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辛顫顫巍巍的握著手機，好多話卡在嘴邊，不知道該怎麽和唐洛說。

  他憋了半天也隻擠出了一句“沒事”便離開了房車。

  總算明白龍玠為什麽臨走時，叮囑他別做奇怪又多餘的事了，果然，二爺最懂他。

  費辛仰頭長歎，一邊往酒店走，一邊低頭手機給景鬱發消息。

  他大概把茱蒂絲說的有關馬拉的事簡短說了一遍，然後附帶一句：【景副總，你想一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損失了一批藥，卻救了大群人，這是勝造了幾千級浮屠，功德無量，比你年年募捐慈善都積德，你應該感謝Joker。】

  國內時間早上，景鬱從睡夢中醒來，看著費辛的消息……

  這個小兄弟八成知道唐洛就是Joker了，不然不會這麽說好話。

  他們幾個，接二連三的知道這事兒，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替小洛洛藏著掖著，也夠有意思的。

  景鬱壞笑了聲，咋有其事的回了條消息：【我受的傷又怎麽算？我要Joker血債血償，不過分吧？】

  但凡費辛過過腦子，都能想到在紂山有幾天景鬱和唐洛總私下約談，就知道這句話是景鬱故意調侃的。

  結果……

  費辛一本正經的回：【你隻是流了點血，和那些人的命比不算什麽，生命麵前，人人平等，固執表情。】

  景鬱，“……”

  他撇撇嘴，扔開手機，繼續睡回籠覺。

  而唐洛還沒睡覺，她把手機點了免提，放桌子上，在洗漱間給太子洗爪爪。

  “患者找到了嗎？”龍玠下午才到的蘇黎世，一直忙到現在，困倦的嗓音舒緩，也帶著些磁性的沙啞。

  “還沒，”唐洛打了盆溫水，先給太子泡泡爪子，再打些香波，“一時半會好像找不著了，事挺多的，明天再看看。”

  “把你難為住了？”龍玠低嗓笑了聲，“這患者病的挺重吧？這種狀態下，不能走太遠……”

  “要光看患者意願，說不定都沒想失蹤呢，這裏麵……挺亂的。”唐洛言簡意賅，給太子洗完了，她也從洗漱間出來了。

  車裏已經沒了旁人，她靠坐沙發上，兩條長腿搭在了桌上，仰頭打了個哈欠。

  “困了？”龍玠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多了，他還要和海外有個視頻會議，起身踱步去了窗邊，“困就早點睡，別熬夜，等患者找到了，手術治療就行，你都在行，也不用亂想。”

  唐洛說了聲好，也笑了一聲。

  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鍾，掛了電話，唐洛就去洗了澡。

  換上了睡衣，慢吞吞的爬上床。

  這一天她也沒忙什麽，不算累，也睡不下，她靠著床頭，先拽過電腦看了會兒，中途回了些消息，也跟裴廣岫通了一個電話。

  聽師父的語氣，貌似唐家的事，他也有參與。

  而且，薑延佐還找出了當年毒啞她的凶手。

  這倒是個好消息。

  唐洛還想多問幾句，奈何裴廣岫一算日內瓦距國內的時差，就說凶手的事他和薑延佐會看著辦，等她回國了再說，然後就催著她快點休息。

  還賣上關子了。

  但這個凶手應該是出自唐家。

  唐家統共就那麽幾個人，排除法都能估算出凶手是誰了。

  唐洛的興趣少了一半，但她一直有個問題，必須要親自問問這個凶手。

  先拋開這個不談，唐洛放開了手機，餘光瞥見桌上費辛落下的小本，本子是向下扣著的。

  唐洛隨手拿起想合上，卻瞥見了上麵的內容，目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