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沐青因為攝政王的威脅，幾乎一夜無眠。

  次日天亮，頂著倆黑眼圈，跟周嬤嬤和劉公公商議應對之策。

  商討半天，還真找出一個突破口。

  傀儡皇帝並非沒有一點勢力，先皇在世時，曾借國師之手創建“影衛”。

  影衛獨立於朝中任何部門，來無影去無蹤，除了皇帝外，無人能調動。其情報能力，在先皇時期，向來讓文武百官膽戰心驚。

  一聲令下，影七便將五位嬪妃的資料擺在案幾上。

  大到出身父母，小到童年軼事，非常詳盡。

  五人中，良嬪、喜嬪商戶女出身，劉嬪生父七品武將，鄭嬪世家庶女，出身都不算高。

  出身唯一高些的，是戶部尚書嫡次女文嬪。

  在顧沐青拿到的情報中，文嬪未入宮前，曾和一書生有情，並且非此人不嫁。

  戶部尚書大氣一場，幹脆將其送到宮中，以此斷了女兒念想。

  顧沐青看著這份資料沉思良久，片刻後，眼睛發亮：“今晚就寵幸文嬪，敬事房的人什麽時候來？朕要翻牌子！”

  周嬤嬤、劉公公：？

  見兩位宮中老人一臉疑惑，顧沐青耐心解釋。

  “其他妃子不寵幸，大抵會生疑。但心念情郎的人應該不會，甚至巴不得自己不被寵幸，說不準還會幫忙隱瞞呢！”

  是夜，皇帝擺駕重華宮，文嬪攜眾人恭敬候著。

  顧沐青這才看清文嬪的長相，麵目清秀，纖腰不堪一握，腰下的曲線極為誘人。

  “參見陛下。”

  顧沐青趕忙上前扶起：“愛妃免禮。”

  文嬪謝過，抬起頭來，眉眼間盡是淡淡的哀愁。

  顧沐青絞盡腦汁牽扯出來的幾個話頭，都被文嬪冷淡的一筆帶過。

  看著她無欲無求的臉，顧沐青簡直想說：實在不行，朕給你跳支舞吧！

  良久，文嬪如畫的眉眼中露出絲絲困倦：“陛下，夜已深，咱們歇息吧。”

  顧沐青：？？？

  這麽快就到這一步了？

  眼看文嬪蓮步輕移，要來為她更衣，顧沐青駭然，一把推開。

  文嬪猝不及防，一把倒在床榻上，軟枕飛開，露出壓在枕下的藍皮話本。

  顧沐青眼尖，《風流書生俏佳人》幾個大字赫然入目。”

  文嬪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妾身閑暇時，看的不入流的消遣玩意兒，不想被陛下瞧見，髒了陛下的眼，請陛下贖罪！”

  即便如此，那本話本也放置在她心口處，如同珍寶一般，跟隨她的身體顫抖。

  這麽珍重？

  顧沐青腦中靈光閃現，她故作輕鬆的笑道：“愛妃何罪之有，涪陵藍的話本子，朕也在看。若是愛妃有罪，豈不是朕也有罪？愛妃快快起身，切莫說這種話了。”

  文嬪的表情有片刻鬆動，有些驚訝：“陛下也會看他的話本？”

  顧沐青點頭：“當然。要不朕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呢？”

  文嬪信了，緩緩起身，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也不再是兩人初見時的木頭美人。

  顧沐青：“愛妃手中的話本，可否借朕一看？”

  文嬪猶豫一陣，終究將話本給她。

  顧沐青拿著話本，嘖嘖感歎：“上部啊，前些日子涪陵藍剛發行了下部，不知愛妃可否看了？”

  文嬪微愣：“下部已經出來了嗎？”

  “當然！”顧沐青一合話本：“來來，朕同愛妃講講後續劇情！”

  ……

  這一夜，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重華宮一夜長燈未熄。

  另一邊，顧瀟燁聽了太監的稟報，嘴角勾起一抹笑：“當真如此？”

  “當真！”司禮監鄭公公道：“奴才親眼看著重華宮中燭光搖曳，要了兩回水，直到方才，還未歇下。”

  顧瀟燁嘲諷之意更盛，小廢物倒是食髓知味，要得挺貪！

  鄭公公遲疑，擔憂道：“王爺，陛下年輕體弱，這貪於房事，壞了身子骨是不是不大合適？”

  顧瀟燁麵色不改：“隨他去吧。”

  兩人談話的功夫，重華宮要了第三趟水。

  眼看已經是五更天了，今天還得上朝。

  顧沐青打著哈欠道：“朕這就離開，愛妃好好歇息！”

  整個上朝過程，她困得要命，哈欠不斷。

  顧瀟燁看著，竟生出幾分擔憂來。

  小廢物身體這麽虛，又如此重欲，萬一哪兒天未曾留下子嗣，便一命嗚呼，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