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倒v完)
作者:靈魂漾漾      更新:2021-11-10 07:36      字數:10410
  靠海的礁石崖壁上光禿禿的,而在烈日的灼熱下,就更沒有願意生長的植物了。

  所以瑛在磯姬被暴曬得身上析出鹽來前,就把激動得尾巴甩起來的對方‘趕’回了海裏。

  然後,瑛就帶著對方熱情贈送的一大堆精致的貝殼類小東西,開始往回走。

  哦,她邊走還邊掏出了手機編輯起了短信。

  將磯姬稍微美化後的話附加在了短信最後,

  瑛便將短信發往了奴良陸生的郵箱。

  哦,至於為什麽不發給雞冠丸?

  ——嘶,那種打破純情少男愛戀讓對方死心的,如此‘殘忍’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哪好意思去做啊。

  #奴良陸生:我就好意思啦?!#

  #誰的百鬼誰負責.jpg#

  不去想奴良陸生讀完短信後可能出現的痛苦麵具,

  瑛回憶著看過的海神島的路線圖,果斷選擇了回民宿最近的那一條。

  因為海神島的景觀路並不長,加之現在天氣熱,鈴木園子她們不會到處跑。所以瑛預測,就算她在海邊耽擱了一會兒,現在開始走這條路也能趕上她們回民宿的時間。

  然後,果不其然,瑛剛看見民宿門口時,就瞧見了剛抵達不久的三人組。

  隻是,為什麽以目暮警官為代表的警察組也站在她們旁邊,還很感激地拉著工藤的手在搖晃?

  瑛茫然地眨眨眼,不太明白大家也就分開了一個小時不到,怎麽感覺她錯過了一個電影的劇情內容?

  “啊,瑛醬你回來了!”靠在民宿矮牆上的鈴木園子最先看見回來的瑛,對她招招手。旁邊的毛利蘭瞧見了,轉身回民宿拿了條過了冰水的帕子出來,然後遞給瑛,“瑛,快搭頭上消消暑。”。

  “謝謝小蘭,”瑛一邊接過帕子搭腦袋上,一邊給滿臉寫著‘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快來問我八卦女王’的鈴木園子遞.台階。“園子,你們回來路上遇到什麽了嗎?”

  “哈——瑛醬你可是錯過了一件大事!”鈴木園子一手叉著腰,看了一眼那邊還深陷警察組熱情,脫離不出來的工藤新一,然後空著的手放到了嘴巴邊,等著瑛主動湊過來後,才神秘兮兮地繼續開口,“剛才我們回來的路上,看見了三個寶藏獵人。”

  瑛微微挑眉,“不是吧,這個島上真有寶藏?”居然能吸引哪些全世界到處跑的寶藏獵人來這裏?

  “害,水下有遺跡是真的,但是寶藏這事,總有些人會抱有僥幸心理去信吧。哎呀不是,瑛醬你別帶偏我要說的事。”鈴木園子被這樣一打岔,不由得鼓了鼓臉,於是她剛才營造出來的‘神秘氛圍’也就煙消雲散了。

  瑛看著氣鼓鼓的鈴木園子,還挨了她一個不輕不重的手肘攻擊,失笑著舉起雙手‘投降’。“好好,你繼續。”

  “哼哼,”鈴木園子滿意地小聲地哼了兩下,這才繼續講下去,“然後啊,咱們路過時,工藤看到了三個路人的長相,記起了其中一個是國際通.緝犯!於是轉彎他就給當地警察局打了舉報電話。恰好最近西摩多警署那邊抓的犯人與海神島有關,所以這電話就被抵達海神島的目暮警官他們接到了,全體出動來抓人了。”

  哦,工藤一有空就去警察署幫忙,從那裏看到通.緝令,再以他的記憶記下來,很正常。瑛不覺得奇怪,隻是國際通.緝犯?

