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立下約定，嚐試著戀愛，如果我能愛上她，自然再好不過！如果愛不上，她也不會有遺憾，但是我心裏清楚，我隻能給她陪伴，就用我的餘生，陪在她的身邊，隻要她需要……”

  唯愛聽著沈墨說的，心下一時有點，不明該怎麽接話。

  “所以，你對阿暖……”

  片刻，斟酌著開口。

  沈墨微微頷首，倒是沒有隱瞞：“我對阿暖，隻是她想要的，我能給予的，給予她就是。隻是感情，我給不起……”

  刹那間，唯愛明白了什麽，似是有點不讚同，也不清楚該說什麽。

  所以，沈墨這是同情，或者是一種憐憫？

  因為，所有人獲得幸福，隻剩下了溫暖一人，她恰好喜歡他……而他，就用餘生陪伴，為她編織了一個謊言。

  縱是兩人約定，溫暖會努力讓沈墨愛上，可是事實上，沈墨不會動心，隻會用餘生時間，陪在她的身邊。

  能夠做的，隻有如此。

  唯愛有點不能理解，再看著沈墨的模樣，有點不能理解，他冰冷的心，無法去愛別人。

  “小唯，別這麽看著我，和你沒有關係！我承認，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孩，隻是那是過去，我現在對你，就像朋友一樣。所以，不必要有心理負擔，我無法給阿暖感情，大概是因為，我沒有了愛情……”

  年少的時候，活在仇恨裏。

  如今，了卻了仇恨，沒有什麽心思，再去談情說愛。

  “阿墨……”

  “小唯，你知道麽？我原本，想著就這樣吧，餘生陪伴著溫暖，在我死去之前，我會讓阿暖慢慢放下對我的感情，幫她尋到真正的良人！隻是沒想到，沈少白出了事，他拜托我，如果他的手術失敗，就讓我照顧你……他，真的很愛你！我答應了這個要求，可是照顧你的話，溫暖怎麽辦？你和溫暖之間，我注定舍棄一個，而舍棄的這個，會是溫暖多一些……”

  “阿墨，你不必要這樣，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我隻想看著你和阿暖，你們好好的……你和阿暖，既然已經開始，就算你無法愛上阿暖，起碼不會那麽孤獨！而且，我看得出，你和阿暖在一起時，是真的開心……”

  唯愛蹙眉，這麽分析一句。

  隨後，看著病床上，婚迷不醒的沈少白，心裏微微觸動。

  沈少白，他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他生病不告訴自己，還想讓自己恨他，從而離開他。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如果他醒著，她絕對打他一頓，這樣才能解氣！

  怎麽能這樣，當她是什麽，隻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嗎？混蛋，真是大混蛋，看他醒來以後，她怎麽收拾他！

  “所以，我給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你回國，沈少白沒有騙住你，你依然和他在一起，我繼續和溫暖走下去！如果，他騙住了你，我便離開溫暖，過來照顧你……”

  沈墨淡淡說著，仿佛這是別人的事情，他不投入絲毫感情。

  唯愛說不出原因，並不讚成他這樣做，他這樣的做法，對溫暖實在不公平！

  “幸好，我賭贏了，雖然他陷入昏迷，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不會選擇我！而我，繼續陪著溫暖，以後走一步再看一步……”

  聽完這些，唯愛深深蹙著眉，縱然這是沈墨，仍是有那麽一點不滿：“阿墨，如果你對溫暖，真的隻是懷著這樣的想法！也許，你當初，根本不該同意和她在一起……”

  沈墨片刻恍神，低聲一笑：“是啊，或許不該開始的！隻是歸根究底，這是對她的虧欠，不是麽？”

  “阿墨，你這是……什麽意思？”

  唯愛聽出不對勁，這麽低低的問著。

  與此同時，溫暖站在病房門口，已是淚流滿麵。

  所以，這些日子裏的，那些溫柔，那些憐惜，那些寵愛，讓她以為他對自己，慢慢動心的畫麵，全都是假的嗎？

  如果溫柔是假，如果憐惜是假，如果寵愛是假……如果所有的所有，這些全是假象，那麽什麽是真的？

  沈墨，你告訴我，到底什麽才是真的？

  “沒什麽，隻是我選擇和阿暖在一起，嚐試著戀愛的原因，是因為……夏伯父！”

  隨著沈墨這一語道出，溫暖瞪大眼睛，心髒如同刀割，流著鮮血淋漓。

  “阿墨，你……”

  唯愛也是震住，整個人不由一顫。

  “這幾年，從一開始，我就愧疚阿暖！我知道，你一樣對她存著愧疚，因為夏伯父一事，毀了她的所有！就當是彌補，因為夏伯父犯下的錯，你一直覺得對不起阿暖，我能幫你一些，就算是一些！如果，阿暖和我在一起，會讓她感到快樂，忘記曾經不好的事，我有什麽不願意？”

  沈墨一字一句說著，唯愛聽得滿心複雜，遲遲說不出話來。

  是，她因為父親的錯，的確對不起溫暖，心裏存著愧疚。

  可是這不包括，沈墨為讓自己減輕愧疚，就答應和溫暖在一起，這樣未免……未免過分了啊，要是讓溫暖知道，心會傷透的吧！

  “阿墨，你這樣……對她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她要是知道，會恨你的……”

  “嘭——”

  唯愛伸手拉著沈墨手臂，激動的試圖讓他改變想法。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登時，唯愛和沈墨，皆是望著門口，還是沈墨最先上前，緩緩打開病房門。

  入眼處，地上有著水果吃食一類，想來剛才有人站在這裏，不小心落下的。

  “沈公子，剛才溫小姐，她一直在這裏……”

  有保鏢以為沈墨肯定要問，便是這麽開口。

  未料，沈墨微微搖頭，阻止了下麵的話：“嗯，我知道，沒什麽事。你們繼續守著……”

  然後，拿著東西走進病房。

  唯愛還沉浸在剛才的話裏，看沈墨這麽回來，急急的問：“阿墨，誰在外麵？”

  “沒什麽，想來是認識的，有急事離開，把東西放在了這裏……”

  沈墨如此說著，沒什麽別的反應。

  唯愛看著，清楚意識到不對勁，擔心地問：“會不會是……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