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雪

  我不能再等下去，老師已經有所察覺了。

  希望那封信有送到其他人的手上。

  “我告訴過你，萬物皆虛，萬事皆允……對吧？”老師…不，索莫的臉上掛著微妙、詭異、又令人厭惡的笑意，他戴著手套，握著我的劍，劍身上溫熱的鮮血向下滴落，“你不需要憐憫弱者，你擁有力量，就應該追求更崇高的……”

  6個孩子。

  入目皆是刺眼的紅。

  這裏發生過一起虐殺。

  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完成袖劍擊殺，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與反抗。

  在死後的空白空間裏，他說：“你曾經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以後……也可以是。”

  “你要讓自己自由一點，刺客。”

  “Hail hydra。”

  令人作嘔。

  回歸現實，我合上他的雙眼，下一瞬間門被撞開。

  ……這是個陷阱，我太遲鈍了。

  “你竟然用袖劍殺死自己的老師？！”“這些孩子才剛被接過來幾天！”

  安德魯指認我背叛了兄弟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明明他才是那個叛徒。

  沾血的袖劍與浸濕在血水裏我的佩劍被他當成最有力的證明。

  我隻能逃跑，我無法判斷向我揮劍的是否知道真相，我不允許自己對無辜之人下手。

  】

  索莫是這兩年負責兄弟會對外交流和內部事務的刺客，他在管理方麵相當有天分，愛好是“撿孩子”回組織培養，內部風評相當好。

  然而他的真實身份是九頭蛇臥底，兩年以來給兄弟會帶來不少訓練過的九頭蛇，撿小孩也是為了給九頭蛇白嫖接受過刺客訓練的人，菲德爾就是其中之一。

  索莫發現菲德爾的才能之後就對他重視了起來，不僅一有機會就在他耳邊隱晦地叨叨“信條的意思是讓你肆意妄為”“能力越大權利越大”，還讓其他九頭蛇臥底一起給他灌輸九頭蛇組織理念。

  ……然後這一通操作全被菲德爾MISS。

  因為臥底的身份，他們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菲德爾，隻能拐彎抹角的說話，這對文學有所欠缺的菲德爾來說，就是喜歡和自己搭話的刺客時常會有謎語人行為，自己的老師也是，聽完後他都會擺出一副“我懂了”的令人欣慰的表情。

  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就導致：

  九頭蛇臥底：“~！@/％”

  幼年限定版·菲德爾給不知哪裏飛來的胖鷹喂了一顆葡萄，表情認真：“你說的有道理，我懂了。”

  他懂了，但是完全沒有懂。

  還心想自己應該怎麽學習大人的說話方式，怎麽做到讓人聽不懂。

  之後索莫忙於滲透刺客兄弟會，隻著重於培養菲德爾對他的忠誠——這個倒是挺順利，可惜有些人永遠不會放任自己墜入深淵。

  “……就是這樣。”菲德爾盡量不摻雜自己感情的簡單敘述了事情原委，停頓片刻，接著補充道，“我確定安德魯收到了信件。”

  在那一瞬間，兩位刺客的表情變得非常可怕，菲德爾在這種情況下險些彈出武器，好在最後克製住了自己的本能。

  康納是因為自己一手重建的兄弟會疑似被滲透而憤怒，艾吉奧則是因為相似的經曆而感到憤怒。

  還好家人被兩個雇傭兵救了。

  壓抑感來的快，消失的也很迅速，這並不是意味著兩人已經消氣，而是強烈的情緒在這個時候也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麽……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菲德爾看起來要被嚇炸毛了。

  菲德爾：？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帽子不知何時被艾吉奧薅掉了。

  他湛藍色的眼睛裏還有未消散的震驚與委屈，在明白發生什麽時候抬頭直直瞪了眼艾吉奧。

  艾吉奧：笑死，完全不凶。

  ……

  康納當時還想問些什麽，但被莫爾糊弄過去了。

  因為莫爾感覺自己要醒了。

  他在嚐試睜眼的時候看了一眼同步值到30％之後的獎勵，發現摳門的係統隻給了他鷹眼技能使用時長增加一小時的獎勵。

  按這種加法，他豈不是同步值100％都不能拿到不限時鷹眼？

  係統不吭聲，莫爾隻好自己瞎猜。

  莫爾嚐試著動了動手指，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眼睛，還未集中注意力便再次閉上，眨了數次後冒出生理性眼淚。

  克拉克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情況了，瞬間飛回孤獨堡壘，把莫爾挪到床上。

  他沒有直接把人帶離孤獨堡壘，因為萬一出了問題，還是在這裏治療比較方便。

  克拉克臉上沒有笑容，看起來表情嚴肅甚至有點凶，但隻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澄澈的藍色眼睛裏藏著緊張和不知所措。

  莫爾把自己稍微撐起來，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接著睜開眼睛：“……”

  莫爾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視野中的事物在幾秒內從模糊變清晰，他遲疑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陳設，然後在克拉克身上停留了幾秒，又閉上眼睛。

  [額外記憶包已入庫]

  “怎麽了？”克拉克早就注意到了莫爾的反應，一時也沒想好應該怎麽對待他。

  克拉克擔憂地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他已經基本恢複，接著端起提前準備好的水杯。

  “沒什麽，我隻是……”莫爾慢吞吞坐起，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他該扮演一個乖小孩嗎？

