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喊上一聲聲，聲音淒厲著尖叫，像是耗盡所有力氣。

  她這般，像是刺在沈少白心上，連忙應聲：“寶兒，不怕，我在這裏……”

  時間，緩慢流淌著。

  眼前，還是黑暗，無有半點色彩。

  沈少白聽著，唯愛一句句言語，心裏急迫著，聲音還在維持溫和：“乖，沒事的！隻是噩夢，我陪著你……”

  許久，裏麵沒有動靜。

  直至，唯愛虛弱著，輕笑一聲：“嗬……這是假的，對嗎？我知道，這肯定是夢……隻有夢裏，你才能這般溫柔！夢裏，越是溫柔，現實……越是殘忍！沈少白，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

  “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海上，皎月當空。

  淡淡月色，灑在海麵上，像是鍍上一層銀邊。

  卻是男子，站在月光下，身形修長。

  他麵容俊美，猶如九天直下謫仙，偏是臉上映著，難得真心歉意，低下一向高傲的頭，喃喃道著歉。

  “白老師……我痛……我想睡覺……”

  終是，唯愛這般道上。

  聞言，沈少白心裏，有一點慌……她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隨時有事：“別睡，等著我……”

  看不到，更是猜不出，她受傷有多重。

  隻是生平初回，這般心生恐慌：“隻要，你不睡。我做什麽，都可以……”

  “真的……嗎？”

  似是，勾起一點興趣，女孩勉強回應。

  “嗯。”

  沈少白淡淡的，沒有遲疑回上。

  “那……你唱歌……我想聽……你給她……彈鋼琴……那給我……唱歌……”

  男子迎著月光，還有前方海麵，麵容上倒映一抹傾城……記憶裏麵，很少有過唱歌，但是此時此刻，終究還是妥協。

  就在拾妹，還有在場的人，麵帶震驚下。

  海麵平靜，男子聲音微低，天籟般響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隻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隻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

  “寶兒，有在聽嗎？”

  音止，遲遲沒有回聲。

  沈少白唯有，壓抑著情緒，低低問上。

  “咳咳……”

  不料，唯愛咳嗽一下下，流露著虛弱，還有痛苦。

  直至，最後一句，艱難的道出：“白老師……我真的……撐不下去……”

  話落同時，電話突然斷掉，再無一點聲息。

  “夏唯愛——”

  沈少白怔怔的，緊張喊上一句，那雙深邃眼眸，折射出一抹空洞。

  很快，電話重新響起，魏強聲音響起：“沈先生，夏小姐……身體不適，不小心睡過去！別擔心，我們定是好好照顧……”

  “魏強，她若出事，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狠狠地，沈少白厲聲一語。

  “嘭——”

  驀地，手機自著手上跌落。

  沈少白身子一俯，不由緊緊地，五指緊緊抓在胸膛上……那裏，心髒痛得蜷縮，連帶著呼吸，都透著幾分困難。

  “少爺——”

  拾妹一驚，上前扶著喚上。

  恍然間，聽著少爺飽含痛苦一句：“是我，對不起——夏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