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您要有事直接說就行，這……”

  蕭何上前，這就要扶起封老。

  沒想到麵前的封老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這就開口堅持道：

  “不，我不起來！”

  浮誇的頻率，蕭何都快擔心封老把腦袋給甩出去了。

  摁著自己跳動的眉心，蕭何滿臉的無奈：

  “封老，不管你有什麽事，起來再說。”

  “不然你在這跪上一輩子，我也不知道你要幹啥，對不？”

  封老認真想了想，覺得蕭何說的也有道理。

  這就迅速起身，握緊了蕭何的手道：

  “蕭先生，您前幾天在交流會上給大家看的那兩樣東西，您還記得嗎？”

  蕭何點頭。

  他當然記得了。

  不僅記得，還把東西讓雪兒送到古董局了。

  怎麽？

  是出什麽事了嗎？

  封老死死握著蕭何的手，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激動啊！

  這就用肯定的語氣道：

  “豈止是出大事了！簡直就是出了天大的事啊！”

  哦？

  蕭何的眉頭瞬間緊緊皺在了一起。

  封老也算是見過世麵的老人了。

  雖然說有時候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於瘋狂了，但不影響整體。

  連他都這麽說，可以預見這一定事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頓時，蕭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詢問麵前的封老道：

  “封老，到底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盜竊、破損、毀壞……

  蕭何的大腦裏把所有最壞的結果料想了一遍。

  沒想到封老卻開口道：

  “蕭先生，您的那兩樣古董送到古董局後，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上麵也很重視這兩樣東西，所以您看……”

  “能不能和我們透露一下這兩樣東西的來曆？”

  封老的麵上帶著討好的情緒。

  蕭何的眉頭卻皺的比之前更緊了。

  他和封老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之前也說過。

  他的東西，隻論價值，不論出處。

  原因也很簡單啊。

  我要說我這些寶貝都是從地裏種出來的，有人信嗎？

  不把他當精神病抓起來才怪！

  封老也一直遵守著這個規矩。

  怎麽這次……

  蕭何有些不太高興了，張口就道：

  “封老，你知道我的規矩。”

  “東西，你拿著就是了，我不要錢，也不要任何形式的報酬。”

  “但這個出處，抱歉，無可奉告。”

  蕭何態度很是堅決。

  哪怕封老早就料到了，此刻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失望。

  目光微閃片刻後，不死心的他又繼續道：

  “可是這兩樣東西的文化價值很大，對於推進龍國古文化的研究也有很重要的意義。”

  “如果能溯源的話，不論是對我們國家還是民族，都有很重要的意義……”

  封老說著，眼神中冒出了星星。

  作為一個大半輩子都泡在這一行的人，封老對古文化的追求已經到了幾近癡迷的程度。

  可以說，如果現在有升官發財和研究古文化三條路放在他麵前。

  封老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古文化。

  因為這對他而言，早就不是一種職業了。

  而是信仰！

  抱著這種對信仰近乎癡狂的情緒，封老一再請求蕭何能夠告知自己這些古玩的來曆。

  殊不知他這樣的行為於蕭何而言，和道德綁架沒有任何的區別。

  蕭何的眉頭微微的蹙起。

  旁邊的雪兒也察覺到了蕭何情緒的變化。

  主動上前一步開口道：

  “封老，您為龍國文化研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們都很佩服您。”

  “但是蕭先生交到古董局的文物，都是先生的自願捐贈。”

  “換句話說，要是蕭先生不主動提及，又有誰知道它們的存在？”

  “您剛剛說的為國為民，我們都能理解。但蕭先生捐出如此大價值的東西，難道就不是為國為民了？”

  “更何況蕭先生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擾，您這樣的行為，會讓蕭先生今後很為難。”

  “而且蕭先生幫助過的人也不止古董局一處，如果人人都像古董局這樣，恐怕誰也不敢做樂善好施的好人了。”

  雪兒口中的話不多，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全都在這幾句話裏了。

  封老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即麵上染上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

  確實，從他認識蕭何到現在。

  對方都是一個慷慨至極的人。

  不管是多驚駭世俗的寶物，蕭何說捐就捐，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也正是因為蕭何的這份慷慨大方，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直到雪兒的這些話出口，封老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人家好心好意的幫自己，結果自己還得寸進尺。

  這確實不是君子所為。

  臉上火辣辣的似乎有火燒雲飄過。

  封老這就誠懇的道歉道：

  “蕭先生，抱歉，我沒考慮到這點……”

  “如果您實在是為難的話，這件事我不問了。關於那兩件東西後麵的文明，我們自己查。”

  “那個……改天我送麵錦旗過來給您？”

  封老說了許多。

  蕭何自始至終一點回應的意思都沒有。

  封老自討了個沒趣，卻也知道蕭何如今的反應是自己咎由自取。

  隻能悻悻的轉身離開了。

  封老走後，四合院的氣氛也有些沉默的詭異。

  蕭何不開口，雪兒也不敢說話。

  雖然以她的芯片能力，還理解不了太複雜的人類情緒。

  但是作為跟隨蕭何這麽久的機器人，蕭何此刻的不悅她還是能清晰感受到的。

  半晌之後，蕭何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

  起身開口道：

  “雪兒，閉門謝客。”

  “這幾天不管誰上門，一律不見。”

  “好的先生。”

  雪兒上前關住了大門。

  對於蕭何的意見，她隻會無條件遵從。

  嗡！

  封老剛從四合院裏出來。

  心裏的惆悵還沒散去。

  口袋裏的手機就發出了震動聲。

  掏出手機摁下接聽鍵。

  文化局蔡老的聲音即刻通過電話那頭傳了出來：

  “喂？封老，讓你去問的事情問的怎麽樣了？”

  “那位匿名捐贈的先生，有沒有說東西是從哪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