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安德烈已經過來很久了。

  照例是愛麗絲接待的他。

  四目相對，安德烈的心中滿是尷尬。

  這就輕咳一聲試圖大破沉默道：

  “你怎麽和蕭何混到一起去了？”

  安德烈口中吐出的話挺不尊重人的。

  無論對於誰來講，蕭何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和他靠近是本能，是利益驅使，是折服。

  怎麽能用混這麽簡單的詞來概括呢？

  至少愛麗絲不這麽認為。

  也好在她的大腦夠清醒，這就微微一笑道：

  “我對蕭先生是敬慕，那你呢？安德烈先生，你不遠萬裏跑來龍國，又用盡手段，是為了什麽？”

  ……

  安德烈沉默了。

  他嚴重懷疑這些年自己的口頭表達能力是不是退化了。

  否則的話，怎麽說不過蕭何也就算了。

  現在連一個女人都說不過了？

  緊皺著自己的眉頭，安德烈不再自取其辱，反而將問題直接拋到明麵上道：

  “蕭何呢？他什麽時候回來？”

  “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愛麗絲答道。

  ……

  安德烈心中的怒意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要不是自己和愛麗絲並沒有什麽恩怨，且兩人都是個體麵人。

  他簡直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和自己有仇。

  mmp！

  閉上了自己的嘴，安德烈這才悟出一個真諦。

  如果你說不過別人的時候，那就大膽放棄。

  否則的話，血壓上升的人隻能是自己！

  好在蕭何並沒有讓他等太長的時間。

  二十分鍾後，就在安德烈連手中的茶都快要喝敗了的時候，蕭何回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酷路澤和那個女人。

  兩人一進門後看到安德烈，羞愧的同時低下頭去。

  安德烈的胸腔裏被怒意填滿，卻也沒興趣在這個時候數落手下。

  見到蕭何進來，這就急不可耐的開口道：

  “蕭先生，別來無恙，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蕭何沒有回答，而是將似笑非笑的眼眸落在了安德烈和酷路澤之間。

  怪不得這人會是安德烈的手下，這魯莽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不著急，愛麗絲，先給安德烈先生上壺茶。”

  蕭何坐到了對麵的位置，張口就要茶。

  愛麗絲照做，安德烈卻差點沒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

  從到這裏到現在，他喝的茶都能養魚了。

  更何況，他又不是來喝茶的，直接說正事不好嗎？

  “蕭先生……”

  安德烈再度不耐開口。

  隻是這次，蕭何對他十分的有耐心。

  這就抬手製止了他的話頭道：

  “安德烈先生請放心，我已經和各個部門打過招呼了。天亮之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促膝長談，不必著急這一時半會。”

  ……

  接二連三的冷水迎麵潑來，別說安德烈本身就已經清醒了。

  就算是醉倒在白蘭地壇子裏，此刻也該醒的比第一次去女朋友家被抓包還要徹底了。

  偏偏他又拿不出任何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最後也隻能沉著臉，看著蕭何喝茶。

  別問為什麽不是陪著。

  他丫的自己喝不動了！

  蕭何端起麵前的熱茶，吹走浮葉，再輕抿一口。

  滿臉皆是享受。

  而對麵的安德烈，自然心裏和抓心撓肺似的，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掏空了。

  終於，在一盞茶喝盡之後，蕭何這才放下茶碗淡淡開口道：

  “安德烈，其實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嗯？？？

  這是今晚蕭何和安德烈說的第一句正經話。

  可安德烈的大腦中卻升起了一個大大的黑人問號。

  什麽鬼？

  他們不是來談生意的嗎？怎麽還扯到品格方麵的事情了？

  完全捉摸不透蕭何心思的安德烈不敢開口，隻能以沉默來應對萬變。

  好在蕭何也沒打算和他玩啞謎遊戲，這就開口用幹脆利落的語氣道：

  “之前在拍賣會的時候，我知道你很想要我手裏的東西。但一般人想要，要麽像腳盆國皇室一樣光明正大的搶，要麽像愛麗絲小姐一樣交換。”

  “你的棋，似乎比我想象中的下的還要大，恐怕是很早前就已經盯上我了吧？”

  蕭何的話邏輯縝密。

  落到最後的提問上時去讓安德烈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壓根就不知道蕭何準備問自己什麽。

  沉默一瞬後悶悶開口道：

  “有這麽強大的能力，不被覬覦才是奇怪……”

  很是簡單的一句話，但也解釋了他所有的行為。

  蕭何淡然一笑，這就收回自己的手正色道：

  “好，看在安德烈先生這麽坦然的份上，那我們直接上坦白局吧。”

  “你要我的牧場做什麽？”

  這個……

  安德烈猶豫了。

  可看向蕭何那雙深邃如大海一般的眼，再聯想到自己的處境。

  安德烈心中的自卑感越來越強烈，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幹脆也不隱瞞了，直接攤牌道：

  “我覺得你的牧場裏有秘密。”

  “哦？說來聽聽。”

  蕭何開了口。

  安德烈卻有些猶豫了。

  他對蕭何的調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可以追溯到蕭何還在江城的時候。

  而且他越是調查，就越篤定蕭何是個沒什麽背景的普通人。

  所有的神奇之處和轉折點，都是來自於那個牧場。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認知，才讓安德烈敢在人人尊重蕭何的大環境裏主動出擊。

  可現在蕭何口中所說的話……

  怎麽聽上去就那麽的讓人覺得不自信呢？

  安德烈糾結了一秒，這就反問蕭何道：

  “你真的要我說嗎？”

  噗！

  蕭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隨即用手敲著麵前的桌子，開口淡然道：

  “安德烈，我說了今晚是坦白局，更何況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用來聊天。”

  “想說就說，別拘束自己。”

  安德烈的眼眸低了下去。

  此刻的他完全被蕭何的氣場壓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猶豫了良久，這才忍不住開口同麵前人道：

  “我覺得你的財富地位，全部都來源於那個牧場。”

  確實是一個很有爆點的想法。

  就連陪在旁邊的愛麗絲瞳孔都微微縮了縮。

  可蕭何一點也不被安德烈口中說的話所影響。

  反而勾唇繼續追問道：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