  能在國際犯案的人,多是窮凶極惡、無利不早起的人,這樣的人真的會抱著僥幸心理來找寶藏嗎?——反向推理一下,那就是他們有一定的把握確定海神島確實有真的寶藏,這才會來到這裏。

  而鈴木園子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瑛的想法。

  “瑛醬,我跟你說啊,那三人被抓後,都沒怎麽逼.供,就把來的目的說了,他們就是為了海神島宣傳裏的那啥海盜的寶藏來的。”

  “是海盜姐妹安妮·波尼和瑪麗·裏德,”毛利蘭聽到這裏,好笑地給鈴木園子的話做了補充,“宣傳裏有寫哦,安妮·波尼不知道瑪麗·裏德死在了熱死病裏,她把寶藏藏在了海神島,想要等著瑪麗·裏德回來後再一起起航。”

  “我這不是當初以為是虛假宣傳嘛,就沒認真記。”鈴木園子訕笑著撓了撓臉,然後認真地拍了拍瑛的肩,“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咱們說重點。”

  “這不是重點?”聽了一耳朵的瑛現在是有點好奇了,畢竟人都抓了還不是重點,那什麽才是重點啊。

  “對,重點是目暮警官他們抓到人後,發現了那三人的潛水衣內層裏夾有血包,”鈴木園子指了指那頭的工藤新一,“還是那家夥看那三人穿的潛水衣不一樣厚才發現的。血包藏得並不嚴實,等他們一下水就會破裂,而這現在這個季節,水裏的血腥味最容易引來鯊魚了——”所以如果沒有目暮警官他們及時抓人,那三個寶藏獵人下水後還能不能上岸都是個問題。

  ——好家夥,一場舉報案裏居然還能牽扯出來一場謀殺案。

  瑛順著鈴木園子的手勢,看了看遠處的工藤新一。

  ——自從上了高中,工藤新一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走哪兒都容易遇到案子。

  如果不是當初確定了工藤新一身上沒有被什麽神或者妖怪詛咒過的痕跡,瑛都要對他那奇異的體質起疑了。

  所以在瑛不管怎麽檢查都沒結果後,她隻能把那一切都歸於工藤新一的——運氣問題。

  運氣這個東西挺難以形容的,確實有掌控這類的神存在,但是那與掌管‘破壞與新生’的瑛無瓜,不然她當初就不會遇到那些‘打臉’的事了;)

  於是瑛隻覺得,有的人運氣好,容易遇到好事,比如毛利蘭;有的人運氣一般,遇到的事情好壞參半,比如鈴木園子;那麽還有的人運氣很差,出門遇到各種情況,比如工藤新一這種,也好像能說得通?

  ——所以往常都是遇到一個案子破一個案子的工藤新一,這來旅遊一次,那壞運氣.還變本加厲,創了新高了?

  ——嘶,慘,難道是因為他又被曬黑了點?

  #記仇地指指點點.jpg#

  瑛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後續‘講解’,扭頭看見鈴木園子都開始叼著吸管悠閑地喝飲料了,被她盯著,還把飲料往她這邊抬了抬,示意詢問她喝不喝。無奈地搖搖頭,瑛問了句,“凶手沒抓到嗎?”

  “沒呢,所以目暮警官他們來這裏不僅是為了感謝工藤那家夥提供的‘行走的獎金’線索,也是為了找咱們的名偵探一起去破案呢。”鈴木園子說著,斜了一眼跟她們打完招呼就走的工藤新一。

  ——天知道她才為了美好的‘新蘭’愛情落下(疼痛)的眼淚,下一秒就又看見本來氣氛正好的某人扭頭就奔向破案的現場時的心情。(cp粉恨鐵不成鋼.jpg)

  不過鈴木園子也不是不懂得‘破案的黃金時間’輕重的人,所以她不爽歸不爽,也沒攔著某人離隊去和案子‘相親相愛’。

  “唉。”輕歎一口氣,鈴木園子扭頭看向在她心裏該和她一樣不爽的毛利蘭,然後就發現對方正拿著民宿老板娘給的和歌紙牌,掛著溫柔的笑容往她們這邊走來。

  “?”小蘭什麽時候跑去拿紙牌的?

