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姐，你總算是來了。”

  孫姐看著大家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自己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怎麽想著要突然搬到城裏麵？”

  楊凡解釋道：“在鎮子上開不下去了，想著來城裏試一試，誰知道效果這麽差。”

  來之前，他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

  這兩天雖然在忙著其他的事情，但是傳單沒有少發。

  不少人也聞聲而來看了看，生意也還算是湊活過去。

  可是真正搬了過來，倒是一個客人也沒有了，楊凡和工人們坐了兩個小時了，這期間，隻有孫姐走進來過。

  看著他這麽頹廢的樣子，孫姐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

  隻是有些話還是得說。

  “楊廠長啊，來之前你也得打聽打聽行情。”

  “怎麽了？”

  楊凡聽著她這兒似乎有什麽情況，眼睛頓時有神了起來。

  孫姐解釋起來，“這段時間城裏麵小偷還挺猖獗的，我去銀行幫忙就是為了這事兒。”

  楊凡恍然大悟。

  外麵這麽動蕩不安，肯定沒有人敢拿著錢來服裝廠。

  這次還真是他的疏忽，來之前竟然沒有打聽清楚狀況。

  孫姐繼續道：“我們銀行這幾天打算關門，因為偷東西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

  楊凡明白了，孫姐這是暗示自己也得關門。

  廠子裏麵的機器都是價值不菲的，要是真的讓偷走了，到時候他們服裝廠一定完蛋。

  “行，那既然這樣，咱們先鎖門幾天。”

  楊凡估摸著過了這陣風頭就沒事兒了。

  正好這幾天養精蓄銳，去看看王霄和張錚還有什麽動態。

  孫姐這邊又和他告了幾天假，楊凡同時也宣布剩下的工人可以暫時回家休息幾天。

  大家夥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以前放假的時候是怨聲載道的，現在已經沒了話。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都走了，楊凡也打發走了張瑤和王德發。

  他一個人做了最後的清點，這才鎖上了大門。

  騎著自行車走了以後，他先是去醫院看了看張錚的母親。

  張錚看到他以後，總是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楊哥，這次多謝你，我媽已經脫離了危險。”

  楊凡不以為然道：“你不用感謝我，以後對你母親好一點兒，這樣也不至於我一個外人多管閑事。”

  這話懟的張錚更是無話可說。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楊凡把張錚叫了出去。

  “最近城裏麵有偷東西的人，你有沒有聽說過？”

  張錚點頭，這件事情他也是剛才才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法解決。

  楊凡看著他這一臉愁容，心裏也泛著嘀咕。

  這事兒一天不解決，就會一天影響著他的生意。

  到時候傳單也白發了，剩下的時間也都浪費了，紐扣和衣服囤積下去，隻會全部發黴壞掉。

  這兩天剛好天氣潮濕，對他們這種開廠子的人是一點都不友好。

  “楊哥，這個事情我正在讓人深入了解當中，等有了消息以後，我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楊凡冷哼一聲，“你也不用告訴我，你隻需要把你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就放心了。”

  張錚連連點頭。

  “那楊哥，塑料廠的事情我再去說說？”

  其實這件事情他也挺為難的。

  王霄就是那麽一個人，現在他掙的錢多了，整個人也就囂張的不得了。

  哪怕現在張錚是張局長，也是治不了他的。

  楊凡也理解這些，但是幫著王霄去坑人，那就是張錚的不對了。

  見他態度這麽好，楊凡想著沒準兒可以試一試。

  “行，那咱們就親自去見王霄，你既然是中間的人，那就得把我們的合作給搞好了。”

  張錚繼續點頭，現在是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確定張母沒什麽大礙以後，楊凡就帶著張瑤離開了。

  他們一起去了塑料廠。

  此時的塑料廠已經亂作一團了，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在打架。

  尷尬的是，楊凡也認識他們，畢竟以前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的，他們曾經一口一個楊哥喊得還挺好。

  隻可惜現在他們不屬於自己的工人了。

  見楊凡和張錚一起來了，王霄就被人喊了出來。

  王霄看到楊凡就來氣。

  “楊凡，你坑完我媽以後，現在還想來幹什麽？”

  楊凡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多有不屑，“我來這裏當然是和你算賬的，哪有你這麽合作的？”

  王霄也不搭理他，隻是看向張錚。

  “張局長怎麽也來了，是為了調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張錚皺著眉頭看他，臉色不悅。

  “王霄，這次你做的有些過分了，本來好好的合作，你為什麽非要搞背後那一套呢？”

  有張錚替楊凡說話，楊凡現在舒坦多了。

  之前在王霄這裏吃過的虧，他都是要掙回來的。

  趁著他們兩個人理論的時候，他到裏麵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被王霄給罵出來的。

  臨走的時候，他不過眼神一掃，竟然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

  他指著那個東西問道：“這不是我們廠子的東西嗎？”

  眾人聞言，都看了過去。

  王霄的反應很激動，“什麽東西你都說你們廠子的啊，你這是看錯了，這是我們廠子的。”

  楊凡嗤笑一聲。

  “你撒謊也得看看在騙誰。”

  說完以後，他直接走到那邊拿起來了那個東西。

  這是袁姐親手繡的，當初是為了給廠子弄一個特殊的標誌，但是最後因為複雜而不了了之。

  但是楊凡覺得這個東西挺新奇的，所以自己留了下來。

  想不到再見的時候，竟然是在別人的廠子裏麵。

  王霄這邊還在狡辯著，“這是我們自己買的，你可別亂說，雖然咱們之間有矛盾，但是你不能汙蔑我。”

  楊凡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

  “霄哥，有沒有人說你看起來不像一個好人，你現在這麽狡辯，我一下想起來最近城裏麵偷東西的那個人。”

  他其實也是隨口一說，但是王霄的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煞白。

  楊凡也愣了幾秒鍾，心想著難道還真是讓自己說對了？

  要是真是這樣的話，簡直是上天的幫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