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是最低的事情，楊凡心裏有數。

  他安排了這麽多，肯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和朱啟明呆了一天以後，第二天早上他依然是早早的起來。

  一抬頭，發現朱啟明也早就起來了。

  朱啟明聽到動靜回頭，笑著說道：“我去準備一下，想辦法盡早讓廠子開始運作。”

  說實話，對待工作，他還挺認真的。

  楊凡點點頭，“行，啟明哥，那我也回去看看我的廠子。”

  塑料廠商的事情要是可以解決，他也就沒有什麽煩惱了。

  隻是臨走之前，朱啟明突然喊住了他。

  “楊凡，我聽說你的廠子已經開的挺大了，這個時候各方麵都消耗挺多，至於工人也別像以前那麽招了。”

  楊凡聽著他這是話裏有話。

  他停了下來，多問了幾句。

  “啟明哥，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朱啟明笑了笑，“你才剛入行沒有多久，雖然廠子開的不錯也掙了錢，可是沒經驗。”

  他指了指自己的這個舊廠子。

  “我和你說啊，工人其實是很重要的，但是你也不要總是給那麽多錢，前段時間你不就是被坑了嗎？”

  楊凡一聽，臉色不好看起來。

  他知道朱啟明說的是什麽事情。

  前段時間王霄把自己的人都挖走了，雖然現在大家都回來了，可到底不能像以前那樣工作了。

  留下來的人倒是嫌棄著後來回來的人。

  但是後來回來的人都是年輕後生，幹活兒是一把好手，所以也瞧不上原本留下的人。

  雖然這矛盾不算很大，可多少也有點影響。

  楊凡這幾天顧不得這些事情。

  不過他打算等穩定下來再做調整，畢竟現在廠子正是用人的時候。

  “啟明哥，你有辦法？”

  看朱啟明這雞賊的樣子，他就知道對方肯定知道點什麽。

  果然，朱啟明神秘兮兮的湊了過去。

  “我以前廠子的人基本上都很聽話，你既然是拿錢的人，就應該讓他們聽你的話。”

  楊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道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啟明哥，雖然是這樣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廠子裏的工人都是村子裏的人，我也不忍心對他們太嚴厲。”

  要是他能放的下這些的話，原本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會再發生。

  朱啟明拍拍他的肩膀，有些無奈。

  “你就是不聽我的勸，我還能騙你嗎，現在你幫了我這麽多，我才會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他又舉了一個例子。

  “你也知道我表哥的廠子，人那麽多，總是有挑事兒的。”

  以前朱洪明也被這種事情煩惱的不行，後來朱啟明出馬以後，基本上很少再有問題了。

  楊凡其實也承認朱啟明在這方麵的領導能力。

  但是他不想用強硬的辦法，所以現在這還是一個問題。

  不同於之前他對朱啟明的抨擊與不同意，這次他也開始認真的去思考了他說的話。

  “行，我回去想想。”

  和朱啟明分別以後，他騎車回去的路上還在糾結著這事兒。

  說實話，如果現在能有一個平衡所有人關係的辦法，廠子的效率肯定很高。

  來到廠子裏麵，孫姐是最早的。

  看到楊凡有些邋遢的樣子，她有些嫌棄。

  “你去哪了，肯定不是回家，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

  有的時候，楊凡真的覺得孫姐就像是半個媽，什麽都要管，別人的生活瑣碎之事她也要插手。

  出於禮貌，他回答了一句，“去塑料廠了。”

  孫姐側頭看向他，問道：“這麽辛苦的嗎，這段時間事情確實多，但是你也別老這麽忙活。”

  她是過來人，已經看開了。

  錢這個東西確實挺好，但是也不至於讓人去為它拚命。

  凡是適可而止就行，她覺得楊凡現在就有些拚命了。

  她一邊撥弄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笑著說道：“楊凡啊，聽姐的話，有些事情，別那麽拚。”

  她說了兩遍，楊凡才應了一聲。

  他本來宿醉就有些頭疼，現在被孫姐念叨著更加頭疼。

  距離工人們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他開始清點機器數量以及衣服數量，這是他每天來廠子以後一定會做的事情。

  正數著，外麵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什麽也不會，憑什麽管我們？”

  這聲音聽著有點熟，但是楊凡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

  接下來，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一群小屁孩兒，在王霄那邊幹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就以為都了不起了，這兒裝不下你們了？”

  聽到這裏，楊凡已經知道了。

  又是年輕後生們和這兒的老人在吵架。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孫姐推門而入。

  “楊凡啊，外麵真是吵死了，我都不能好好算賬了，你快去管管。”

  孫姐隻翻白眼，對這個事情已經很不耐煩了。

  楊凡也有些煩，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那群人看到他以後，直接說道：“楊廠長，你來評評理，到底是誰對誰錯？”

  楊凡冷著一張臉，一看就心情不好。

  大家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是不敢鬧得太厲害的。

  他先是看向年輕後生們，直接開罪。

  “你們才回來多長時間就給我鬧出來這事兒？跟著王霄時間長了就喜歡吵架打架了？”

  年輕後生們大氣都不敢出，但是誰也不願意低頭。

  楊凡又看向那群年紀稍微大的中年人。

  “你們也是，幹了這麽長時間，非要在關鍵的時候去和他們計較，以前怎麽不見你們有矛盾？”

  這是楊凡第一次這樣說話。

  也是他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誰的麵子都不給，該罵什麽該說什麽一股腦兒全都丟了出來。

  他心煩意亂的罵了幾句髒話以後，徹底釋放了內心的壓力。

  年輕後生們被他嚇住了。

  “楊哥，我們錯了，我們著就愛去幹活兒。”

  說完以後他們都跑了。

  剩下一群老的，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楊廠長，我們也去幹活兒，您消消氣，以後我們不吵了。”

  至於以後是什麽樣子的，楊凡也說不準。

  但是他跟著去監工的時候，就發現大家夥兒一起工作的時候還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