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唯愛，我早就說過，沈少白不適合你！可你，偏偏不聽，執意跟他結婚，害得我入獄……”

  倏然，夏天澤一下呈現，滿臉的血跡。

  她不由失聲，迫切伸出手，想要抓住：“爸……你原諒我……你不要走……”

  “唯愛……我死的好慘……是沈少白……他讓公司破產……他逼著我死……”

  清晰聲音，句句還在眼前。

  她小腹裏麵，更是疼痛加劇，淚如雨下：“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病床上，唯愛胡亂呢喃，字眼模糊不清，眼角流出淚滴，像是陷入夢魘……隻是，沈少白就在邊上，卻是如同雕塑，靜靜地聽著，未再像從前，過去嗬護入懷。

  “啊——”

  驀地，唯愛尖叫著，驚醒睜眼。

  周圍，已是昏暗，隱約雪白的牆壁，沒有打開燈光，唯愛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猛地坐起，大口呼吸著，想要忘記噩夢，恢複一下平靜。

  短暫時間，就有腳步響起，人影站在麵前：“醒了？”

  唯愛怔住，情緒不穩的，抬眼一望：“小白……”

  聲音低低的，隱是帶著委屈，讓沈少白身軀一震，未再有別的言語……很快，唯愛也是回神，意識到這是醫院，本就蒼白如紙的臉上，突然想到什麽。

  突然地，掀開身上被子，看著小腹位置：“孩子！我的孩子，還在不在？我的孩子……”

  無人回答，唯愛記憶回籠，回到昏迷之前，一下看向沈少白，伸手抓上男子手臂：“沈少白，你告訴我！我的孩子，還在是不是？他好好地……”

  “夏唯愛，你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嗎？孩子死了！我們的孩子死了……你滿意嗎？這就是你想要的——”

  沈少白反手一握，以著從未有過的語氣，低吼著一句句。

  唯愛全身的力氣，仿佛在聽到，回答一瞬間，悉數的化作烏有：“死了？”

  喃喃的，疑問著二字，回憶倒流在之前，唐玥冷眼旁觀，絲毫不予幫助……突然地，唯愛笑起來，笑聲淒涼絕望：“是啊！死了，孩子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夏唯愛——”

  聽著女子，陷入瘋狂的語調，沈少白痛苦一喚。

  他緊緊地，攀著她的肩膀，那麽瘦弱的肩膀，幾乎不堪一握……他以往，總是憐惜的，這一刻恨不得，掐入她的血肉裏麵：“夏唯愛，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怨我恨我，想要我怎樣，你說就是……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孩子？你說啊……”

  唯愛精神，瀕臨崩潰邊緣，聽著這些質問，還是“咯咯——”笑著……似是最後，唯一的希望，也徹底遭到毀滅，她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剩下，什麽都不再畏懼。

  “因為，我恨你啊！沈少白，你忘了嗎？我說過的，你逼死我爸，我就殺死你孩子，你不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吧？你看，我現在不就做到，你現在痛不痛？有沒有比我痛……”

  唯愛一邊癡笑問著，一邊仰著頭，巴掌大的蒼白臉頰上，早已布滿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