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的語氣沒有什麽毛病，但是這話說得就不是很好聽。

  好在桌子上有圓話的人。

  “楊廠長就愛開玩笑，你別逗大家了，上次你和我說話可不是這樣的。”

  楊凡回頭看著他，客氣的說道：“上次其實也想這麽說的，但是終究還是不好意思啊。”

  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楊凡就揭過了這個話茬兒。

  他端起來一個酒杯，起身看向大家，“我來這裏是找大家合作的，不知道這位廠長有沒有告訴你們啊？”

  他說話生疏，稱呼聽著也費勁兒。

  不過他既然說是來合作的，那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大家隻當做他是不怎麽會說話。

  但是他們似乎都忽略了前段時間，楊凡和他們對峙的時候，那天他的伶牙俐齒可是讓他們受了不少氣。

  楊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重新坐下。

  “說說吧，你們誰想要和我合作。”

  他的目光掃視著這群人的臉色。

  大家這下是徹底懵了。

  “什麽合作啊，你說的是以後退出去服裝廠嗎？”

  楊凡覺得自己已經提醒的非常明顯了，大家既然還不知道，那就說明那個廠長並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情。

  估計廠長隻想一個人用自己的樣式。

  他想的還真是美，楊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個廠長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是沒有想到楊凡一過來，居然就可以反客為主，讓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他的身上。

  “其實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要聚在一起的時候再給大家說的。”

  他把當時楊凡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大家一聽，都蠢蠢欲動。

  “楊兄弟，我們廠子其實還算是不錯，你和我們合作就挺好的。”

  甚至還有人說，“你的服裝廠開不下去，可以來我們這裏，你想要什麽沒有，是吧，又不用承擔風險。”

  大家是越說越離譜。

  為了一丁點兒的利益開始激動起來。

  楊凡的麵上依然是不動聲色，他淡淡的說道：“你們自己討論吧，討論好了告訴我結果。”

  “對了，這位廠長，我好像和你不是很熟，所以你不用給大家傳遞那種，我隻和你合作的信息。”

  他這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對方留。

  那個廠長一看他是這樣的，頓時急了眼。

  “楊凡，你當時是怎麽和我說的，怎麽今天來了這麽多人討好你，你就變了臉？”

  他當麵指著楊凡，恨不得現在就收拾他。

  可楊凡卻不在乎，“廠長，此一時彼一時。”

  他就坐在這裏，但是其他幾個廠長卻都暗暗較勁兒起來。

  楊凡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他們最近也確實虧損比較嚴重，要是他可以幫忙的話，一切都會扭轉。

  那個廠長看楊凡現在翻臉不認人，仔細想了想，還是變了態度，他怕自己什麽都拿不到。

  “楊兄弟，都是開玩笑的，開玩笑。”

  重新坐下以後，他就給大家認真分析起來。

  “其實咱們都可以和楊兄弟合作，他那裏有很多樣式，咱們每個人拿一份不一樣的，怎麽樣？”

  大家似乎覺得這樣也可以，至於以後，他們可能會用別的辦法去搶資源。

  楊凡笑笑，隻覺得他們這樣都很滑稽。

  “咱們都是自家人，你們想和我合作，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不想和你們所有人都答應。”

  “楊廠長，這是為什麽呀？”

  他們想要一個最好的辦法，起碼讓所有人都還能保持以前的團結關係。

  楊凡卻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他希望他們可以關係破裂，這樣自己才可以各個擊破。

  “這樣吧，我挑選兩個人，你們看看怎麽樣？”

  兩個人兩個廠子，隻要能被楊凡挑中的，肯定能渡過這次的難關，大家都在想著怎麽才能說服他。

  而彼時的楊凡卻突然提起一個人。

  “鄭叔欠了你們誰的錢？”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大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不出來他這是想做什麽。

  楊凡索性一口氣全部說完了。

  “其實是這樣的，隻要你們把鄭叔的事情弄清楚以後，我可以直接答應下來合作的事情。”

  鄭叔的事情和誰有關，大家心知肚明。

  眾人目光紛紛落在了廠長的身上。

  楊凡也看了過去，笑著問道：“怎麽樣廠長，要是你願意把欠鄭叔的錢還給他，我就和你合作。”

  “我什麽時候欠他錢了？”

  廠長還在狡辯。

  楊凡倒吸一口涼氣，聲音也變得更清冷了。

  “廠長，你該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都還了吧，還有衣服，也都拿回去吧。”

  他沒有強製他必須答應下來，但是他的衣服樣式實在是搶手，大家都在搶，這就是他最大的王牌。

  “好。”

  他咬牙答應了下來。

  楊凡滿臉笑意，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多謝配合，錢你給我，我給你轉交，然後今天下午我給你衣服樣式。”

  廠長想著楊凡總不會騙他的，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所以他並沒有懷疑。

  錢他準備好了，雖然已經很艱難了，但是想到以後，他還是可以忍一忍。

  其他人還希望楊凡可以再選一個人。

  但是他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後又輕輕地放下。

  “我覺得廠長一個人就很好了，你們覺得呢，畢竟是他組織了我們，他才是給我機會的那個人。”

  於組長在這個時候，說了他來這裏的第一句話。

  “那就恭喜楊廠長了。”

  楊凡眯了眯眼，這個男人好像是猜到了什麽。

  他說了一句多謝後，在大家仇視的眼神之中，和廠長先行一步離開，他得盡快把錢拿到手。

  拿到手以後，他需要的做的事情很簡單。

  廠長一路上都在給他講以後的規劃，楊凡也聊得很認真，甚至還給他計算了以後能掙到多少錢。

  廠長把幾萬塊錢放在他手裏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楊凡也笑，“多謝廠長了，這次真的是感謝你，我才能徹底翻身，我相信，善惡終有報啊。”

  廠長沒有聽出來弦外之音，還對他說，“以後咱們還是兄弟，你不用這麽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