  “園子,瑛,咱們來玩和歌紙牌吧,剛好咱們可以一人唱‘百人一首’,倆人對戰。”毛利蘭笑得一點也不帶陰霾地將手上精致的和歌紙牌對她們揚了揚。

  ——天氣熱,人也不齊,島上出了案子也不能到處跑,所以隻能玩玩什麽室內遊戲來打發時間了。

  所以瑛沒有意見,發聲讚同。

  而鈴木園子在“......”了一瞬後,也同意了。

  ——算了,人正主都不在意,她急有啥用。

  ——不過,小蘭你也太縱容著那家夥了吧。(閨蜜恨鐵不成鋼.jpg)

  於是,仨姐妹就這麽在空調房裏,喝著冰鎮飲料,吃著冰鎮水果,說說笑笑地聊著八卦,偶爾玩那麽一兩局和歌紙牌,愉快地度過了一下午。

  這讓聽說案子一起去完成回來的兩個大人,以及到處跑而感覺自己又曬黑了一度的工藤新一扒著晚飯流下了羨慕的淚水(並沒有)。

  隱藏在舉報案後麵的謀殺案被幾人強強聯手破掉了,

  瑛在了解到那凶手是‘為了獨吞寶藏而對寶藏獵人下黑手’的觀光課岩永時,淡定地咬了一口飯後的西瓜。

  ——嗯,並不感覺驚訝呢,畢竟那是神明從一開始便不喜的人。

  至於案件後麵的,大家對‘有關人員去找寶藏隻找到腐壞的空船’這一事,各種天馬行空想象的討論,瑛就不是特別感興趣了。

  夜晚在晚飯後沒多久就來臨了。

  海邊的夜風總是帶著點悶熱潮濕還有海腥味的感覺,大多數住慣了城市的人其實並不能適應這一點。

  不過在白天累了之後,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根本沒空去嫌棄,便早早陷入了夢鄉。

  哦對,其中要排除輕手輕腳地坐到民宿後院走廊上等待的瑛。

  民宿靠近海神島中央的小山丘,後院裏有一個引來山間泉水的小水塘。

  而女妖磯姬,就在瑛的注視下,從那個小水塘裏探了個滿滿夾雜著水藻的頭出來。

  “......”啊,不知道為啥,總感覺對方這出場,和下午時碰麵有異曲同工之妙?

  瑛看著對方見了禮之後便飛快地打理著頭發,邊動手還邊抱怨著這小水塘‘放不下半條尾巴’的擁擠和雜亂。

  ——請問你真的是凶殘的磯姬嗎?

  瑛突然有點懷疑起自己下午的想法來。

  ——這麽憨憨的樣子,自己真的能從對方的故事裏借鑒到什麽嗎?

  扯了扯嘴角,瑛悄悄長歎一口氣,然後讓磯姬說出她的疑惑來。

  “大人,相比你應該還記得下午遇到的那個人類小孩吧,”磯姬說著將扯出來的水藻扔回水裏,然後趴到水塘邊的石頭上。

  用著類人嘴巴假笑的磯姬,這樣看著還真有雞冠丸口中的妖豔美人的感覺。

  不過瑛不會再被對方‘騙’到了,在她‘果不其然’的想法中,對方用說出了一點不符合她外在形象的話來——

  “沒錯,那小屁孩就是喜歡我的人,還喜歡著追了我三百多年都不止,說實在的,有點煩妖。”

  瑛:“哦。”粗鄙之語和凡爾賽嘛,淡定.jpg

  磯姬在下午便看出了瑛不太喜歡多說話,所以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冷淡。

  講疑惑嘛,總要搞清楚前因的,所以磯姬決定從頭講起,她把這個故事完整講給大人聽,讓大人跟她‘共情’——

  #瑛:這大可不必,也必不可能。#

  “三百多年前......”

