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些事適可而止
作者:雲淡風輕      更新:2021-11-27 08:27      字數:2118
  許久之後,上官晨才鬆開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走吧!”

  花容容這才去看這四周的環境,濃霧已經完全散開。果然不出她所料,這裏依然還是在地下,哪裏有什麽懸崖。唯一不同的是,這周圍的壁上,都放著一個個正方形的物體,發出淡淡的光芒,讓人能清楚地看清四周。

  上官晨拉著她走過去,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那個發光的東西,“這是一種叫熒光的草,幹了之後會發光。不過這種草極其稀少,就連父皇手上也沒有多少。而這裏卻奢侈得可怕,一路往前居然全部都是。”

  熒光草?螢火蟲她就知道。這裏還有那麽奇怪的東西,真有種掉進玄幻世界的感覺。不過她也隻是在心中說說而已。

  上官晨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這個古怪的地方,正如花容容說說的,設下了許多陣法。之前上官晨尚未察覺,但跳下那所謂的懸崖之後,他就發現那些陣法全部都被啟動了。

  前方不知道有什麽危險,每一步,他都盡量保護花容容的同時也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是,這一路往前,都平靜得可怕。

  上官晨明白,越是平靜的表麵,隱含的風暴越是強烈。或許再往前,就是無比凶險了。

  暗道似乎很長,兩人並肩走了許久,仍未看到盡頭。隻是牆上的熒光草開始漸漸地變少,前方的路,又成了一片黑暗。花容容不敢亂動,隻能緊緊跟隨著上官晨。走著走著,花容容又聞到那潮濕的黴味。

  她在身後捅了捅上官晨的背心:“有沒有感覺,我們又走回了入口?”

  上官晨很早就察覺了,此刻他也隻是淡淡地應了句:“應該是的!”再走下去,果然到了書房的入口處。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花容容皺著眉問道。

  “先回去,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上官晨擔心花容容的身體,即使再好奇,他也不會拿花容容的身子開玩笑。

  “好!”

  上麵那沉重的書桌緩緩移開,射下一點點的光線。長時間待在地下,讓花容容頓感重見天日。上官晨率先跳上去,伸出手將花容容拉上去。書桌又緩緩闔上,一切照舊,看不出一點痕跡。

  看著花容容那身髒兮兮的衣服,為了不讓外麵的人懷疑,上官晨讓花容容先上床躺著。隨後自己出去吩咐侍衛,讓人準備熱水到書房。

  很顯然,那些侍衛想歪了,退下去之後,上官晨很清楚地看到那侍衛臉上的曖昧。笑笑也就由他去了,反正讓人誤會總比讓人想追究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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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

  上官玉坐在淑妃對麵,慢慢地品著茶。

  淑妃一臉慈愛:“玉兒啊,過兩天你就要去衛國了,路上可千萬小心!”

  上官玉點點頭:“母妃,這兩天孩兒也不能來給你請安了,孩兒會小心的。”

  “有晨兒在,為娘倒也不擔心什麽。你呀,學學晨兒,不要總是出去拈花惹草的。”淑妃略帶責備,卻不忍大聲。

  “母妃請放心,孩兒定會像三哥學習的。”上官玉微笑著,那話卻說得意味深長。

  聞之,淑妃似乎很欣慰:“這樣為娘就可以放心了。然後伸手過去摸摸上官玉的臉,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悵然:“玉兒都這麽大了,好像在抱著你的事還是昨天發生。”

  從不曾見母妃這麽惆悵的聲調,上官玉不由得危襟正坐:“母妃放心,孩兒保證一定會都陪著母妃到老。”

  “傻孩子。”淑妃搖搖頭,望著上官玉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酒瞳,,“你要記住,做大事的人,不能永遠都在娘的懷裏。有些事,需要自己去學自己去闖。”

  “孩兒知道了!”

  在下人眼中,這是副母祥子孝的天倫場麵,可是在上官玉眼中卻是煩倦。

  他不懂,母妃除了在父皇麵前幫他說說話之外,為什麽什麽都不做!

  在母妃眼中,自己好像永遠都比不上那個三哥!雖然看起來很多人都豔羨他,父皇的寵愛,民間的威望都超過上官晨。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比不過上官晨。

  淑妃的眼睛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出上官玉的心思。她朝左右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些宮女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中,隻剩下她與上官玉母子倆。

  淑妃微微歎了口氣,“玉兒,有些事刻意為之,就顯得別有用心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幫到你的,隻有你自己。”

  “母妃,孩兒……”上官玉急急想要辯解,淑妃卻揚手製止他的話。

  “為娘遲早會老去,在為娘有生之年,隻能竭盡全力保護我兒的周全。沒有哪個為娘的不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玉兒你要清楚,你生於宮廷,很多東西就注定要失去。如果你不去爭取,事事依賴別人,隻能成為宮廷的犧牲品。你可明白?”

  上官玉沉默了,他並不是不懂這些道理,而是不明白生自己的娘,為何總說自己比不過別人!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甚至連父皇的寵愛,也集於一身,這樣還不夠嗎?

  “玉兒啊,你還是不懂!”淑妃看著上官玉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晨兒絕非池中之物,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將自己的實力收起來,凡事沉穩不亂。你再急躁下去,遲早會害了你自己。有些事,適可而止。高位的他,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你仍舊為觸到他的底線,他才裝作不知!你父皇知道的,比你還多得多!”

  一席話,說得有些沉重,對上官玉確如當頭一棒。

  “父皇,他,他知道?”上官玉有些不安。

  淑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娘陪了他那麽多年,都不曾猜透他半分心思。你說呢?”

  上官玉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冒起,他一直以為,父皇不知道。卻原來,不是父皇不知道,而是還在他能容忍的範圍。倘若一旦突破了這個範圍,上官玉不敢往下想了。

  “孩兒知錯,母妃,孩兒從今以後一定認真努力,再也不讓母妃擔心。”上官玉站起來,對淑妃保證。

  “知道就好!”淑妃的眼神幽深起來,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