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老脾氣大。

  這脾氣，跟吃炸藥似的。

  差點沒把楊旭給崩抑鬱了。

  事實上，是因為造橋事故的事，全村人對楊旭家都心有怨念，冷言冷語，借題發揮。

  關小琳拿著番茄，快速出現在門口：“三爺爺，脾氣嫩大幹啥？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在菜園子裏，都能聽到你老嚷嚷。”

  被關小琳這麽一嗆，老關頭老臉紅了。

  楊旭沒有生氣，借機補充：“你老是不是有頭暈、耳鳴現象，經常會氣喘胸悶，還伴隨著脖子痛？”

  老關頭懵逼了一下，連忙點了點頭：“我就治腰，其它的你甭管，死了去球！”

  很顯然，被楊旭說中了，他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楊旭很是無語：“到醫療床上趴好，我給你按摩，針灸一下！”

  知道他怕花錢，也就沒有過多解釋。

  扶著老關頭到醫療床上趴好。

  楊旭從其腰部一直按摩到頭頂，病氣能量沒少吸收。

  這期間，關小琳忙前忙後，搬凳子、拿酒精、遞濕巾、備銀針。

  像勤勞小蜜蜂似的，楊旭額頭見汗，她還拿著紙巾去擦。

  關誌文瞬間感覺手裏的番茄不甜了。

  “咳、咳……”

  連咳幾聲予以暗示提醒。

  關小琳回頭問道：“爸，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等會兒讓旭哥幫你瞧瞧。”

  他兩眼一黑，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這閨女真白養了。

  按摩完畢，楊旭開始針灸刺穴。

  沒一會兒，醫療床上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呼嚕’聲。

  關誌文瞪了楊旭一眼，沒好氣道：“你說要來免費坐診，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

  他很懷疑，楊旭免費坐診是假，想勾走他閨女是真。

  “冤枉啊！文叔！我來免費坐診是想提高醫術，挽回名聲，回報鄉親們。”楊旭急忙澄清。

  當然，他也不會介意順便勾搭一下關小琳，工作生活兩不誤。

  關誌文聽完，瞪眼看向關小琳：“你以後不要再來衛生所了，尤其他在的時候！”

  “爸，我學護理的，來衛生所實踐經驗。”

  關誌文心說，你還知道自己學護理的啊？以前怎麽不見你主動來呢？

  繼續板著臉道：“我不管，反正你來了，他就不能來；他來了，你就不能來。”

  衛生所是個公共場合。

  兩人這麽下去，不出三天，全村就該風言風語了。

  讓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爸！”

  “這事沒得商量，你們自己決定。”關誌文義正言辭回應。

  “哼！”關小琳噘著嘴，抓起桌上沒來得及吃的番茄，快步走了。

  “這混帳，氣死我了！”關誌文臉色黑如鍋鐵。

  楊旭想笑沒敢笑，滿心都是甜蜜。

  過了半小時的樣子。

  他拔掉所有銀針。

  關誌文上前拍了拍老關頭，略顯煩躁說道：“三叔，回家睡去，別在這兒影響我工作。”

  老關頭茫然起身：“我不是來看腰的嗎？怎麽睡著了？”

  起床下地，他發現腰不痛了，耳不鳴了。

  胸悶氣喘也緩解了很多，全身有著說不出的輕鬆。

  “神醫啊！是我狗眼看人低，小看你小子了！”老關頭感慨道歉，一改此前僵硬態度。

  “這僅僅是緩解病情，開張方子，讓文叔給你抓半個月中藥調理一下。”

  說著，楊旭遞出了中藥方。

  老關頭摸著後腰，又扭了扭脖子：“藥就不喝了，我現在感覺好的不得了，十來年都沒這麽輕鬆過。”

  “想多活幾年，你就聽我的，感覺活夠了，你老就當我沒說。”

  聽到這話，老關頭還是被嚇住了。

  說不怕死都是假的，舍不得花錢才是真的。

  關誌文接過藥方掃了一眼：“花不了你幾個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玩意，留著幹啥？”

  “那你就開吧！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還想多看兩眼花花世界。”

  關誌文點了點頭，開始抓藥。

  老關頭走後，又來了兩位村民。

  都是頭痛腦熱的小毛病。

  楊旭卻把他們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暗疾，也給醫治了。

  轉眼到了晚上九點，衛生所該關門了。

  楊旭獨自返家，黑燈瞎火一片。

  原屬於他家的三層小洋樓，已經抵押給別人了。

  如今，借住在一戶常年在外的堂叔家。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怎麽賺錢，怎麽還債。

  怎麽弄來百年老山參，根治楊寧君的腰傷。

  迷迷糊糊之中。

  時間到了早上五點。

  楊旭起床清洗了一翻，簡單煮了點麵條下肚。

  隨後拿起背簍、玻璃瓶、鑷子，去了龍脊山脈。

  龍脊山脈便是望山村背後的大山，高聳入雲，長度更是連綿不絕，山連山，川連川，像巨龍的脊骨一般。

  昨晚他考慮了一夜。

  決定先從楊寧君三人的傷勢治起，順便調查劉超更換劣質材料的事。

  雖然沒有百年老山參，但可以先治療個七七八八。

  然後再想辦法賺錢還債，買山參。

  次選配方《醫皇經》裏有記載，但需要一味藥引——百年石蠍王。

  蠍子的主要功能有：通絡止通、攻毒散結，衛生所裏全是人工養殖的，達不到要求。

  龍脊山脈黑石崖，便是最好去處。

  日上三杆，楊旭連續徒步了四個小時，挖了許多草藥，終於看到了一大片染墨般的石林。

  望山跑死馬，一點不假。

  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他在附近尋找起來。

  誘蠍草，一種可以吸引蠍子的草藥，捉捕蠍王的必備妙藥。

  “啊！……啊！……”

  忽然。

  他被幾聲奇怪的痛呼驚到。

  這荒郊野嶺的，怎麽有女人的痛呼？

  莫非被野獸襲擊了？

  楊旭心中一凜，快速朝著聲源方向跑去。

  呀！那是什麽？

  辣眼睛！

  在一片低矮之地，一個長發女人，斜躺在草地上，呻吟是她發出的。

  另一個女人，正在撕扯她的褲腿，已經撕到大腿了，再撕褲子就掉了。

  草地上滿是碎布料。

  城裏的女人，都這麽會玩嗎？

  他是學醫的，沒少聽這方麵的傳聞。

  楊旭的出現，把兩女嚇了一跳。

  他急忙轉身說道：“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繼續你個大頭鬼啊！喬娜被蠍子蜇了，整條腿都腫得老粗，不把褲子撕爛，會影響血液循環。”

  女人解釋的聲音很抓狂，顯然清楚被人誤會了。

  “呃……”楊旭瞬間無語，原來他想歪了。

  下一秒。

  他精神一振，臉色一喜。

  轉身興奮道：“真是太好了！哪兒被蟄了？快指給我看看！”

  能把女人整條腿都蜇腫，這不正是他要找的百年蠍王，才有的毒性嗎？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