  那時候的磯姬,還是個才能從海底遊到礁石上曬太陽的幼崽,

  她每天的樂趣便是在趴在礁石上,用三米長的尾巴攪起浪花來衝刷岸邊的細沙,把藏在沙裏貝殼們翻找出來,看看裏麵有沒有漂亮的珍珠。

  每一隻磯姬都喜歡珍珠,也喜歡收藏珍珠。可能這也是人們會把她們和對月流珠的人魚弄混的原因之一。

  有著類人思維的妖怪們想法都不同,所以她們也有著各自對珍珠的不同喜好。

  比如這個磯姬就喜歡跟自己頭發顏色差不多的珍珠,隻是她一直沒找到過天然的緋紅色珍珠。

  那時候的她,妖力還不足以凝結出自己喜歡的珍珠色,所以每天樂此不疲地翻找著岸邊的貝類。

  不過,一天兩天,一年十年,她在自己的尾巴長到四米時,還是沒找到緋紅色珍珠。

  “說實在的,幼崽哪來那麽大耐心啊,失望太多,我一氣之下,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就叫緋珠。”磯姬說著,還驕傲的挺.直了脖子,微微揚起了頭。

  ——名字對於妖怪來說,是妖怪的一種力量來源。不過對於這種有族群的妖怪來說,雖然個體名字不是特別重要,但也不是這麽隨便就改的吧。

  瑛為著對方那異常隨便的改名過程,抽了抽嘴角,還灌了一口涼茶水來平息心情。

  ——行,不愧是你,請繼續.jpg

  磯姬緋珠沒看出瑛的無語,還挺驕傲地繼續說著故事發展——

  就在磯姬把個人名字改為緋珠的第二天,

  她就在岸邊遇到了一個族人們口中‘弱小又難吃’的人類少年——

  人類少年穿著樸素,卻抱著精致‘木板’,拿著狼尾巴毛做的小木棍不停比擬著海浪,

  緋珠不懂得他在做什麽,

  不過人類這種在她的印象裏打著‘脆弱少見,難吃就不吃了’標簽的種族,還不足以她放在眼裏。更何況對方身上一點也沒有靈力的味道,普通人能否看見她都不一定。

  於是她便心大地和往常一樣,從海裏躥出來,半空翻轉,緊接著落到礁石上——尾巴打滑,咕嚕咕嚕地滾回了海裏......

  “......”大失策!居然忘了昨天下雨了,礁石上滑尾巴!

  “噗......”

  “!”緋珠在海裏沒看到岸上少年的表情,隻是在聽到對方的笑聲後,才明白自己居然被對方看見了,並且還被這個自己不放在眼裏的難吃食材嘲笑了!

  這還能忍?!

  緋珠當下就甩起了尾巴,操控著浪花朝少年撲過去。

  ——海妖,生氣用尾巴縱浪襲人,還挺符合磯姬的凶殘傳說的。

  但是緋珠當時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雖然她上半.身看著像少女,實則她還是妖怪裏的幼崽。

  所以她卷起的浪,也就隻夠給少年打濕半.身衣服的:)

  不過,雖然沒達到預期效果,但聽到岸上戛然而止的笑聲,這下子輪到浮出水麵的緋珠假笑出來了。

  甚至,在她看見突然哀嚎著抱著‘木板’欲哭無淚的少年時,她假笑得更大聲了。

  磯姬能被傳與人魚做混,聲音雖然比不上真的人魚,但也差不了太多。

  少女模樣的妖怪的笑聲,清脆得悅耳,

  這輕易地便吸引到了人類少年的注意,引得了他的視線後,

  不過幾息,緋珠便聽到對方的哀嚎停止了。

  緋珠不解,抬眼看過去,發現人類少年雙手捂著通紅的臉,嘴巴張了又張,最後艱難地說了一句,“你們海裏的妖怪都不穿衣服的啊......”

  衣服?那時候的妖怪可不興那個東西的。

  所以毫無羞恥感的妖怪幼崽更在意的,是少年那比她見過的人魚們更動聽的嗓音。

  夾雜著少年的羞澀和緊張,格外的青澀與誘.人。

  傾聽著的同時,浮在海麵上的緋珠還歪歪頭,皺了皺鼻子,左右嗅了嗅,她好像在自己身邊聞到了一股子若有若無的,有點刺鼻的味道。

  ——不好聞,嘖。

  使用辨別情緒味道的天賦還不熟練的緋珠轉頭便沉入了海底。

  ——溜了溜了,難吃還難聞,不管了。

  於是,她便不知道,那少年在克服了羞澀放下手,隻看見一覽無餘的藍色後,全然沒有對異類的害怕,甚至還有些悵然若失的表情......

