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都是自己在追逐，他總是被動的。

  卻在這一刻，她突然完全的明白，他愛自己，愛到情深入骨！

  這份愛，那麽深沉，讓她無法承受。

  “晚了，慕南城，都晚了！”

  小西後退一步，身影踉踉蹌蹌，不清楚怎麽麵對。

  慕南城更近一步，然後正想說什麽，目光瞥到桌子上，放置的離婚協議……他上前，緩緩地拿起，鮮血沾在上麵，十分的刺眼。

  “你要離婚？”

  他靜靜問著，聽不出什麽情緒。

  小西緊握著雙拳，扭頭看著慕南城，不忍直視他的傷……想要說些什麽，到底沒有回答，微微垂下目光。

  “慕南城，你什麽都不要問！你先去下醫院，治療一下自己……”

  她害怕這樣下去，他會出事的。

  到底，狠不下心，看著他死去。

  熟料，他隻是緊握著離婚協議，扭頭看著她，麵色尤為清冷：“既然，都要離婚，你還管我做什麽？”

  “你……”

  小西氣急，沒想到他，拿著性命不當回事。

  “撕拉——”

  他伸手，一點點毀掉離婚協議，目光一直望著她。

  “你要離婚，還是要我活著……阿顧，二選一，好好選！”

  他步步上前，凝望著小西，說的話觸目驚心，偏是態度淡漠。

  小西不傻，冷笑看著他：“慕南城，你要逼我，是不是？”

  他笑，笑容帶著血，讓她忍不住想要後退，他偏是一伸手，緊緊握著她：“阿顧，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我！你要離婚，因為我跟方思彤不清不楚，是不是？”

  小西別過頭，不去言語。

  “那麽，你和莫逸臣呢？”

  未料，下一刻，他陡然直轉，問上這麽一句。

  聞言，小西咬著唇，冷冷看著他：“我和逸臣哥哥什麽都沒有……”

  “逸臣哥哥，嗬！一次次叫得這麽親密……”

  慕南城低下頭，小西能夠看到，他不停在流血。

  再然後，他抬頭，眼裏看著小西，透著十分的冷漠。

  “阿顧，你知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愛上的你？”

  他再問著，像是誘哄小孩，語氣微微一低。

  小西因為他，汙蔑自己同著莫逸臣，加上他做過的事，還要拿命威脅自己，掙紮著脫離他的觸碰，不想去理他。

  剛一掙開，她覺得沒法再談下去，轉身去拿手機，想打120直接過來。

  雖然，慕南城本身就是醫生，能夠處理一下，但是看他的情形，明擺著想讓自己自生自滅。

  “三年前，三月十六日，京城第一醫院，我在1218病房，遇見的你。當時，你穿著病號服，坐在陽台上，逗著一隻貓咪，你叫我一聲‘南城哥哥’，聲音很好聽。那年，我第一次見你，你才十六歲，像著孩子一樣！我見過很多病人，覺得他們在我手上，隻是一件實驗品，治療他們隻是一種樂趣，人命於我而言，沒什麽不同的。但是，隻有你，讓我在那一刻，生出一種想法，我一定要治好她，讓她永遠的笑著……”

  小西拿著手機，身形微微一頓，緩緩地轉過身去。

  一下子，撞入他深邃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