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四五百兩就能買個最小號四合院的京城，三萬兩的確是天價了。

  九阿哥大手筆。

  淩柱也夠黑，年前報給她的價格竟然被他吞了那麽多。

  不過，無論九阿哥多大的手筆，雲舒都不會把皂莢粉和肥皂的方子賣給他。

  “大伯為我的事費心了。”雲舒表情淡淡的，反正淩泰都已經知道了，她也沒必要裝作皂莢粉不是她的。

  淩泰一聽她這話，以為她要賣給九阿哥，樂嗬嗬道：“乖侄女，大伯倒要恭喜你，以後有九阿哥和九福晉幫襯，在皇子後院便沒人敢欺負你了。等將來添個一男半女的，還不得青雲直上。將來雲鳳選秀後，還得托你照應呢。”

  “既然你決定要賣，不如現在咱們就把九阿哥的人叫來，這就簽了契約如何？”淩泰早就知道了淩柱遊說雲舒失敗的事，唯恐雲舒反口，想盡快把這件事坐實。

  卻見雲舒搖頭：“簽不了。早就賣給別人了。”

  “早就賣了？”淩泰下意識提高生意，粗黑的雙眉擰了起來：“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都不和娘家人商量一下呢？要是被人坑了可如何是好？”

  天殺的！九阿哥已經許諾，隻要他遊說雲舒成功，每個月都會給他一比分成。

  原以為是煮熟的鴨子，結果還沒到嘴就飛了？

  淩泰不死心，繼續問：“賣給誰了？大約這京城裏賣給誰也不如賣給九阿哥可靠。要不要大伯幫你弄回來？你也希望自己的東西能發揚光大吧，還是給九阿哥好。”

  淩柱在一旁不說話。

  他接連在雲舒麵前碰了幾次壁，又被十三阿哥修理了一頓，如今對雲舒的看法已經徹徹底底改變。早就歇了替雲舒做主的心。

  眼下見淩泰這般托大，心底生出一絲憐憫來。

  雲舒連他這個親爹都照削不誤，難道會對一向看不上她的大伯手軟？

  在幻想一下待會淩泰吃癟的畫麵，淩柱心底竟莫名有些順暢。

  這些年，淩泰對他這個親弟弟可著實不怎麽樣。

  嗬嗬，等著看好戲嘍。

  “大侄女，你到底賣給誰了？”淩泰追問。

  雲舒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來：“不太清楚，對方有些神秘。當時我也沒親自去，實在不曉得。”

  “哎呀呀我的好侄女呦，你怎能如此糊塗！”淩泰急的跺腳，“你可知道這肥皂和皂莢粉瞧著不起眼，但隻要能讓百姓都買，是多大的市場多大的利潤？”

  “你呀你呀，你這樣做生意，錯過了多少財運？”淩泰把手都快拍痛了：“好侄女，大伯不才，卻有兩家鋪子經營的不錯。你以後若有生意上的事需要打理，盡管來找大伯，大伯絕對會讓你賺個盆滿缽滿。”

  雲舒不置可否，淡淡道了句：“大伯厲害，不像我們府上。”

  淩柱直接噎了一句：“怪不得我，畢竟分家的時候就沒得幾分家產。能有今日這光景，已經不易了。”

  淩泰麵上有些訕訕地，又看向雲舒：“好侄女，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賣給誰了，有沒有什麽線索？”

  雲舒故作深思，片刻後才皺著眉頭道：“仿佛對方說要盡快開業。到時候看誰賣自然就知道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