  後來,緋珠發現,那少年在她常來的岸邊落了戶——搭了個草棚的那種真落·戶。

  對方每天都拿著小木棍和木板,坐在岸邊的礁石上,看著海。

  從小在這片海域裏長大的鄉下妖怪緋珠不懂得他在做什麽,她很疑惑。

  ——族人們口中的人類,不都該是害怕她們的嗎?為什麽這個人類見過她後,沒有害怕地逃走,也沒有找來陰陽師,是傻嗎?

  緋珠覺得對方是傻的,論證是因為自己身上日益濃厚的有關想念的情緒。

  ——不僅不怕她,還想一個妖怪,這人類不是傻的是什麽?

  緋珠這樣想著,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好奇心,隨著身上越發濃厚的情緒而增加了。

  所以,在一個月後的下午,

  緋珠又浮出了水麵,還蜿蜒爬到少年身後,嚇了對方一大跳。

  隻不過,對方那驚怕情緒,在看清是她後,又猛然轉變為驚喜,還夾雜著當初她有些討厭的刺激氣味。

  情緒味道有點複雜,這讓一直單純生活的磯姬有點受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一時間,少年的表情有點尷尬。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紅著臉,抬高視線以至於不會直視緋珠身體地說了一聲,“抱歉,我影響到你了。”

  ——你確實影響到她了。

  緋珠理直氣壯地點頭回應,然後動作完她才反應過來,這話好像有點不對?

  ——對方怎麽感覺好像知道她們磯姬的天賦似的?

  緋珠因為感覺‘族裏秘密居然保密性這麽差’而大驚失色。

  ‘你到底是什麽人?!沒靈力不怕我就算是了,還知道這些?!’

  生活在海水的妖怪們,大都為了適應深海裏的水壓而改變了嗓子,所以她們在岸上隻能哼出氣音來。真正說話的話,除了強大的靈力者或者妖怪們,普通人類根本就聽不見。

  不過少年聽不見,並不影響他從對方沒有掩飾的凶狠表情和像蛇一樣虛張聲勢拍沙的尾巴動作裏看出對方的驚疑不定。

  於是,他趕忙把懷裏的‘木板’和小木棍往幹燥的地方挪了挪,然後和緋珠解釋了一下。

  少年名為宗助,是京都的那個陰陽師名門,花開院的一個旁得不能再遠的旁係。

  身上靈力微乎其微,也可以說是沒有。唯一能證明他花開院身份的,就是他那雙能看見妖怪的眼睛。

  所以身為名門之後的他,對妖怪見慣不怪,還知道磯姬的一些具體事情就很正常了——畢竟人類沒有記載磯姬,在妖怪們眼中不算人的陰陽師那肯定有記載的啊。

  #陰陽師:有被內涵到,謝謝.jpg#

  雖然被花開院的姓氏嚇了一跳,但是緋珠在發現對方把自身‘沒有防身物品,不會陰陽.術,除了眼睛和普通人沒區別’的弱點都說出來後,放心了——哦還是那個傻子,啥都說,太傻了。

  於是緋珠在確定了對方依舊‘脆弱和難聞’後,放下了戒心。

  隻餘下了好奇。

  ——好奇對方每天拿著‘木板’和小木棍在幹嘛。

  花開院宗助當然看到了對方不斷向他的‘寶貝們’看去的眼神,

  頗有點好笑,其實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

  ——沒有防身物品,也不會陰陽.術的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因為他自己不會那些,他的族人們還不會嘛。知道自己每次都要往人跡罕至的地方鑽很容易遇到記載上的妖怪們,於是挺惜命的他傾家蕩產才讓族人們給他下了個祝福的咒[隻有心靈純淨的妖怪才能靠近],邪惡食人的妖怪一靠近他便會覺得他臭不可聞,臭得毫無食欲,最後掩鼻而逃。

