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被這話嚇到，連忙跪下，急切的說：“奴婢願一輩子侍奉姑娘，求姑娘不要趕奴婢走！”

  宋挽把春秀扶起來，說：“我不是要趕你走，隻是這輩子還長，我不想讓你委屈自己。”

  春秀哭著搖頭：“奴婢一點兒也不委屈，能在小姐身邊侍奉，是奴婢的福氣！”

  這種事，光這麽勸也沒用。

  宋挽幫春秀擦幹眼淚，柔聲說：“你願意在哪兒就在哪兒，沒人會逼你做什麽的，別哭了。”

  春秀慢慢止了哭，趙曦月看著宋挽問：“阿挽決定具體什麽時間把孩子接回去啊？府上奶娘找好了嗎？我這兒給他做了幾件衣裳，還差一點就要做好了，雖然料子不算多好，也算是一番心意，到時給他帶著吧。”

  趙曦月說著有些哽咽，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到寺裏了，陪她度過了最寂寞的一段時光，也彌補了她此生難有子嗣的缺憾，現在突然要走，趙曦月多少有些舍不得。

  宋挽知道趙曦月在想什麽，說：“太後病逝了，公主應該也要回去參加她的葬禮，到時可以想個法子留在京裏，這樣還是能時常與這個孩子見麵。”

  當初讓趙曦月來雲山寺修行，也是為了讓她暫時遠離京裏的這些是非紛擾，免得被人發現她和宋挽一起算計曹家和趙黎，如今一切早已塵埃落定，曹家也都沒落了，趙曦月要回去過正常的生活自然也是應該的。

  趙曦月眼底浮起期盼，問：“這樣可以嗎？”

  宋挽點頭，趙曦月鬆了口氣，露出笑來，說：“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孩子，若是阿挽不嫌棄，等回去以後找個合適的時機，讓這孩子認我做幹娘吧。”

  “公主身上有著皇室血脈，身份高貴，這孩子又承了你這麽多恩情，認你做幹娘是應該的，哪敢說嫌棄？”

  宋挽的態度誠懇，趙曦月徹底放下心來，拉著宋挽細細與她說這孩子如今的食量、喜好還有起夜的頻次，宋挽全部用心記下，宋秋瑟抱著孩子聽著，注意到春秀作為孩子的親娘站在一旁卻是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宋秋瑟微微眯眸，宋家在瀚京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門風嚴謹，因為宋挽體弱多病，宋清風這個大哥才多往寧康苑走了些，宋清風在外麵的名聲是有些招搖風流，但宋秋瑟清楚，他絕對不是好色縱欲之人，他怎麽會犯下這等糊塗事與春秀有孩子？

  宋秋瑟有些起疑，頭發卻被孩子抓了一下。

  低頭，這孩子張著嘴巴正衝她傻樂，亮晶晶的口水流得整個脖子都是。

  這和宋秋瑟身體裏的黏液有點像，宋秋瑟本能的不適，忙把孩子遞出去，沉著臉說：“我累了，把他抱走。”

  春秀站在那裏沒動，反倒是正興致勃勃與宋挽說話的趙曦月立刻彈起來，從宋秋瑟手裏接過孩子，用自己的袖子幫他把嘴巴擦幹淨，好脾氣道：“小孩子長得很快，再過一兩年，等他會走了，就不用別人抱了，不過又要多花些心思好好看著他才行。”

  孩子離了手，宋秋瑟心底那點觸動也跟著消散，她沒有在意趙曦月的話，看著春秀問：“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春秀你怎麽敢讓公主幫你帶孩子，自己連搭把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