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正義真能將人給往死路上逼。

  就像手術刀本來是救人的，但也同樣可以殺人。

  再好的良藥一旦過量，都會致命。

  調解室裏一片死寂，律師團所有人都已經愣住了。

  趙寒拿著調解書走到那對夫妻麵前，“你們是你們，公訴是公訴，隻要你們簽字，賠償金即刻到賬。”

  “我們簽，簽。”夫妻兩人連連點頭，慌忙拿過筆立刻在調解書上簽字。

  帶頭律師攥著拳頭一陣咬牙。

  正義終究抵不過錢財？

  世人為了錢真就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我們一定會起訴到底的，林小仙必須得到她應有的製裁！”

  帶頭律師滿麵陰沉撂下這麽一句話，帶著律師團所有人摔門而去。

  十分鍾後，林盛莫莎莎將林小仙給保釋出來。

  徐沁雅在車裏問趙寒：“這樣對嗎？林小仙她畢竟是撞死了人，而且……還是故意的。”

  趙寒讓喵喵幫忙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吐著煙圈，若以普通人的法理角度去看這件事，自然不對。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林小仙的確應該得到她應有的製裁。

  即便未成年也該判刑，就像西豪世家的那個計算機天才西門擎嶽，同樣未成年，同樣犯了錯，他不就把命都給搭進去了？

  “還記得莫強嗎？”趙寒突然開口輕聲一句。

  徐沁雅怔了一下，“莫強？當然記得。”

  “你怎麽突然提起莫強來了？”

  “因為莫強已經死了。”

  “啊？”徐沁雅滿眼愕然，完全沒聽懂趙寒在說什麽。

  趙寒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辭，輕聲說道：“當時在西豪公館，莫強是被西門擎蒼叫過去的。”

  “因為看了那些照片，所以必須死，莫莎莎想求情想將這個弟弟給保下來的，可是沒能保住。”

  “今天林小仙當街行凶撞死了人，罪過大嗎？比之莫強又如何？”

  “莫、林兩家都沒能保住一個莫強，今天又能不能保得住林小仙？”

  徐沁雅眼中眸光閃滅，似懂非懂若有所悟。

  “你，你是想說……”

  “我是想說，一隻羊若是入了狼群，去一百隻羊也無力回天。”

  “可如果這隻羊隻是踩死了一隻螞蟻，又當如何？”

  窗外微風吹了進來，揚起徐沁雅縷縷長發。

  趙寒伸手將一縷長發輕輕夾在兩指之間，深吸一口上麵的淡淡發香，開口補充：“可能此等比喻所反應出來的事實太過殘酷，可真正的人間比這殘酷百倍，很多事情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但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而存在，即是合理。”

  存在即合理，徐沁雅以前聽過這話，但並不合同。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話是對的。

  有些事情真的隻要存在即是合理。

  不管承不承認都是如此。

  但她還想反駁一下：“我們這算是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嗎？”

  “算。”趙寒毫不猶豫直接承認，緊接著反問徐沁雅：“但你不覺得恃強淩弱仗勢欺人這兩個詞，本身就有問題？”

  “嗯？有問題？什麽問題？”

  “恃強才能淩弱，仗勢才能欺人，這本隻是一種很尋常的因果關係，如同虎狼才能吃羊，根本沒法反過來，讓羊去吃虎狼。”

  “自然界弱肉強食習以為常，放在人類這裏卻多了一種貶義色彩，為人人所不齒。”

  “可實際上，強不淩弱，強有何用？勢不欺人，勢又如何？”

  “有食物難道不吃嗎？有水也不喝？生在人間誰還沒有恃強淩弱的時候？虎狼不吃羊難道要去找巨龍送死？”

  “揮刀一定是向更弱者的，天地秩序生存之道，與其斥責所謂的恃強淩弱做那無謂的呐喊，不如想辦法變強，竭盡一切使自己擺脫被人恃強淩弱的處境。”

  趙寒一番話再次刷新了徐沁雅的三觀。

  明明無法接受，可細細想來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甚至句句真理。

  以致徐沁雅接連張嘴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每次話到嘴邊都給憋了回去。

  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趙寒借著喵喵視野看到了徐沁雅的反應，笑道：“再給你換個角度。”

  “換個角度？”

  “嗯，就拿那對夫妻而言，家裏老人小孩都讓林小仙給撞死了，按最正規的正常流程，林小仙判刑，兩條人命賠付兩百多萬。”

  “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數額不小的一筆賠償金了，當然，是拿兩條人命換來的，該得，林盛也該賠，可依照公眾的理論，林盛也確實可以完全不用賠，隻要林小仙認祖歸宗跟林家脫離關係，那對夫妻一分錢賠償金都得不到。”

  “是威脅，卻也不是威脅，既按規矩辦事那就一切都照規矩來，一點毛病沒有。”

  “結果一損俱損，何必呢？”

  “與其如此，不如夫妻兩人直接拿兩個億的賠償金了事，不管利欲熏心還是這樣，都達到了各自安好的效果。”

  “從這一角度去看這件事，林盛是拿錢換取了林小仙的自由，並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恃強淩弱，且還給了那夫妻兩人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

  “一個即便讓死者複生也永遠無法達到的未來。”

  這一次，徐沁雅徹底聽明白了。

  錢是真的可以買到一切。

  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隻要有所底線，又有何不可？

  “我還是覺得，我跟你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徐沁雅苦笑著低聲一句。

  “你不是人？”

  徐沁雅一眼瞪過去：“你才不是人！”

  聲音剛落，車門開啟。

  林小仙坐了進來。

  趙寒頓覺香風撲麵，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小丫頭身上挺香的。

  還穿著超短裙，露臍裝，一雙玉腿裹著白絲，發育也算是飽滿，渾身香豔吸人眼球，跟楚芊芊有的一拚。

  楚芊芊是童顏巨乳，表麵看去也是個少女，衣著時尚前衛，性感暴露比之林小仙更甚。

  兩人站在一起，絕對是妥妥的姐妹，不過楚芊芊身上多了一股子霸氣，眼神稍微一凜便令人不敢親近。

  完美的禦蘿雙修，屬性切換自如隨心所欲，畢竟楚芊芊還多了一重國際主播的身份，這一點自是林小仙所比不了的。

  當然也不用比，畢竟林小仙這種絕對原生態的性感小蘿莉，其未經人事所透發出來的那股子稚嫩無暇肯定是別有一番滋味。

  十二萬分的青春香甜氣息。

  美妙絕倫，回味無窮。

  突然，喵喵的本體，小奶貓，鑽進了林小仙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