  ——哦,這個咒的必要條件很多,耗費資源也很大,如果不是看他給得太多了,勉強算是內部人員,自身在另一領域還有所成就,能給花開院帶去名譽。那他就算是把那一代的領頭人花開院秀元給說禿頭,也不可能得到這個祝福咒的。哦,至於為什麽不直接下一個殺咒,花開院宗助表示,大人們,時代變了啊,在他看來,那些拿著木倉的浪人比妖怪還可怕。人有好壞,妖怪——也應該有。

  哦,說那麽多,花開院宗助就是想吹一下,自己麵前的漂亮女妖怪,是一個心靈純淨的好妖怪!

  於是花開院宗助笑著和緋珠介紹了他的‘寶貝們’——畫板紙張和畫筆,是的,他是一名當代浮世繪風景畫派係的,小有名氣的畫師。

  少年自豪地振振有詞,聲音清朗悅耳。

  但落在緋珠耳裏,除了好聽外,別無它想——畫師?不懂,不重要。

  所以自豪完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的花開院宗助差點尷尬得裂開。

  就突然的,他胸中有一團‘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的烈火在燃燒,那促使著他,拿著畫板和畫筆,要畫出一幅好看的畫,讓對方‘瞧好了’!

  然後,他一個畫風景的畫師,在左找右找,找不到滿意參照物後,居然下意識地畫起了人物畫——參照對象,就是他麵前的磯姬。

  下筆後才反應過來的花開院宗助:“......”冒,冒犯了!

  正想要伸手撕了畫紙,卻被對方伸來的手摁住。

  緋珠不知道對方在幹嘛,但是她喜歡對方研磨後出現在畫紙上的緋色,所以她想要看對方繼續做下去。

  海裏妖怪的手,沒有普通魚類那樣的粘滑,反倒是冰涼細膩。這樣的觸感讓花開院宗助的臉快跟畫紙上的顏色差不多了。

  最後無法,他隻得在對方的瞪視下,斷斷續續地完成這幅畫。

  這一畫,便畫到了夕陽西下。

  花開院宗助的畫師心態讓他逐漸直視了對方,還越畫越淡然。

  不過那種狀態,在他停筆再抬頭後,又蕩然無存了。

  磯姬在等他畫畫時,一半的尾巴浸在水裏,另一半在椰子樹下的陰影裏睡著了。

  睡著了的磯姬表情沒有那麽生動,帶著一股子不知道世俗的冷淡氣質,但她本身的長相又是嬌豔的。矛盾複雜的衝突在夕陽的幫助下,後者取得了勝利。

  妖比花嬌,那一刻花開院宗助隻想到了這四個字,甚至,他覺得,對方比那天躍出水麵時,更好看了。

  這樣想著,花開院宗助就聽到了對方的呼嚕聲。

  “......”一時間,他又想起了對方滾落礁石的事情。

  ——就,旖旎的心思瞬間複雜。

  花開院宗助理智地把落在對方臉上的視線收了回來,放到了畫上。

  雖說是第一次畫人物畫,但他覺得,畫上的緋色,也帶著跟它主人一般的不知世事的單純和好糊弄。

  這樣想著,他卻知道,自己的心跳聲是越發大了——隻希望,別吵到對方安睡才是......

  等到緋珠睡醒,都是第二天太陽升起了。

  花開院宗助都睡了個回籠覺了。

  他在聽到對方滑沙的動靜後,擦了擦臉,防止有什麽別樣的痕跡,然後才那著畫出去,給了磯姬。

  說實在的,緋珠看見自己海麵上的倒影‘出現’在畫紙上時,驚得差點摔倒,以為是這人類耍了花招,把她的什麽東西困進紙裏了。

  然後,在對方哭笑不得防止她敲頭時的大聲解釋下,她才半信半疑地收了手。

  “這真的不是什麽陰陽.術,我發誓!我還能把自己畫上去呢!”花開院宗助摸著起包了的頭,大聲嚷嚷,順帶還在心裏指指點點了一下對方那稀爛的比手畫尾的指示動作——直到遭受到了腦袋不能承受的暴擊,他才發現,簡單的話,他能從對方的表情和動作下連蒙帶猜個八.九不離十,但對方一旦表現複雜的話時,他就摸不著頭腦了。哦不,是摸到滿頭的包了。

