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蜜桃餡的軟包子
作者:葉小甜      更新:2021-11-10 10:38      字數:2003
  蘇培盛心肝顫了顫。

  四爺又破例了。

  看來對這位雲格格很滿意。

  後院的女人第一次侍寢,給多少賞賜是有定數的。四爺以前從來都是照章辦事。就連最得寵的李氏,當年得到的賞賜也一點沒多。

  李氏是從侍妾格格一路爬上側福晉位置的。這位雲格格性情如何尚不知,但家世出身比李氏好,長相更比李側福晉強上許多。

  將來或許會比李氏更風光?

  蘇培盛自小跟在四爺身邊,早已修煉成人精。如今四爺一句話,他心底便百轉千回,很快拿定主意,以後對雲舒要再尊敬些。

  四爺吩咐之後,見雲舒總盯著他看,出言提醒:“得了賞賜不知道謝恩?”

  雲舒捏著筆又要從暖塌上嘰裏咕嚕爬下來。

  “免了,寫你的吧。”他繼續品茶,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見雲舒兩次請安都牢牢捏著毛筆,有些納悶:“你的筆,是黏在手上了嗎?”

  雲舒一下臉紅了,小聲道:“妾身字寫的爛,握筆的姿勢總抓不準。練了一下午才找到一點感覺,怕一丟開又找不到正確的握筆姿勢了。”

  她局促的樣子,像極了五六歲剛開始學字的孩童。

  四爺忽的想起來他幼時剛開始學字也這樣,每次老師細細指導了握筆姿勢後,他也是這般牢牢抓著筆,舍不得丟開。

  字還沒學幾個,手指頭先磨出血泡來。

  心底不知不覺柔軟起來,隻是看雲舒那握筆姿勢,有些無奈。

  “你在娘家時,大約沒好好念過幾天書。”他故意板著臉訓斥:“如今寫字態度雖端正,但這姿勢卻犯了大忌,費力不討好。”

  這女人,念書的時候肯定是個懶蛋。將來若是有了孩子,千萬不能像她。

  雲舒十分乖巧:“聽說您的字寫的極好,連皇上都誇讚過很多次。求您指點一二。”

  男人臉上立馬露出一副“既然你都這麽低三下四求我,那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的神色來。

  他坐到雲舒身邊,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她寫簡單的字,寫滿整整一張紙。

  雲舒不愛濃妝,屋裏也沒有熏香,屋子裏清清淡淡的。

  但離得近了,便能聞道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甜氣息,若有若無,時隱時現,有點兒撓人。

  撓的他不由得想到昨夜的情形。

  她身上涼絲絲的,無論是抱著還是攬著,都很舒服。

  男人攬著她腰的左臂,不自覺收緊了些。

  雲舒也有點兒說不出的感覺。

  她上輩子戀愛經驗為零,完全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如今忽然被四爺這樣攬在懷裏手把手教寫字,呼吸間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垂處,癢癢的。

  一抹紅暈漸漸爬了上來,她的耳朵開始發燙。

  四爺很快察覺到她的反常,有些意外。

  這小女人軟綿綿的,抱一下還會臉紅。

  他垂首,故意讓更多氣息繚繞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害羞了?昨兒個咬爺肩膀的猖狂勁呢?”

  本以為是個小辣椒,原來是軟包子,還是蜜桃餡兒的。

  雲舒動了動身子,心裏罵了一聲:老色痞!

  要不是看在他能治她體寒之症的份上,她是不會讓他這樣欺負調戲的。

  看雲舒不說話,四爺便冷言開口:“爺身上可從沒讓任何人留下過任何痕跡,你竟敢咬當朝皇子,該當何罪?”

  雲舒轉過頭來望著他:“原來四爺今天是來找我算賬的?”

  她還以為這男人是想她,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她左手摸了摸太陽穴,有點後怕,又有些害臊:“我那時候疼得厲害,有些著急,才下口咬您的。我,我不是有意的……”

  看四爺臉上神色淡淡地,她想了想大著膽子和眼前的男人講價錢:“要不,我下次不咬了成不成。這一次就別罰我了。”

  好像在古代如果弄傷皇族,是要受處罰的。昨天夜裏她咬四爺那口,牙印處當時就冒血絲了,的確咬得有點狠。

  雲舒不想挨罰,態度十分誠懇。

  男人不知道被哪句話取悅了,臉色和緩許多,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好生寫字。”

  雲舒心裏有些打鼓,這位四皇子的脾氣果然如傳聞那般,喜怒無常。

  這態度是不罰了?

  他說話就不能說明白些嗎。

  但四爺讓她乖乖寫字,她也不敢再胡思亂想,一筆一劃跟著他認真寫。

  寫完一頁紙,四爺本想再教她一會兒,一個跑腿小太監隔著窗欞在廊下回話:“主子,奴才有話回稟。”

  小太監這麽說,便是不想讓雲舒聽見的意思。

  四爺微微皺眉。這幾天他難得清閑,今兒個公務早就處理完了,李氏那邊他也已經去看過一回。好不容易在雲舒這兒放鬆會,又有什麽事?

  “進來。”他淡淡應了一聲。

  小太監連忙進來,附耳回話。

  雲舒一個字都沒聽到,但明顯感覺到四爺的情緒陡然間有了變化。

  “四爺您有事便去忙,妾身自己會好好練字的。”雲舒緩緩開口,桃花眸衝四爺眨了眨。身處清朝皇子的後院,生存法則第一條:不能無理取鬧。

  見她這麽懂事,四爺點了點頭:“爺有空再來看你。”

  “等下次四爺來,妾身的字一定會有進步的,絕不辜負您的教導。”雲舒趕緊保證,手裏還緊緊捏著毛筆。

  四爺失笑,但也僅僅是唇角微勾了一下。

  他這個人,情緒內斂的很。

  -

  四爺一走,寧兒順兒便趕緊進來伺候。

  雲舒認認真真比著他教的那些字,一筆一劃練著,許久都沒說話。

  寧兒和順兒對視幾次後,終於憋不住了,壓著嗓子開口:“格格,您不想知道四爺為什麽忽然離開嗎?”

  “應該是公務繁忙吧。”雲舒沒抬頭,繼續寫。

  “不是的,是李側福晉那邊院子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