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朵朵,你坐到我衣袍了
作者:裸奔的饅頭      更新:2021-11-10 16:13      字數:2195
  祭天祈福之後,三國使臣及文武百臣直接去宮中赴宴,國師和墨染堂眾弟子也在其列,且位於上座。

  老國君本來想依老規矩讓國師單獨落座的,國師估計也是這麽想的,因為他撩開衣袍的動作根本就沒想著身邊還會坐人,那白色的長袍幾乎鋪滿了整個軟凳。

  隻是,國師剛剛在右側為首的席位上坐好,那一直形影不離的白衣美人兒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皇上和文武百官:……

  宮墨染:……

  宮墨染頓了頓,緩緩偏頭看向南潯。

  南潯一臉無辜地回視他,笑盈盈地問:“大人,怎麽了?您自先前下了轎輦之後便讓弟子一直跟著您,弟子可聽話了,寸步不離地跟著呢。弟子現在好高興啊,這還是弟子第一次參加這麽盛大的宴會呢。”

  宮墨染薄唇微微抿了抿,淡淡道:“無事。”頓了頓,他視線下瞄,提醒了一句,“朵朵啊,你坐到本座的衣袍了。”

  南潯啊了一聲,小臀兒往高一抬,飛快地將臀兒底下坐著的衣袍拖了出來,然後端端正正地給攏到了宮墨染那邊。

  宮墨染稍微往過坐了一些,將軟凳分出一半給她。

  兩人說什麽,隔得遠的人自然是聽不清的,但離得不遠的祁衡卿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目光微動,盯著那白衣女子看了許久,心中疑慮頓生。

  這個女人當真是薔薇姑娘?為何這一次給他的感覺如此陌生?

  可是錯不了,張媽媽給他看過薔薇的畫像,就算畫師手藝不行,隻畫出了薔薇的三分神韻,但那雙勾魂眼,那如鶯啼的嗓音都跟薔薇一般無二。

  高座上,南雲國老國君輕咳一聲,那些打在國師和南潯身上的目光便急忙收了回去。

  今日的祭天祈福大典顯然起到了震懾三國的作用,老國君看向神色愈發恭敬的三國使臣,神情是極為自得的。

  “諸位使臣今日親眼見了我南雲國國師祭天祈福,以為如何?”老國君擼須笑問。

  西漠國使臣一臉敬畏地道:“臣惶恐,竟不知國師大人有如此通天術法,今日真是長見識了。”

  北蕪國使臣仍然心有餘悸,朝宮墨染瞄了一眼便急急收回目光,道:“國師真乃天人,臣今日大開眼界。”

  祁衡卿微微笑了笑,附和道:“國師大人實在厲害,南雲國有國師在一日便會富強一日。”

  這話聽著沒啥問題,老國君卻有些不高興了。

  莫非國師不在了,他南雲國就不能富強了?

  “好了,各位使臣和眾愛卿都勞累了一日,國師祭天祈福也耗費了不少精力,宴會開始吧。”老國君拍了拍手,立馬有美婢呈上了各種美味佳肴。

  絲竹管樂響起,穿著漂亮宮裙的舞女跳起了水袖舞,長袖舞動如流水,裙擺散落如花開,纖腰靈動,顧盼生輝。

  南潯邊吃邊看,時不時跟宮墨染評點上兩句,“大人,那個美人兒膚白貌美,身段柔軟,我估摸著這水袖舞她練了不下百次,舞蹈底子有不下十年。還有那個伴舞的,我覺得她跳得其實比這個領舞的好,隻是沒有她長得美,哼哼,我估摸著暗地裏這倆美人兒肯定沒少勾心鬥角。”

  宮墨染兀自飲茶,本來對這些東西無絲毫興致,但見小徒兒看得興起,便也跟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可看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又繼續低頭啜飲。

  “大人你怎麽不看啊,她們跳的舞真是好看。”南潯輕輕拉了拉宮墨染的袖子,因為雙眼瞅著場中的舞女,並未注意到對方正在飲茶,這輕輕一拽,拽得宮墨染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他無奈地拍拍丫頭的小手兒,示意她放開那不規矩的小爪子,“朵朵,你自己看便是,本座不好這些。”

  南潯啊了一聲,這才鬆開手看他,“可是這宮宴還有許久才結束,大人不欣賞這歌舞,難道要一直幹坐著?大人不會覺得無聊嗎?”

  宮墨染看她那張好奇的小臉兒,唇畔不禁劃過一絲笑意,“不會覺得無聊,文武百官皆在此處,今日更是多了三國使臣,本座喜察言觀色,看到他們某一刻的表情,本座能猜透他們那一刻在想什麽。”

  南潯雙眼一亮,驚呼一聲道:“大人竟這麽厲害?”

  她明顯來了興致,立馬指了場中那位貌美的舞女,笑問:“那大人說說,這舞女這一刻在想什麽?”

  宮墨染瞟了一眼,淡淡道:“這舞女在期盼在得意,今日這一露麵,勢必有王公貴族被她吸引,屆時若是被這些人納入房中,她就能飛黃騰達,再不用過以前的苦日子。有那麽一瞬間,她的腦中會閃過更大的念頭,譬如運氣好被皇上看中,便能進入宮中為妃為嬪。”

  南潯輕笑一聲,搖頭道:“不算不算,這個我也能猜到。重說一個。”

  南潯朝皇子列中掃了一眼,“大人,我見那位最年輕的五皇子心事重重,你猜他在想什麽?”

  宮墨染道:“五皇子此時無心歌舞,前些日皇上病重,他與二皇子明爭暗鬥,皇上病愈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他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南潯愣了愣,繼續耍賴,道:“大人,您這哪是讀心啊,您說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這後麵的隻是您自個兒的推斷吧?”

  宮墨染看她,目中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那依朵朵看,如何才能證明本座確實會讀心?”

  南潯嘴角一彎,目光逡巡一周後,落到了祁衡卿身上,她微微一眯眼,問道:“就說這位東臨國使臣,聽說他不止是這一次的東臨國使臣,還是東臨國的七皇子,他現在表麵上在欣賞歌舞,可我見他目光深沉,心思似乎不在歌舞上,大人你猜,他這會兒究竟在想什麽?”

  宮墨染看都沒有看那祁衡卿,他目光微垂,落在手中的茶杯裏,不緊不慢地低頭啜了一口後,道:“此人表麵溫和實則內含煞氣,他是個極有野心和抱負的人,自今日祭天祈福大典開始,一直到方才這期間,他看了你不下七眼,目光每次有所不同,驚豔、詫異、懷疑、打量、思量到後來最終肯定,而現在,他的目光更含了一絲算計,他應該是……你的舊識。”

  南潯聽到這句,剛剛含入嘴裏的茶水差點兒一口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