  這太難了吧,惜命還怕痛的花開院宗助欲哭無淚,

  然後轉念就想到件事。

  ——近年來蘭學盛行,他也是各處上過學的人。當初好奇去過全國第一家手語學院觀光,靠著家裏祖傳的捏手決天賦,他把那些手語記了下來。

  ——所以,為了預防這種疼痛,他為什麽不把手語交給對方呢?增加了相處時間多好,而且這樣交流也方便了。

  覺得自己計劃很好的花開院宗助就這麽踏上了為妖師的不歸路。

  再然後,緋珠學沒學會是個薛定諤的事情,花開院宗助在那兩年裏倒是把手語複習得深刻入記憶,還學會了一門‘磯姬式胡亂指’的外語。

  花開院宗助:不,這和他當初想的不一樣啊!(瘋狂搖頭.jpg)

  ‘幹嘛呢你,孜然魚要烤熟了!’緋珠推了一把花開院宗助,讓對方回神。

  “好的,放著我來!”花開院宗助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然後撈起袖子的他差點雙手捶地——為什麽,學他的名字手語都沒學人類美食的比劃認真,美食都教一遍就會了,嗚~#人間不值得.jpg#

  想到名字,花開院宗助這才想起,自己從沒問過磯姬的名字,平日裏直接喊的都是她的族名。雖然族名是共有的,他喊了也一樣,但是,但是捏著烤魚的花開院宗助就是想要知道對方的名字。“那個,磯姬,你的名字,叫什麽啊。”

  “唔。”叼著最先烤好的魚,緋珠歪頭發出一聲氣音。

  想了想,對方這麽弱,知道了她的名字,好像也沒啥,而且看他那傻樣,也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畢竟,現在已經吃透天賦的緋珠能斷定,對方的情緒,刺鼻的厲害,也,喜歡她得厲害......

  喜歡這個東西,緋珠其實不太明白。不過同族告訴過她,這種情緒是好東西,隻要對方一直有著‘想要她好’的喜歡,就絕對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伸手,食指和拇指圈了起來。

  ‘珍珠,緋紅色的珍珠,緋珠。’

  花開院·完全沒看懂·宗助:“......”叫你多學手語了啊!

  看出了對方的迷茫,緋珠悄悄地嘖了一聲,然後在對方的一句“我聽到了啊。”後,叼著魚去把對方的寶貝摸了過來。

  自己以前愛惜的寶貝被觸碰了,花開院宗助卻沒有絲毫動作,

  他就坐在那裏,一手拿魚,一手撐臉,看著他的新珍寶觸碰曾經的寶貝。

  #畫板和畫筆:懂了,不愛了唄,呸,渣男。#

  緊接著,花開院宗助便看見了對方不熟練地拿著筆,沾了緋色的顏料,在畫紙上點了一個點。

  茫然地接過畫紙,他努力辨別上麵的東西——啥玩意兒?但別說,這一點還挺圓潤的。

  花開院宗助這樣想著,就瞧見緋珠拿了顆平日裏收藏的珍珠出來,指了指畫紙,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還比了個喜歡的手勢。

  他腦內靈光一閃,“緋紅色的,珍珠?緋珍?紅珍?紅珠?”說一個被敲一次頭,隻得換最後個答案,“緋珠?”對方點頭了點頭了,那就對了對了。

  然後,花開院宗助略有些局促地摩梭著畫紙,認真地看著緋珠,“喜歡,緋珠。”

  緋珠點頭——當然啊,她剛剛比劃的就是這個意思,她當然喜歡緋色的珍珠啊。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把語序調換了,他那時候是在跟我告白!他認為我點頭就是答應他了!”緋珠跟瑛說到這裏時,略憤憤地捶了一下石頭,給民宿的石頭留下一個拳頭坑。

  瑛,瑛現在,完全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也是傻了。

  ——她現在完全是肯定自己借鑒不到啥了,這黏糊糊的秀兒,有啥她可以借鑒的?!根本與她的問題毫無關係啊!她想要弄明白的不是這個啊。

  ——你和她這情況一樣嗎?不一樣啊。你驢她呢?!

