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無法坦誠
作者:旭日高升      更新:2021-11-10 15:14      字數:2213
  張勇的臉色刹那間黑了。

  楊旭冷笑接話:“那就不治了,讓他躺在床上挺好,省得治好了威脅我及我的家人!”

  聽到這話,張振北抬腳就往張少陽踹去。

  “畜生!還嫌不夠丟人!”

  “我讓你罵,讓你不知悔改!”

  張少陽雙手抱頭。

  承受著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眼睛裏滿是猩紅、仇恨。

  嘴裏嚷個不停:“讓你打,打死我你就心安了!”

  “反正你眼裏從來沒有我,隻有他一個兒子!”

  總有一些人,在外人麵前,無比軟弱。

  在親人麵前,卻又無比強硬。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人的底牌,卻了解親人的脾性。

  就像現在的張少陽。

  麵對楊旭時,他像孫子一樣求饒、哭泣,心有恐懼。

  到了張振北這兒,卻變得很男人。

  因為他知道,張振北不會真要他的命。

  “張董,別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江蔚然無奈上前,又一次把張振北攔下。

  “孩子?這畜生已經二十三了!從來就沒學過好!”張振北大聲咆哮道。

  這場麵把一圈人整懵逼了。

  不是來處理事兒的嗎?怎麽成了爹管孩子。

  江蔚然摁了摁腦門:“這些家事以後再說,咱們先管現場。”

  張振北呼哧著粗氣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楊旭:“楊先生,請你給他治療,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會威脅到你的家人!”

  不管怎麽生氣,但都是親生的,沒辦法!

  該救仍然得救。

  至於麵子,被這麽一波家鬧弄的,他哪兒還有麵子可存。

  “楊旭,給他治療了吧!我也給你打份包票,他不敢。”江蔚然跟著勸說。

  江蔚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楊旭點了點頭上前。

  拿出銀針,在張少陽的下身連刺了幾針,接著一陣按摩。

  疼痛麻癢感傳來,兩腿回複了知覺。

  然後一股騷味飄出,這家夥竟然尿褲子了。

  “你……”

  張少陽剛想發怒,被楊旭一個眼神所懾,生生閉嘴。

  “尿褲子,說明你腎髒不好,憋尿能力不強!”

  張少陽臉色一陣漲紅,沒敢吭聲。

  隨後,江蔚然把目光投向其它重傷倒地的人。

  “他們都是紅傷,送到醫院救治就行。”

  江蔚然擺了擺手:“每人錄一份口供,該關的關,該送醫院的送醫院。”

  “還有這畜生,等他洗完澡,我親自送到巡安局去。”張振北搭話。

  至於是實做,還是說說,那就不知道了。

  一場鬧劇,以誰都沒想到的方式收場。

  今晚的入職接風宴,一口飯沒吃,吃的全是驚心動魄。

  出了天華會所。

  郝智慧還在懊惱不已:“早知道今晚不參加了,不參加就不會有這麽多事兒!”

  楊旭笑了笑,逼氣十足道:“我感覺挺好啊!本來就是來宣示主權的,這麽一鬧,你們學校那些男老師,肯定不敢再有歪心思了。”

  郝智慧立馬給他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白眼:“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他們不放心?”

  “肯定是對他們不放心啊!天天像蒼蠅一樣圍著你轉,我會吃醋的。”

  聽到這話,郝智慧很幸福的笑了。

  “說吧!想吃什麽?我帶你去。”楊旭轉移了話題。

  “我想讓你做給我吃,什麽都可以!”

  ……

  另一邊。

  張振北把車子停在路邊。

  副駕上坐著張勇。

  車上隻有他們父子兩人。

  “你認為該怎麽做?”張振北淡淡問道。

  看似模棱兩可的話。

  卻讓張勇一陣詫異:“爸,咱們不是決定好了嗎?難道因為今晚的事,你想反悔?”

  張振北微微沉吟了一下:“那小子是陸長鳴的死穴,如果他消失了,陸長鳴就無人醫治,除了做手術再無第二種可能。”

  張勇搖了搖頭:“爸!我不讚成,他這個時候出事,陸長鳴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張振北冷冷一笑:“那又怎麽樣?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

  “難道你不怕陸長鳴臨死反撲嗎?他不能拿秦家怎麽樣,但能給咱們造成巨大麻煩。”

  “話說回來,即便秦家推舉那位上台,咱們又能落到什麽好處?”

  “秦家勢力很強沒錯,但他們附庸也多,進不了核心,承諾的好處又能拿多久?”

  “大樹底下好乘涼沒錯,但大樹下麵已經站滿了人,晚到者隻能曬太陽了。”

  張振北擺了擺手,歎了口長氣:“讓我再想想!”

  陸長鳴的直接危機,就是位置不穩。

  偏偏競爭對手,還得到永南省第一大家族,秦家的支持。

  這就很要命了。

  東成集團做為伏川龍首企業,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也受到了暗流波及。

  追隨秦家的動作,擔心陸長鳴再次坐穩之後清算。

  緊跟陸長鳴的步伐,又擔心陸長鳴失勢後,被人清算。

  兩邊都不管不問,看似都不得罪,但兩頭都不落好。

  今晚的事,讓張振北顏麵大傷,心裏憋著一股子邪氣想出。

  但同時也瞅準了陸長鳴的死穴。

  於是張振北就有了一石二鳥,向秦家交投名狀的想法。

  看到父親很心動。

  張勇又一次勸道:“爸,咱們還要考慮到,如果楊旭消失不了呢?”

  “你別忘了,他除了醫術了得,身手也很驚人,連虎子和大軍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

  “這種人,要麽一棒子打死,要麽就徹底交好!”

  “他即然能救陸長鳴,肯定還能救更厲害的人,別製造個天大的麻煩出來。”

  張振北緩緩的點了點頭,直視著張勇問道:“聽你的意思,是想交好他?”

  張勇想說‘是’,話到嘴邊卻又收住了。

  他從父親的目光中,看到了莫名的意味。

  於是迂回說道:

  “陸長鳴的病你也清楚,原本除了做手術,沒有第二種可能。”

  “但他卻可以通過中醫手段治療,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如果能把他的治療配方,汲取到我們製藥中來,做成特效中成藥,一定大有市場。”

  張振北沒有任何回應。

  默默的望向前方。

  張勇的迂回,洽洽說明了心虛。

  他理由說了這麽多,唯獨沒說最主要的一條。

  ‘楊旭和張少陽交惡!張少陽的親姨,嫁給了秦家子弟。’

  這是在為未來做打算呢!

  張振東心裏,既欣慰又悲哀。

  欣慰兒子老成,放眼全局,目光長遠。

  悲哀的是,父子當麵,也無法做到完全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