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北，你做什麽？！”

  唯愛看他這樣，心裏泛起一點恐慌。

  隻是沈墨北，沉著一張俊顏，半是強迫扯著女孩，去至窗前一處……他克製著體內，正在溢出的痛意，箍著女孩同時，將她困在窗子跟自己手臂間。

  “夏唯愛，在你心裏……我現在，是不是很肮髒？”

  驀地，他低頭望著唯愛，問出這麽一句。

  “跟沈少白相比，他高貴，我卑賤！所以，我就活該，遭到這樣對待……”

  沈墨北如此說著，帶著一點不明意味。

  唯愛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麽感覺，凝望著麵前男子，陌生且是熟悉……她想，就是事發突然，無法想象出，這是沈墨北另一麵，才感到異常。

  “沈墨北……”

  “夏唯愛，你沒有資格指責我，知道嗎？你沒有資格……”

  想說些什麽，偏是剛一開口，他竟是悲傷的吼著，說出這麽一句……在唯愛疑惑下，他冰冷的手掌，撫著她的容顏，聲音一如剛才：“這世上，誰都能指責我，但是你，不可以！絕不可以……”

  話到最後，他語氣落寞下來，透著深深地含義。

  唯愛不明錯覺，還是怎麽回事，總是覺得，他話裏有話……可是一時半刻，根本猜不出，話裏包裹著的意思，隻能緊張的，害怕他做出什麽事情。

  意外的，他什麽也沒有做，而是向下一垂。

  刹那間，肩膀上一沉，他手臂還搭在牆上，卻是一點點向下，下巴枕在她的肩……他的呼吸，距離耳邊相近，噴灑出的熱氣，都能感覺得到。

  連帶話語，縱是壓低，還能清晰入耳：“明明，我該恨著你！要不是你，我也許，不會淪落這樣地步……可是，我不但恨不了你，反而想著你，念著你，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你說，你為什麽要出現，執意在我心上，刻下一道一道！然後，在我習慣你的時候，你突然離開，不留一點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可悲，還可笑啊，這就是你給予的！”

  “一開始，我等你，直至後麵，等到的不是你，而是他們！我突然，恨你，恨為什麽遇上你，恨你為什麽言而無信……你知道嗎？我時常在想，再相遇的時候，該是什麽場景？定要讓你嚐嚐，我所承受的滋味……”

  ……

  唯愛迷茫的，聽著沈墨北，說上的一句句，皆是透著深意……撞擊著心靈，她像是明白什麽，但又像是更不明白什麽，如果沈墨北，說的話是說給自己。

  可是為什麽，有點不懂深意？

  恍然間，他緩緩起身，氤氳著霧氣的眸裏，染上悲哀的笑意：“可是，我發現，我舍不得！舍不得，去傷害你，哪怕一絲一毫……甚至，我怕，怕你看到，不該看到的一麵……”

  然而，最終，你還是看到。

  夏唯愛，我的小女孩，這也許就是命運——我沈墨北，認命就是！

  “沈墨北……”

  “走吧！離開這裏，這裏太髒，不適合你……”

  再一次，沈墨北打斷唯愛，神情涼薄的說著，語氣苦澀且是堅定……唯愛還在思考，他說的那些話語，沈墨北已然不再等待，半是強迫著唯愛。

  攬在她的腰間，帶著她，走到門口。

  然後，他伸手一拉，包廂房門開啟：“小唯，忘記剛才，你看到的！就當最後，給我留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