  感覺有被‘耍’到的瑛差點把茶杯都給捏碎了。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讓緋珠不要再說那些甜膩膩的事了,也別再說什麽那花開院宗助告訴過你的過去了!“講,重點!”問問題就少一點套路,行嗎?!(笑了.jpg)

  說實在的,瑛笑得挺甜美的,至少在緋珠眼裏是妍麗又絢爛的,但是對方身上傳來的怒氣,讓她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縮了縮脖子,把接下來的話精簡了不少。“然後他死了。”

  瑛深吸一口氣,無奈扶額:你這又精簡過頭了啊!(氣笑了.jpg)

  #發出了想要退委托的聲音.jpg#

  -----小劇場

  (1)今天的瑛,確實是錯過了一部電影。(一本正經.jpg)

  (2)磯姬:巴拉巴拉巴拉......(口若懸河.jpg)

  瑛:哦,明貶暗秀。(你好煩哦.jpg)(冷漠.jpg)

  (3)今日損失最慘重的是民宿:石頭啊,你受傷得好慘啊!(哭唧唧.jpg)

  ※※※※※※※※※※※※※※※※※※※※

  【小蘭真的對新一很包容了,工藤新一雖說是名偵探,但那也隻是個名頭吧,他沒有專門的工作證書吧,畢竟是高中生沒成年。所以他破案其實原因大部分是興趣以及心中的正義使然,並沒有規定的義務,幫不幫忙都是他自己做決定的,而不是警察們強求他來幫忙的(一開始是這樣的,後麵混熟了還挺依賴他)。

  如果我是小蘭,在我的視角,男朋友經常為了自己的興趣和正義到處跑見不到人,遇到危險時看不見他本人,還經常為他擔驚受怕。一開始我能理解,但時間一長我就真的會覺得要這樣的男朋友有啥用,我不僅要分手,還要把在啥也不知道的我看來,不在乎我的他往死裏打。(個人覺得這才是一般人的想法)

  (雖然柯南世界才過了一年多點,但是在我們現實,那可是二十年的長跑啊。為新蘭愛情落淚.jpg)】

  【柯南裏麵的愛情真的各有不同。小蘭遇到危險時,工藤新一會著急又理智地邊破案邊救人;而園子遇到危險,京極真會冷靜地來園子身邊,把園子綁身上打個架,把她嚇得哇哇叫。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劇情安排的原因,個人感覺這或許就是智力擔當和武力擔當的區別吧,不是因為其中一個比較憨哈哈哈哈(dog臉)】

  【妖怪和神不一樣哦,妖怪是像人類一樣成長起來的,不是天生有記憶的,什麽都要學(私設)】

  【花開院宗助一開始確實因為緋珠的顏,有了些好感,畢竟長得漂亮的妖怪,誰不喜歡(dog臉),而且倆都挺沙雕的,一個真傻,一個為愛傻了哈哈哈。我覺得他們倆前麵是比較甜的一對兒】

  【顏料顏色我不清楚那個時間有沒有,沒有就是我私設】

  【本文於9月24號,也就是後天,要v了哦。會從本章開始倒v回去。為了這麽久的心血不被一些無良人士搬去別的地方,我會設置防盜比率,有些不想買看過章節的小可愛可以等防盜時間過後再看。(太久沒v文了,防盜比率和時間我現在都忘了,具體看文案更新通知。)】

  【入v後,我會盡力排好生活中的事情(比如網課和考試),維持一個更為穩定的更新頻率。】

  【入v當天掉落萬字更新,同時評論前十給小紅包。希望小可愛們多多支持正版呀,我會在晉江一直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