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把廠子裏麵僅剩的布料拿了出來。

  這點布料最多也隻能做出來不到十件喇叭褲。

  孫姐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最後說道：“這個東西我見過，但是大家好像沒人喜歡這種布料吧？”

  孫姐這個人也算是挺有本事了。

  她以前去過不少地方，而且她本來就不是本地人。

  這種牛仔布料她以前是見過別人穿的，但是他們穿的那種衣服都很難看，所以她以前也不怎麽注意這種。

  現在楊凡說起來這個東西，她甚至還有點想不通這有什麽好的。

  “楊凡，這樣吧，咱們先趕製出來十條褲子看看。”

  她想要看看效果，要是效果好的話，沒準兒這個忙她能幫上。

  反正現在大家都沒有什麽頭緒，製作十條褲子也挺快的。

  楊凡起身招呼了大家過來。

  “你們按照這個新的樣式去做十條喇叭褲，這是牛仔布料，大家省著用點兒。”

  話落，他又把目光落在那幾個假大學生的身上。

  “你們幾個都過來，我有話要問。”

  畢竟製作牛仔喇叭褲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的話，他們又去給王霄傳遞消息了。

  楊凡必須想個辦法把他們給騙走。

  假大學生們反應也很快，“楊哥，我們也想看看這衣服是怎麽做出來的，要不然我們看完再去找你。”

  楊凡搖頭，“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

  幾個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過去了。

  王霄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能在楊凡的廠子裏麵呆多長時間就呆多長時間。

  楊凡數了一下人，正好是八個人。

  “你們八個人，想辦法去王霄的廠子裏，你們都是大學生也都機靈，去看看他們最近的動向。”

  聽到這任務，八個人都有些慌了。

  他們要是回去了，那肯定會被王霄罵的。

  而且還是替楊凡去偵察情況，這要是沒有什麽結果，楊凡這邊肯定也不高興。

  “楊哥，你要不換幾個人過去，我們實在是不敢啊。”

  有人主動提出了拒絕。

  楊凡看他們幾個都蠢蠢欲動，想要找個借口不過去。

  於是他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

  “你們不想去的原因是不敢，還是因為你們和王霄很熟，怕被他發現什麽或者說是怕被我發現什麽？”

  他這麽說，好像就是在表達這幾個人和王霄的關係不一般。

  八個人都聽出來了。

  為了證明他們和王霄沒有關係，他們這一趟是必須去了。

  楊凡也不管他們內心的小九九，繼續道：“你們隻要能帶回來有用的消息，我就給你們漲工資。”

  這確實是一個吸引人的誘惑。

  八個人最後糾結了一番，終於都答應下來。

  等到把他們全部支走以後，楊凡就親自去廠子裏麵監工。

  他把張瑤叫了過去。

  “你去跟著他們看看，不要被發現，看看他們和王霄之間有沒有交流。”

  張瑤比較擅長做這樣的事情。

  他走了以後，楊凡就和王德發一起巡視廠子。

  按照他的計劃，這批衣服應該是在下午就做出來了。

  王德發站在他的跟前，小聲問道：“兄弟，你查出來是誰在出賣咱們廠子嗎？”

  楊凡笑著看向他，“老王，你這個語氣該不會是因為你發現了什麽吧？”

  他這神神叨叨的樣子，沒準兒還真察覺到了什麽。

  王德發壓低聲音道：“我看那幾個大學生就不對勁。”

  楊凡挺驚訝的，想不到發現不對勁的人居然是王德發。

  於是他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王德發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因為我看他們總是往孫姐那邊跑，孫姐一旦不在，他們就一定會用各鍾理由進去等孫姐。”

  “你怎麽不早說？”

  楊凡停下了腳步。

  看王德發這個樣子，估計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事情了。

  王德發縮了一下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當時你媳婦也在裏麵，我覺得她在那裏應該也能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我覺得她會告訴你。”

  楊凡聽了以後，神色更加凝重起來。

  這個事情他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一層。

  其實他也想不通，顧小玲也在裏麵，即便是孫姐不在，那設計圖也不應該被偷走啊。

  楊凡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詞語。

  “監守自盜。”

  聽到他說完這四個字，王德發有些迷茫的問道：“兄弟，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楊凡心中逐漸明朗起來。

  他拍了拍王德發的肩膀，笑著說道：“老王，你這次又幫了我一個大忙，哪天咱們出去吃個飯。”

  說完以後，他就立馬去找了孫姐。

  孫姐正好在辦公室裏麵和顧小玲說話。

  見楊凡進來了，還調侃了一句，“這才出去多長時間，你這是又來看你媳婦了？”

  楊凡笑著應了一聲。

  但是他還是嚴肅的說道：“孫姐，現在我發現有點問題，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出來看看吧。”

  他可不想當著顧小玲的麵去說這些，免得她更加擔心這個事情。

  孫姐愣了一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楊凡，能有什麽事啊，你就在這裏說唄。”

  她覺得有顧小玲在這裏，說什麽事情估計也不會太嚴重。

  但是楊凡堅持道：“我得帶著你去廠子裏麵看看，要不然我也說不清楚。”

  孫姐看他臉色正常，猜想著也沒有什麽大事。

  “行，那我和你走一趟。”

  然而等兩個人一出辦公室，楊凡就開門見山。

  “孫姐，你的設計圖一般都放在哪裏啊？”

  孫姐愣了一下。

  “楊凡，難道你在懷疑我？”

  楊凡嚴肅的看著她，“孫姐，我隻是就事論事的問問話，我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

  就算是要調查那幾個大學生，也得弄清楚設計圖是放在哪裏了。

  但是孫姐的這個反應很不正常。

  “孫姐，你著急什麽，我也沒有說是你偷的。”

  孫姐尷尬的笑了一聲。

  “我就是怕有誤會，楊凡你也知道，我在你這兒的時間不長，我怕咱們之間會有誤會。”

  楊凡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

  “孫姐，那你直接告訴我，設計圖你放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