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賀尋馬上開口，質疑的目光在宸曉臉上逡巡，如果這貨敢鬼扯一句亂七八糟的……

  賀尋真保不齊要做出什麽。

  “你直說，別賣關子，”賀尋又道，“是跟工作有關的，還是……”

  除了工作，好像也沒什麽了。

  宸曉靜靜地看著賀尋，倒是沒急著開口。

  很不符合他風格，略微沉吟了一下。

  唐洛在日內瓦時突然回國，臨走前還跟部長又請了假。

  上次她請假是為了訂婚，而這次，是為了她外婆。

  曾鳳儀的身體具體情況，宸曉不是很清楚，隻是從醫生的角度，和入院時的檢查情況來看……

  不太好說。

  可能是他胡思亂想多慮了，也希望是這樣，可如果萬一要是預感成真了……

  宸曉好歹是當醫生的，看的東西肯定要與別人不太一樣，此外，他又是唐洛的副手，當初受過她救命之恩，後來又為她進的WOS，不說唐洛是他的領路人，但也是他心服口服認下的老大，當然什麽事都會以她為主了。

  唐洛在意的，在乎的，宸曉都會倍加留心。

  這是出於搭檔之間的契合感應。

  最起碼，宸曉是這麽不要臉的認為滴，反正他遇到的所有事，唐洛也會二話不說搭手幫忙。

  關於這些，宸曉一個字都不想跟賀尋說，說了也隻會胡思亂想，何必呢。

  以紅桃K的腦子，還不足以理解這些。

  “不會是老大家裏的事吧？但要這樣的話……”賀尋見宸曉久久不開口，等不下去了，索性自己就猜。

  宸曉，“……”

  剛鄙視完人，就被猜中了。

  “那你去老大家住啊，吃她的，喝她的，再給她養的太子暖個被窩，”賀尋拍案而起，怒而勃發，“一直賴我家算怎麽回事？！”

  宸曉，“……”

  沒繞開話題，還被一擊斃命，宸曉也是醉了。

  “你是沒掙工資嗎？想要錢你直說啊。”賀尋挺鄙視的，眼神跟看個窮逼似的。

  宸曉當即點頭，“對咯，我還真沒工資，都被扣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賀尋一噎，握著拳，咬著牙，“少來，你卡裏有錢。”

  “你怎麽知道？趁我睡覺翻我手機了？不會吧，賀尋你……”宸曉嘖嘖出聲，目光挺戲虐的。

  賀尋太陽穴一跳，“你得病的時候留遺囑了，腦子不好使，非得讓我幫你回憶……”

  兩人越說越激烈，都開始人身攻擊了。

  喬樂敲門進來的一刻才恢複了萬籟俱寂——

  “那個，我來谘詢點事，”喬樂背著書包，懷裏拿了筆記本，有些緊張的十分局促，再補充一句，“我昨天預約過了，賀教授，宸副教授……”

  “叫錯了。”宸曉靠向皮椅，拿腔作調的架子很大，臉也緊繃著。

  喬樂急著在群裏宸曉跟茱蒂絲說過，他想評職稱。

  算了，副隊陰晴不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喬樂認命的低著頭，馬上改口，“對不起，宸助教。”

  “還是不對。”宸曉冷著聲。

  賀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轉眸，目光看向喬樂，“什麽事？”

  “課題研究的事情，我想選擇……”喬樂說話的同時，急忙從筆記本裏拿出兩頁文件紙，遞送到賀尋桌上，“賀教授，我對你這個‘腦神三’的課題很感興趣，想努力爭取一下，但是我拿捏不準方向，所以……”

  賀尋目前帶的主要有兩個課題研究方向，一個是有關腦部神經元和指定藥物的探究，因為涉及到三款藥類，所以簡稱腦神三。

  另一個是有關腦部神經反射與心理的，跟喬樂所學的專業有衝突，她放棄了。

  腦神三就是唐洛推薦給她的。

  喬樂反複做了很多參考，此外別的教授帶的課題也有不少，但能參與其中的學生少之又少，都是尖子裏拔出來的，喬樂感覺希望渺茫，隻好硬著頭皮來找賀尋了。

  但喬樂也不知道哪地方得罪這兩位瘟神了，自從回國以後，宸曉和賀尋就對她各種不順眼，每次擺個臭臉跟她欠了幾百萬似的。

  現在連話都沒讓她說下去。

  賀尋抬手打斷，近乎迷惑又複雜的看了喬樂一眼，“課題先放一邊，喬樂，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說說。”

  “……”喬樂眨了眨眼睛，也沒聽說過賀教授還會專門找學生談心啊，總不會是隊友的區別對待吧？

  抱著這個試探性的想法，喬樂輕聲說，“我想考研。”

  “你考不上。”宸曉赫然一句，冷靜又直接。

  賀尋再來一句，紮心又紮肺，“差不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