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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一時間也摸不準，他聽到了多少。

  江小瑜立刻噤聲，識時務的不再說話。

  而辛語習慣性的忽略慕斯硯，微微低頭，回答了小瑜剛才的問題——

  “算了吧，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最折磨人的，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辛語察覺到慕斯硯渾身籠罩的低氣壓，注意到男人的情緒一點點低落。

  這話，同樣也是對他說的。

  她不喜歡沈歲寧，但她也不願再和慕斯硯糾纏下去。

  沒有愛情的婚姻，慕斯硯明白，她說的是什麽。

  心隻覺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目光神色，神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痛。

  他看著辛語，久久說不出話來。

  正如柳姨所說的那樣，慕斯硯現在很後悔，很痛苦。

  但......

  那又怎麽樣，他現在的痛，比不上自己當年的分毫。

  女人複又幽幽說道：“我很累。”

  僅此三個字，就給慕斯硯判了死刑。

  如今的辛語，心如死灰，是真的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再去愛任何人。

  他當年做的事有多混賬、對她有多大的傷害，如今她就還給他多少。

  她當初是不是就是這樣被折磨的？

  困在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裏，掙不開，逃不脫，就像是最惡毒的詛咒，也是一場跳不出去的劫難。

  曾經的愛而不得，痛苦，被誤解，被傷害......

  如今她所經曆的痛苦，他都在一一承受。

  想來，屬實是報應。

  “你好好休息，手術的相關事宜我會安排好。”慕斯硯猶豫著開口，囑咐道。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眉眼間滲出的關懷偏不了人。

  他一瞬不瞬的低頭看向病床上的辛語，企圖跟她傳達自己的情緒。

  但可惜辛語頭都沒有抬，微微垂頭看著潔白的被子，隻是盯著前下方，沒有作聲。隻是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還帶著些許猶豫。

  江小瑜將一切都看在眼裏，慕斯硯眼中的憐惜和得不到回應的痛色，還有溫情周身的冷漠和絕情。

  在這種氛圍裏江小瑜也隻覺得胸口發悶，替兩個人覺得難受。江小瑜算是從頭到尾見識過兩個人經曆的，饒是如此她也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可見當事人也是多麽的痛苦和糾結。江小瑜也默不作聲。

  慕斯硯隻覺得頹然，眼神黯淡，薄唇緊抿。得不到辛語的回應，甚至辛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他覺得挫敗極了。

  想著已經囑咐完該說的話，慕斯硯猶豫著轉身，抬腿就要走。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慕斯硯，就算你以命換命，我也不會感激你，更不會原諒你的。”

  辛語語氣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著最殘忍的話語。

  慕斯硯瞳孔有一瞬間的震縮，心狠狠地緊了一瞬間，嘴角再也繃不住，垮了下來，薄唇抿的死死的化解內心的波動，盡量讓麵上維持平靜。

  慕斯硯沒想到辛語居然真的這麽絕情，雖然他以命換命本來就不是為了得到他的感謝和原諒，更重要的還是為了拯救小北。

  但是聽到辛語這麽冷漠的說出來心還是狠狠地顫了一下，一種巨大的失落感籠罩全身，那種深深地無力感讓慕斯硯覺得無所適從。

  辛語一句話就判了他死刑。

  自己就像個笑話。

  慕斯硯止步，看著對方。

  辛語這次不再躲避，直直的迎上去，毫不畏懼的對視。

  “別再做一些會傷害到自己而無用功的事了，沒有意義。”辛語接著說道。盯著慕斯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否則你不會擔心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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