  不。

  莫爾否認了一閃而過的念頭，他連過去都沒有，為什麽現在還要繼續偽裝？

  莫爾揚起了一抹小小的微笑，整個人都生動起來，精致的外表與獨特的氣質讓他就好像是漫畫裏的病弱小王子。

  克拉克卻後背一涼。

  除了眼睛顏色不同之外，莫爾此時的笑容像極了布魯斯“溫柔”詢問超人戰損情況時的少年版。

  “隻是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而已。”

  清朗活潑的語氣裏還有未褪去的稚氣與奶味，這個語氣很好的緩解了克拉克緊張的情緒，幾乎讓他以為自己的聯想是個錯覺，結果下一秒他又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臉接氪石，魔抗負值，工資永遠還不起戰損的超人先生。”莫爾淺金色的眸子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他輕而易舉地翻出重複刻錄多次、在他歸位時便被攪碎的指令，故意開口，“你好，我是莫爾，九頭蛇的財產之一，實驗體1080號。”

  莫爾的惡趣味讓他故意說出這一番自我介紹。

  剛剛抵達的布魯斯聽到這句話，眉頭狠狠一皺，透著麵具都能看出他滿是不讚同的意味，快步走到床前，又在開口前堪堪停止。

  這孩子思想有很大的問題，需要及時糾正。

  莫爾笑容不變，對陌生來客投以好奇的目光，沒有被他充滿壓迫感的氣勢嚇到。

  九頭蛇還是挺牛的，居然把一堆世界上的各種情報和知識技能都塞進了他的腦子裏。

  打個比方來說，就是把複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資料分成兩個文件夾，每個超級英雄的文件夾裏還有能力和弱點分析以及表麵身份可能性……而且每個文件夾裏都要強調一遍九頭蛇萬歲。

  莫爾懷疑要不是為了多存點東西，九頭蛇還想在每個“文檔”裏也時不時插入一句九頭蛇萬歲。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看到什麽東西，最先“響應”的就是破壞的方法。

  他睜眼看到超人的時候，腦中冒出的就是各種型號和款式的氪石，已經可以利用人質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太生硬了，這可以說是九頭蛇組織的計劃，完全沒有從他現在的角度出發。

  “你不是實驗體，孩子。”克拉克打破詭異的沉默氛圍，鄭重其事的重複，“你也不屬於九頭蛇，你是自由的。”

  莫爾下意識錯開了人間之神專注而認真的目光。

  “當然，自由的前提是那些人都投入死亡的懷抱。”莫爾扭過頭，理所當然的說，“1050號說的，還自毀炸了半個基地……我才不要，我想活著。”

  “你有他們的記憶。”蝙蝠俠冷不丁開口，語氣篤定，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莫爾。

  “不是全部。”莫爾扭頭看了一眼蝙蝠俠，麵上沒有半點隱藏的意味，淺色眸中透露著對一切事物的好奇。

  注意到他的表情，蝙蝠俠咽下了原先想追問的話，沉默著對九頭蛇研究出來的人形武器保持警惕。

  “我醒來後按照指令本來要向長官報道，但我……”莫爾頓了頓，似是在斟酌著詞句，讓自己說出的話更自然，“在我之前，沒有自我思考能力的……都被集中銷毀了。”

  “實驗體”一詞被他含糊而迅速地帶過。

  要把記憶包裏的內容長話短說並翻譯成人話還是有點難度的，嗯。

  莫爾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接著鼻子有點癢，他微微皺眉，為了形象著想，堪堪忍住即將打出的噴嚏，若有所察地扭頭看向克拉克。

  被仿佛實質性的憐惜目光注視著的莫爾：？

  克拉克：拉奧啊，這個孩子在誕生之後就被迫接收了這麽多信息，還見證了最少三位數兄弟姐妹“被銷毀”，或許早就做好了自己是下一個的心理準備……

  “……住腦，超人。”

  越想越多的超人被搭檔如喉癌患者般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被打斷胡思亂想的克拉克心虛的偏移了視線，瞟了眼整理好的資料，靈光一閃：“莫爾，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大都會？我會保護好你的。”

  莫爾：？

  他是按下了什麽奇怪的快進鍵嗎？怎麽跳過互相試探能力檢測危險評估弱點分析等等一係列必做事項直接就到討論歸屬了？

  莫爾看向克拉克，審視的目光中閃爍懷疑的情緒，連一直掛在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也消失了。

  “老爺，這時候你應該說點什麽。迪克少爺在看到‘蝙蝠俠審視的目光’時就嚷嚷著給弟弟準備禮物去了。”

  布魯斯：“……”

  布魯斯相信超人也聽到了這句話。

  莫爾覺得自己可以掙紮一下，在入陣營（？）之前拿到自己的體質報告之類的，再測測有沒有超能力，除了係統給的鷹眼之外他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特殊能力。

  “和我回哥譚，你的父親讓我帶你回家。”布魯斯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的說。

  出現了！蝙蝠俠式精神分裂！

  莫爾剛開始思考自己怎麽知道他的身份，就被突如其來的搖滾樂聲打斷思緒。

  “哈，我應該沒錯過什麽吧？”

  莫爾注視著張揚而明豔的金與紅，不由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他也想有專屬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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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我滾過來更新了，明天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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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5

  優化了排版

  10.4

  修複了部分文本錯誤