵前。

  冰肌玉骨，傾世容顏。

  美如夢幻，極度的不真實。

  驚豔萬古，橫斷諸天。

  一身聖潔之氣令人絲毫不敢直視。

  通體浩瀚威壓仿能橫掃百萬蒼穹。

  即便趙寒也發自內心地，完全不受控製地直接跪了下去：“姐……”

  “行啦。”趙千雪抬腿一隻玉足勾住趙寒下巴，坐在床邊的同時徑直將趙寒給勾到自己腿上，纖纖玉手從其臉上輕輕劃過，空靈之音吐氣如蘭：“瘦了。”

  趙寒貪婪地深吸一口趙千雪身上香氣，小心翼翼地貼在那溫香十足的懷裏：“姐，我這眼睛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能治，對吧？”

  “如果沒有呢？”趙千雪反問。

  趙寒心裏一頓，如果真沒別的辦法能將他雙眼治好的話，那他要麽拿了蛇皇的美杜莎之瞳，要麽……

  此生今後永遠陷在黑暗之中。

  有生以來，抉擇從未如此艱難。

  “寒寒。”

  “嗯？”

  “我們聊一下最初的那個問題。”

  趙寒渾身一緊：“什……什麽？”

  趙千雪眼眸深邃，如若包羅萬象星辰，玉手落在趙寒嘴邊，一根春蔥般的手指一點一點逐漸滑進趙寒嘴裏。

  “你這個童養夫，在七個姐姐裏麵，究竟會選誰啊？”

  就知道！

  趙寒就知道最初的問題一定是這個。

  “姐你教過我的。”

  “什麽？”

  “小孩子才做選擇，所以……”

  “想得美！告訴你門都沒有，隻能選一個。”

  趙寒在趙千雪懷裏貼得更緊了，更加貪婪地呼吸著這位女帝姐姐上的迷人幽香，選什麽選，根本不想選。

  雖說做人不能太貪，但不貪還是人麽？

  “寒寒說話，七個姐姐你到底想選誰？”

  “我都要。”

  “找打是不是？”

  “我就是全部都要。”

  “好，你不選那我來幫你，從現在開始，每過一個月我便嫁一個出去，從趙悅開始，然後是趙小可，趙新蘭，你一直不選我便一直讓她們一個一個地嫁，直到你在我們七個當中有所選擇為止！”

  趙寒猛地抬頭：“姐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什麽時候見我開過玩笑？”

  這一刻，趙寒腦子裏‘嗡’的一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