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死。”

  宋秋瑟顫著聲回答，秦嶽的心髒猛地一縮。

  他和宋秋瑟接觸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天，想要她的身子是真的，但如宋秋瑟所說，喜歡是絕對談不上的。

  但不管喜不喜歡，如果不是他多問那一句，也許就不會刺激到薩蘇，害宋秋瑟受這樣大的痛苦和折磨。

  宋秋瑟若是真的死在他麵前，他這輩子都會愧疚，但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才能阻止薩蘇讓宋秋瑟不要受到更大的傷害。

  正猶豫著，薩蘇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死就不必了，是這雙手染了殺戮不幹淨，剁了吧。”

  薩蘇說得很是隨意，好像她並不是要宋秋瑟剁了自己的手，隻是要切蘿卜。

  宋秋瑟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有反抗，順從的說：“好。”

  像是完全被薩蘇控製的木偶，根本沒有自己的思維能力。

  不過片刻後宋秋瑟又說：“求主人賜刀。”

  薩蘇操控蛇尾，把秦嶽剛剛用的那把佩刀卷起來。

  宋秋瑟看不見，隻能依靠聲音判斷，正要摸索著去拿刀，秦嶽積蓄力量奮力一撲將她抱進懷裏。

  他的衣服早就被薩蘇扒掉，在黑祇的毒素驅使下，渾身都在發燙，宋秋瑟的身體卻是冰涼一片，抱在懷裏很舒服。

  不過秦嶽這會兒沒有精力感受這些，他緊緊抱著宋秋瑟，忍不住低聲嗬斥：“該死的人是她，你聽她的做什麽？”

  這一撲耗盡了秦嶽的力氣，他的聲音有點虛弱，這個時候，布滿堅硬鱗片的蛇尾爬上他的背，薩蘇冷血如野獸的聲音響起：“她的命在我手裏，不聽我的還能聽誰的？”

  秦嶽想反駁，後頸又傳來刺痛，眼前一陣陣發黑，秦嶽緊咬牙關，試圖保持清醒，手卻不受控製的去拿那把刀。

  “同樣是怪物，同樣害了人，你卻隻想殺我，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薩蘇的眸子完全變成了紫色豎瞳，她定定的看著秦嶽，透過他，仿佛又看到當初那個清潤如風的男人。

  她那樣愛他，將一顆真心捧到他麵前，為他背叛了所有，得到的卻隻有他的嫌棄。

  他嫌棄她的過往，嫌棄她殺過人，但那是她能選擇的嗎？

  她也是受害者啊。

  如果沒有被選為聖女，她也會和尋常人家的姑娘一樣，用清清白白的身子去喜歡一個人，可可那樣她就碰不到他了。

  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聖女而來的。

  他要為別人調查聖女和國師之間的辛秘，他沒辦法接近國師，便算計好了一切去接近聖女。

  她如果不是聖女，連遇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他，她痛恨聖女這個身份，卻又慶幸聖女是自己。

  秦嶽已經被薩蘇控製著舉起了刀，他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用僅存的理智大聲說：“想殺你的人是我，錯都在我身上，你有什麽不滿盡管衝我來！”

  他是男人，沒有讓女人為自己受罪的道理。

  薩蘇的耐心已經耗盡，不想在這兒看“郎情妾意”的把戲，冷聲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教我做事！”

  話音落下，手不受控製的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